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由于伴娘这边不按常理出牌,准备的几个整蛊惩罚伴郎们一个都没逃过。

几个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光鲜亮丽,严肃正经的男人为了兄弟的婚礼能更热闹,也没人端着架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整蛊了伴郎们半个多小时,摄影团队拍足了伴郎们穿着粉红色小裙子唱歌跳舞的视频素材,围观的宾客都快笑疯了,伴娘们才放过迎亲队伍,让秦骁把唐溪接走。

这场婚礼从筹备到现在,都是秦家人在安排,没有通知唐家人交流,只在发请柬的时候给唐兴昌发了请柬,邀请唐兴昌一个人,不邀请唐家其他人。

整个唐家,只有唐兴昌一个人出席了唐溪和秦骁的婚礼,但是举行婚礼仪式时,并没有安排他上场。

他坐在宾客席位上,看着苏栀的父亲苏老师牵着唐溪的手,在众人的注目下,将唐溪交给了秦骁,心里五味杂陈。

唐溪穿着白色的婚纱,和秦骁站在一起,笑容灿烂,这是他的女儿,可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在唐溪的脸上看到这样明媚的笑容。

她不会再认他这个父亲了,在她心里,他都没有苏老师配做她的父亲。

唐溪和秦骁在司仪宣读完誓词后,对视着说了我愿意,在众人的鼓掌声中,相互为对方戴上戒指。

原本昨天和司仪商议流程的时候,苏栀和叶初夏都向司仪要了五分钟给新郎新娘送祝福的时间,她们俩都提前准备了很长的稿子,跟唐溪说今天一定要好好给秦骁一个下马威,警告他以后不能欺负她。

结果两人从刚刚仪式开始,苏老师牵着唐溪手走上来的时候就在哭,司仪把所有伴郎伴娘喊上来给新郎新娘送祝福,她俩拿着话筒,每人哽咽着说了两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哭得秦骁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唐溪的闺蜜不放心自己,才哭得那么凄惨。

他从旁边接过两包纸巾,让唐溪递给苏栀和叶初夏,凑到唐溪耳边,小声说:“你跟你闺蜜说,我对你很好,让她们放心。”

苏栀和叶初夏听到他这句话,才想起来要放狠话,对秦骁说如果以后敢对唐溪不好,她们俩是不会放过他的。

秦骁态度认真的保证,一定对唐溪好。

所有的伴娘伴郎送完祝福后,唐溪要扔捧花。

一群未婚年轻人从席位上站起来凑热闹,准备抢捧花。

唐溪手里拿着捧花,笑着活跃气氛,“谁想要?”

人群里好多人起哄举手让她看见,说想要。

几个伴郎占据最佳位置,季正琛对唐溪招了下手,说:“嫂子,我在这里,往外这边扔,给我家夏夏点面子,扔给我。”

叶初夏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当着这么多人面,也没直接让他闭嘴。

言寻上前走了小半步,用胳膊把季正琛往后面挤,“嫂子,扔给我。”

季正琛又把他挤回去,“扔给你干嘛,你连女朋友都没有。”

两人都不甘示弱的挤来挤去,唐溪背过身,向后面随手一抛。

身后一阵哄抢声,唐溪转过脸,看见捧花被郑霆握在了手里,他唇角轻扬,抬腿走到苏栀旁边,低声道:“听说接到捧花的会下一个结婚。”

苏栀歪了下头,视线从他身侧穿过,扫视一圈,点头赞同他的话,“这么看确实挺准的,按照年龄,下一个结婚的确实应该是你。”

郑霆:“”

仪式结束后,唐溪要去换身衣服造型,秦骁和伴郎们先招待宾客们去另外一个厅吃婚宴。

苏栀叶初夏她们几个伴娘等会吃饭穿着伴娘服也不太方便,要换自己的衣服。

秦骁先把她送回房间,才匆匆赶去宴厅。

苏栀和叶初夏这会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回想起刚刚抱头痛哭的画面,后知后觉感到尴尬。

苏栀道:“我本来没想哭的,刚刚在宴会厅里也不知怎么了,那个音乐一响,我就忍不住了,拼命咬舌头想憋住都没用啊。”

叶初夏:“我也是啊,咬舌头都没用。”

咬舌头憋住眼泪这一招是唐溪教她们俩的。

唐溪坐在梳妆台前,好笑道:“你们俩昨晚还说今天一定不哭,不煽情,要一直笑,在我婚礼上保持最美丽端庄的样子呢,结果我在前面笑得挺灿烂的,一转脸看你们俩在后面抱头痛哭。”

叶初夏道:“有个摄像机位就站在我旁边,对着我和栀子录,我想着哭得这么丑,被录下来也太丢人了,拼命咬舌头,然后一扭头看见栀子比我哭得还厉害,就放弃挣扎了。”

唐溪换了身红色的敬酒服,秦骁上来接她和伴娘下去。

伴郎伴娘和秦骁唐溪单独安排在一桌吃饭,唐溪跟着秦骁去给长辈们敬酒,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唐兴昌。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没有参加宴席。

去年连雅波到秦家企图让秦家继续帮着唐家,被秦姝警告后,见秦家真的不再帮助唐家,大概是被秦姝说得沈故外祖父家破产的事吓到了,怕唐溪会让秦家报复唐家的公司,最后破产没落,回去后没几天便跟唐兴昌离了婚,带着分到的财产和唐渺离开了唐家。

秦骁考虑到如果唐家的公司再出现问题,唐兴昌真出了什么事,会影响到唐溪,就让沈故中止了把唐家打回原形的计划,没再管唐家的事。

唐溪和唐兴昌从那之后也没再联系过,直到这次婚礼,秦骁给他发了请柬,让他以普通宾客的身份出席,今天过后,应该还是像之前一样,互不打扰。

秦家的婚宴整个南城上流圈有些交集的人家都来了,唐溪跟着敬了几桌长辈,剩下的宾客都由秦骁和伴郎们招待。

唐溪先回席位上吃饭,吃了大半个小时,秦骁送唐溪回房间休息,他还要下去继续陪宾客。

按照南城的习俗,中午这一场宴席后,晚上还有一场小型宴席,留下来的都是关系近些的亲戚朋友,新郎可能会被灌酒。

秦骁今天开心,中午敬酒没人灌都喝了不少,唐溪担心他晚上喝太多,上来前特意拜托季正琛言寻他们晚上帮秦骁挡挡酒。

季正琛他们向她打包票,一定不会让别人灌秦骁酒。

一回到房间,秦骁就急匆匆拉着唐溪去浴室漱口,把唐溪压在门上亲。

浓重的酒气萦绕在唐溪鼻尖,唐溪被他亲得气息不匀,感觉他放在自己背后的手不老实的拉开了她裙子的拉链,推了下他肩膀,提醒道:“别闹了,季正琛言寻他们还等着你下去呢。”

秦骁嗯了一声,手指还是不老实的把她衣服往她锁骨上扫了眼,喉结滚了下,唇凑上去,在她脖颈处吮吸了一下。

唐溪缩着脖子推他,秦骁嘴唇移到她耳廓,喉间发出一声闷笑,嗓音低沉性感,“溪溪让言寻他们帮我挡酒,是怕我喝醉了,耽误洞房吗?”

“”

唐溪脸颊通红,关心他,怕他喝太多的话又被他曲解成了黄色废料,唐溪抬手捂在他嘴上,迷离的眼睛瞪着他。

秦骁深邃的眸中满是宠溺的笑,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探出舌尖,在她掌心舔了下。

唐溪被他荡漾的样子撩得心跳加快,再这样撩拨下去他一时半会可就真走不了呢。

满堂宾客等着他送,他在新娘的房间里不出去,任谁都能猜到在干什么,想到那羞耻的场景,唐溪抬脚在他鞋上踩了下,威胁道:“你再不下去,今晚就让你睡沙发。”

秦骁目光灼灼的凝着她脸,说道:“你舍不得。”

唐溪看着他那恃宠生娇的样子,拿他没办法,只好换一种策略,软声哄他,“你先去陪客人,等晚上回来再亲好不好?”

秦骁在她手指上捏了捏,捏着她中指指腹,在他自己的唇上点了下。

唐溪领会到他的意思,踮起脚尖,凑到他唇上亲了下。

秦骁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垂头,捧着她侧脸,鼻尖贴着她鼻尖蹭了蹭,说道:“我下去了,乖乖等我。”

唐溪嗯了声,叮嘱道:“少喝点酒,一杯酒不要一口喝完。”

秦骁:“好。”

秦骁这回没再磨蹭,利索的转身出去。

他一走,房间里瞬间陷入安静,唐溪眼皮发颤,有点支撑不住困意。

卸了妆,唐溪都没有精神洗澡,拿了条毯子去沙发上打算先睡一会。

昨晚睡觉时间实在太少了,她在伴娘群里发消息,问她们几个现在在干嘛。

只有苏栀一个人回复,说在卸妆,准备睡觉,其他人估计已经睡着了。

唐溪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没多会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被门铃声吵醒,她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苏栀过来给她送晚饭,她还有点没睡醒,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问苏栀,“你睡好了吗?”

苏栀打了个哈欠,“没,怕你饿,晚上没力气洞房,等你吃完我回去再接着睡。”

苏栀在这边陪唐溪说了会话,秦骁还没回来,唐溪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那边大概什么时候结束,过了好几分钟秦骁才给她回复消息。

是一段语音。

唐溪点开播放,听他醉醺醺的说等会就回来,背景一阵嘈杂声,隐约还听到了言寻和霍远霖在催他喝酒。

唐溪怀疑自己听错了。

言寻和霍远霖这是在灌秦骁酒吗?

他们俩不是向她保证不会让别人灌秦骁酒吗?怎么他们自己还灌秦骁酒了呢。

唐溪又听了一遍秦骁发过来的录音,确认后面让秦骁喝酒的声音是言寻和霍远霖。

想到秦骁上次喝醉耍酒疯的样子,唐溪心里隐隐有点担心,不过婚礼上新郎被灌酒很正常,都是为了热闹开心。

苏栀叶初夏现在都不在宴厅,唐溪拿手机打电话给秦媛,问秦媛在不在宴席上,秦骁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得知秦骁这会确实是被他的几个伴郎拉着喝酒。

唐溪哭笑不得。

秦骁这几个兄弟怎么比秦骁还戏精,信誓旦旦的保证有他们在,秦骁今天不会喝醉,扭头就灌秦骁酒。

秦媛:“嫂子,要让我帮你劝劝他们,把我哥救出来吗?他们几个好像在联手整我哥。”

唐溪:“不用,他们玩得开心就好,你帮我让人弄点醒酒汤上来。”

“好的,我现在就让人去弄。”

秦骁回来时,已经九点多。

唐溪一打开门,铺天盖地的酒气就向她袭来,秦骁推开架着他的言寻和季正琛,脚步虚浮,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向唐溪走过来。

唐溪看他涨红的脸就知道他醉得不轻,伸手扶住他,向门口站着的言寻,季正琛和霍远霖道谢,“今天辛苦你们了,改天你们有空,请你们去我家吃饭。”

言寻笑着说:“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弟妹。”

唐溪愣了下。

弟妹?

言寻之前不是喊她嫂子吗?怎么变成弟妹了。

季正琛:“不辛苦,弟妹。”

唐溪:“”

霍远霖:“弟妹。”

唐溪:“”

看唐溪一脸懵的样子,言寻目光看向秦骁,从牙齿里挤出一句凉飕飕的话,“弟妹知道骁弟今年多大吗?”

骁弟?

秦骁怎么从骁哥变成骁弟了?

唐溪茫然的看着言寻:“知道。”

她都跟秦骁结婚这么久了,当然知道秦骁的年纪,结婚证上都有的。

“乱喊什么?”秦骁抬起头,神色威严的看着言寻,“我是你哥。”

“你拉倒吧你,你是我们四个里最小的。”言寻终于忍不了了,指着秦骁,向唐溪告状,“弟妹,秦骁他比我还小一个月,他是最小的,他跟我们几个把年龄报大了一岁,骗我们喊他哥,他就是个弟弟。”

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