夜晚,皓月当空,清风吹拂。
吕靳把最后一份公文批阅完成,后背靠在椅子上想着什么,阿吉知道吕靳的习惯,他一般批阅完公文就需要沐浴。
他走向前用手语表达,问吕靳是否要沐浴。
吕靳点了点头,阿吉去安排了。
片刻,阿吉走出书房,端来一盘果子,这是吕靳沐浴的习惯。
陈忠把阿吉拦了下来,用手语跟他说,让他去干别的事情,侯爷沐浴这事他来安排。
阿吉被陈忠半推半就走了。
随后,陈忠看向正在不远处浇花的于宛宛,“你去伺候侯爷沐浴。”
于宛宛懵了,平时不都是别人伺候的吗,为什么让她去?
“忠叔,你能不能让别人去,你也知道侯爷向来不喜女子近身。”
“让你去你就去,你想偷懒?”
“不是。”
“那就快去。”
不待于宛宛说话,陈忠把那盘果子塞进到她的手里,随后把她推进了书房,于宛宛气得牙痒痒,这老头总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既已进入,于宛宛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净房,吕靳已经站在浴桶边上,他背对着于宛宛大手打开,一副等人更衣沐浴的样子。
吕靳不耐烦对“阿吉”道,“磨磨蹭蹭,还不快点。”
于宛宛心一横,缓缓上前,“侯、侯爷,奴婢伺候您沐浴。”
吕靳回头,“阿吉呢?”
“奴婢不知。”
“嗯。”吕靳淡淡应了一声。
于宛宛看着他硬朗魁梧的身影,有点惧怕,但她不得不向前。
她站在吕靳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手放在他的腰上,替他解腰封,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她解了好一会才解开。
随后,把外衣脱下。
紧接着,她白嫩的小手去解他中衣的绑带,这过程中,吕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盯着她。
那目光,如狼似虎!
于宛宛当然也能感受到他那紧迫的目光,她的胸口砰砰直跳,脸颊也通红起来。
她是一个未出阁的十六岁小姑娘,面对一个成熟且带着极具攻击力的男人,终究还是扛不住。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脸颊发烫。
片刻,中衣的绑带解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于宛宛的脸颊更是发烫得厉害。
他,太壮了。
他的身躯足足可以包裹她。
于宛宛替他把中衣脱下,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砰”的一声,于宛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身子一跳,顷刻向前倾。
猝不及防,她扑进了吕靳的胸膛。
于宛宛的脸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她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抬起头与他他拉开距离,“对不起,侯爷,我……”
吕靳目光如炬看着她,方才她扑进自己的胸膛,那一股独特的香味涌进他的鼻息,那晚的记忆涌上来。
没错,她身上的香味跟那晚欲要爬床的婢女的香味一样。
身材有相似的,可身上的味道不可能一样。
她就是那晚那个婢女?
于宛宛看向吕靳那阴沉的脸色,以为他生气了,她连忙道:“侯爷,是奴婢失态,奴婢这就去领罚。”
她转身欲要走,吕靳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拉,于宛宛扑在了他的面前,吕靳冷冷道,“你用的是什么香?”
吕靳没头没脑蹦出这一句话,于宛宛不明所以看着他。
吕靳又追问,“你就是那晚那个婢女?”
于宛宛这下明白了。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怎么知道了?
“我……”于宛宛如鲠在喉。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就等着跑路,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被他发现了,她还是迟了一步。
吕靳见她不说话,再次逼问,“回答我。”
于宛宛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胸口快要跳出胸膛,她不敢回答,也不能回答。
就在这时,门口的敲门声响起,“侯爷,圣上病危,传您速速进宫。”
吕靳看了一眼于宛宛,放开了她。
待他回来再收拾她。
吕靳穿上衣服,火急寥寥进了宫。
于宛宛看着他那背影,松了一口气,只是,她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会杀了她吗?
于宛宛想到这里,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时,地上的一块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捡起来看了看,是块令牌。
这是吕靳的令牌,有了这个令牌,可随意出府、出城。
于宛宛像是看见了曙光,她把令牌收进怀里,回了她的寝室。
没错,她要连夜跑路。
不然等吕靳从宫里回来,她怕是小命不保。
为了不引人注目,于宛宛并没有收拾包袱,老夫人赏赐的首饰她也没带,只是带着她早就兑换好的银票出了门。
于宛宛走到侯府门口,被两名侍卫拦下,“宛宛姑娘,这么晚了要出府?”
“是,我奉侯爷之命出门办事,请你们让开。”
两名侍卫半信半疑,都这么晚了,侯爷怎会派一个小姑娘出门办事?
“宛宛姑娘,请稍等,容卑职去请示侯爷。”
于宛宛绝不能让他们去请示,否则就穿帮了,她当即拿出了吕靳的令牌,“这是侯爷的令牌,这回可以让开了吧?”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这的确是侯爷的令牌。
于宛宛见二人犹豫,厉声说道,“你们连侯爷的命令也敢忤逆?倘若因此耽搁了侯爷的事,你们可担当得起?”
两名侍卫听到这里,顿时就惧怕了,“宛宛姑娘请。”
于宛宛顺利出了府。
她雇了辆马车直奔瘸脚七的家,她的路引还没拿。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了。
于宛宛下车,敲开了瘸脚七的家门,于宛宛火急寥寥道,“大爷,我来去路引。”
“进来吧,我还以为你不要了。”
“要要,我此前脱不了身。”
瘸脚七把于宛宛的路引交给她,“给你。”
“谢谢大爷。”
有了这路引,她就不怕官府的人查了。
于宛宛走出瘸脚七的家门,随后上了马车,车夫利索驱马离开。
就在不远处,吕成旭看着那远去的马车,“那不是宛宛吗?”
这么晚了,她怎么在这里?
身旁的小厮回答,“三公子,您定是喝醉眼花了,宛宛姑娘怎么可能在这里?”
吕成旭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他总觉得自己没看错,于宛宛的身材,他肖想了无数次,又怎会认错?
突然,胸口一阵恶心,他吐了。
小厮赶紧给他顺背,随后劝道:“三公子,我们还是快点回府吧,不然回迟了,又要被夫人责备了。”
“怕个鸟,啰嗦。”
“给我滚。”
小厮闭了嘴。
一盏茶的功夫,侯府继夫人苏凤娇身边的护卫把吕成旭架回了府,苏凤娇看着儿子这酒色模样,恨铁不成钢。
他这个鬼样子,将来如何当上这侯府的主人?
她命人给吕成旭熬了醒酒汤,随后离开了吕成旭的寝室。
苏凤娇回到自己的卧室,只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她的床榻上,把玩着她的朱钗,苏凤娇面无表情道,“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伸手一把拉过苏凤娇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抬起她的下巴,“自然是想你了。”
苏凤娇虽育了两个孩子,但身材并未走样,风韵犹存。
“你找死,近期安分些。”
这黑衣人名唤霍庆,是苏凤娇的相好,也是她给自己找的贴身护卫。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老东西的情况吗?”他说的是老侯爷吕岩松。
“什么情况?”
“我的人说他有苏醒的征兆。”
“你去,想办法让他永远醒不来了。”
霍庆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苏凤娇是过来人,一看他这满脸的欲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拿着他的大手主动贴向自己的心口。
“死鬼,我还不知道你。”
她贴着霍庆的耳边轻轻道,“只要你杀了他,我就永远是你的。”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嘴挺会说话。”
随后,他贴近苏凤娇的耳朵轻轻道,“不知……好不好用。”
随后,两人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于宛宛因为有吕靳的令牌,出城畅通无阻。
马车一路奔驰,车夫见于宛宛出手大方,便一路驱马毫无怨言。
几个小时后,车夫见前方有个客栈,问于宛宛,“姑娘,前方有个客栈,要住宿吗?”
一路奔波几个小时,于宛宛的小身板也累了,她决定去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再赶路。
“那就先住店吧,明日再赶路。”
“是。”
马车停下,于宛宛下了马车,要了两个上等房,一个她住,一个给车夫。
这马夫是她前些天精挑细选的人,他腿脚不方便,对她一个独自上路的姑娘来说,相对安全。
于宛宛进入房间后简单洗漱,就睡下了。
这一场奔波实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