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嘶嘶响着打在石头上,老头、老太太们
赶着驴子去避雨。
我们比驴子更傻地站在雨里,
喊叫,在雨里走来走去,指责。
雨停了,在门道里安静地抽烟等待的
老头、老太太们
又牵着驴子出来上了山。
后面,总是在后面,我爬过狭窄的街道。
我翻翻眼睛,脚步清脆地踏在石头上。
巴尔扎克
我想到在书桌前待了三十个小时后,
巴尔扎克戴着睡帽,
脸上冒着热气,
他搔搔身上,在打开的
窗前待了一会儿,
睡衣贴着
他多毛的大腿。
外面,林荫大道上,
债权人胖乎乎的白手
抚摸着小胡子和领结,
年轻的小姐梦到夏多布里昂,
并和年轻男士散步,而
空马车嘎嘎响着驶过,带着
车轴油和皮革的气味。
就像一匹形体巨大的役马,巴尔扎克
打个呵欠,喷了下鼻子,脚步沉重地
去了厕所,
猛地扯开睡衣,
一大股尿对准射进
十九世纪早期的
尿壶。微风吹动
带花边的窗帘。等一下!睡觉前
再写一幕。他的大脑兴奋起来,
当他回到书桌前——笔,
那罐墨水,散布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