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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愿意。”杨定山重重地喝了一声,面容严肃,单膝跪拜在了赵哲面前,眼神中仿若燃烧着熊熊火焰一般,字字如锤道:“老臣,愿意为圣上征服天下,哪怕是战死后,也会化作厉鬼而跟随大军。”
“好,好……”赵哲扶住了他的手臂,一连说了几个好字,郑重的将他搀扶起来:“朕也答应你,只要定山你不负朕,朕定不会负你。”
“皇上,若老臣从此之后有半点不臣之心,教老臣天诛地灭,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杨定山也知道,若想君臣两人真正互相信任,唯有发下如此天大的毒誓。
赵哲的心,这才真正的落地。古人对于誓言,都十分的重视。尤其是杨定山竟然能发出如此可怕的毒誓。这种毒誓,别说古代人了。就是赵哲那个年代的人,也不敢胡乱发什么断子绝孙的毒誓。
“只是皇上,老臣有话当明言。”一番交心之后的君臣两人,更觉贴心与亲密。杨定山索性直言道:“皇上想夺取真正的天下,如此雄心壮志,老臣深感欣慰,亦当誓死相随。只是,这天下之大,实乃出乎老臣的想象。而我如今大赵帝国的国力,远不如太祖开朝之际。此天下,当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唯今之计,当先安国内,平边患,攒国力。切勿轻易对外用兵。”
赵哲深深地看着他,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被人称之为战痴,杀神的定山。竟然也会劝导朕不要轻易用兵。果然,果然定山如今一心为朝廷社稷着想,一心为朕着想了。若我大赵朝廷百姓,上上下下均如定山与朕般齐心共德,这天下何愁取不下来?”
“皇上过赞了。”杨定山正色道:“老臣只是想着,那片江山着实太大了。须得我大赵国力昌盛,才有可能徐徐吞下。”
“嗯,此事的确着急不得。”赵哲携着杨定山,一同坐下,唤了侍女进来沏茶。只见紫荆和流苏,各自端着茶水进来伺候。那紫荆个性温润,仿若贤内助。而那流苏,却是冷艳而卓越不凡。两人不论放在何处,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女子。
“关于辽东后金蛮族入侵一事,定山可曾有定计?”赵哲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着片片茶叶,品了一口而淡然问道。
“老臣回京之前,也曾与一干幕僚仔细讨论过辽东战事。”杨定山也是随着品了一口茶后,正色答道:“一致认为,按照刘都指挥使的能力,只要后勤充足,任由其发挥,拖住后金蛮族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如今平乱大军已是收尾阶段,主力军当可先行开往辽东先行布置,借人多势众的优势,以正压奇,逐步挤压缩小后金骑军的活动范围,再断其后路,逼其主力骑军与我军主力正面决战。虽则传言后金骑军战力强悍,但我军几大主力军队也是精锐之师,双方硬撼之下,定能获胜。而后金国与我朝最大的差别在于,五万军队于我朝不过是区区小数,对他们而言,怕是要伤筋动骨的了。而一旦伤了其筋骨,对于后金国,我军可守可攻,任凭自己处置。”
“以正压奇,以势欺人。”赵哲微微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朝最大的优势就是人多势众,任那后金骑军来去如风,只要如下围棋一般不断挤压其活动的空间,任凭那后金骑军再强大,也不过是笼中之鱼而已。”
“老臣还有一提议,老臣虽然官爵高于刘都指挥使。但毕竟他乃是辽东军之帅,又与敌军纠缠了半载,深知敌我优劣。老臣愿将辽东战线的指挥权,交由刘都指挥使手中,让他指挥整个辽东战线,老臣在旁听命行事便是。”杨定山一脸肃然道。
赵哲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却见其眼神之中一片坚定与清澈,没有半点怨言和不怒之色。事实上,此事即便杨定山不提,赵哲都会建议将辽东战线指挥权依旧由刘都指挥使掌控。但听得杨定山主动提及,而且看情况是心甘情愿之事,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着想,心中不免有些快慰。
此事暂且别过不提,赵哲又与杨定山喝茶聊天了好半天后,才放他回去与家人团聚。
见得赵哲终于闲了下来,一直伺立在一旁的紫荆,这才轻轻欺身而上。一对素手葱指,开始帮赵哲按摩放松了起来,檀口轻吐道:“皇上,是轻了还是重了?”
而那流苏也在紫荆的眼神儿暗示下,于琴前缓缓坐下,晶莹若玉,冰肌玉骨的修长手指,轻轻搭上了琴弦。一连串动听而婉转的琴声仿若流水般从她指尖淌出。在以前,她抚琴之时还需带假指甲。如今勤修苦练,修为突飞猛进。已经完全可以用玉指操琴而不会伤其嫩指了。
赵哲嗅着她身上幽幽香味儿,听着流苏那美妙的琴音,不觉神清气爽了起来。一把揽住了紫荆细腰,将她抱在了身上,笑得有些荡漾道:“紫荆啊,朕听闻你最近修为精进很快,你说说,想让朕奖励些什么与你?”
紫荆轻吟了一声,双颊桃红,微微颤抖的伏在他怀中。柔声颤道:“皇上,努力修炼,能够早日派上用处保护皇上,本是奴婢的责任。奴婢不需要什么奖励。”
“那怎么成?有功则奖,有错责罚,如此才是正道。你难道不知道前些天,朕狠狠地惩罚了牡丹鸢尾一个晚上?”赵哲笑眯眯的用手指端起了她那柔嫩的下巴,看着她那张柔美却端庄的脸蛋儿,凑到她红润的耳畔低低细语了几句。
当即,紫荆啊的一声捂住了小嘴,脸颊绯红不迭道:“皇,皇上。奴婢,奴婢害怕的。还,还有,这,这里是书房。”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赵哲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引诱小鸡主动送上门来一般:“你那牡丹妹妹和鸢尾妹妹,可都是为朕做过了。不但你要做,一会儿流苏也跑不掉。”
叮咚。一直侧耳倾听的流苏,却是琴音一阵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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