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饭馆里突然闯进来的这群不速之客,包子铺老板心底没来由的一紧,暗道要坏事,他刚打算矢口否认,只见领路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年轻再次龇牙咧嘴的干嚎:“刘包子,你赶紧..”
“闭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边上一个剃着板寸头,满脸横肉的西装男直接一巴掌扒拉开小年轻,两步跨到刘包子的面前,右手捏着枚金灿灿的男士戒指出声:“这东西的原主人在哪?”
“我真不知道啊,这是我媳妇打扫卫生时候捡的,八成是哪个客人不小心丢..”
面对一米八多的西装汉子,刘包子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忙不迭弓腰辩解,同时还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几位大哥是派出所的吗?捡到的东西是不是不能卖啊..”
“你特么搁这儿装糊涂呢!再特么不说实话,信不信把这破店给掀了!”
另外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西装男粗暴的薅扯住刘包子的衣领威胁。
“诶,你们怎么能打人呢,我报警啦!”
眼见自家爷们要吃亏,蜷缩在收银台里的老板娘顿时急急忙忙的扑了出来。
“嘭!”
可还没等老板娘近身,又一个西装男抬腿就是一脚将她给踹翻在地。
也知道这牲口使了多大的力气,那记重踹过后,可怜的老板娘再也没能爬起来,只剩下躺地上不停痛苦呻吟。
“婆娘!你们特么敢打我婆娘,老子跟你拼了!”
亲眼目睹自家媳妇重伤,老板刘包子也再也按耐不住,嘶吼着抓向揪扯他衣领的寸头西装男。
“给脸不要是吧?我让你喊!喊呐!”
怎奈何这刘包子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买卖人,既不懂什么功夫拳法,也不会防守自卫,刚扑腾没两下,便已经被寸头男两记重重的膝击给撂倒,紧跟着又是几记势大力沉的老拳凿在他脑袋上,瞬间被砸的眼冒金星、鼻血横流。
而这番情景,此刻全被躲在厨房里的段龙和饭桶看的清清楚楚。
“妈的!”
段龙紧咬牙豁,拳头攥的吱嘎作响,看架势就快要憋不住了,正当他打算冲出去鱼死网破的时候,胳膊猛然被一只大手给死死的拽住。
“嗯?”
段龙扭头望向旁边的饭桶。
彼时的饭桶表情僵硬,但一双眸子却出奇的清澈,要知道自打认识这货开始,他就始终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之前段龙也曾不止一次猜测他是装的,可在被软禁期间,他亲眼看到过饭桶不下三次玩屎玩尿,慢慢也就打消了质疑。
“先走。”
饭桶手指几米开外的换气扇,声音很小的说道。
段龙循着对方目光看向一米多宽的方形换气扇,立马明白过来,可随即又指了指门口方向,用眼神表达对老板夫妇的担忧。
“他们来了多少人,你我谁也不知道,如果你觉得你有以一敌百的实力,那随便吧。”
饭桶轻哼一声而后,踩在一把椅子上三下五除二将换气扇掰下,随后借助狗洞似的破口直接钻了过去。
听着门外的打砸声,思索几秒后,段龙最终无可奈何的也从“狗洞”中逃离。
作为一个相对比较传统的“社会人”,人帮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一直都是段龙生存的信条,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不讲究,但眼下形势比人强,再想想这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禁生活,他是真害怕再被抓回去,眼下也只能先保证自已的安危,将来再想办法慢慢给“救命恩人”找补了。
半小时后,一家人满为患的“快递驿站”附近,段龙和饭桶混在取快递的人群当中隐藏。
这年头要说人流量最大的恐怕也就是各个小区的快递点,置身其中不光可以很好的藏匿,还能有的没的听到点消息。
瞅着饭桶跟自已同款的秃瓢头,段龙忍不住开口:“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自打逃出来以后,段龙一直处于照顾对方的保姆角色,不光会费劲巴拉的寻找吃的和衣物,甚至还因为头发上虱子、跳蚤太多,特意从理发店顺走个电推子给俩人剃了个和尚头,可现在却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饭桶就仿佛没听到似的,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
“喂,你特么哑巴了!”
恼火的段龙使劲推了饭桶一下质问。
“我跟你很熟吗?”
饭桶不紧不慢的侧过身子注视段龙。
一句“很熟吗”顷刻间让段龙愣在原地。
是啊!两人本就萍水相逢,别说是朋友,貌似真的连熟人都算不上,除了对方的名字他确实一无所知,当然饭桶也从未询问过他任何关于自已的事情。
是他自已一厢情愿的将饭桶当做精神支柱,不过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如果没有饭桶帮着解闷和陪伴,他段龙恐怕也早就疯了,算起来他们也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呵呵,算我特么贱行了吧!既然不熟,那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
虽说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对方的态度还是让段龙特别不爽,他一咬牙,表情发狠的开口。
“要不你直接拿大喇叭喊两声?”
饭桶皱了皱眉头冷笑。
注意到周边排队取快递的男男女女有不少人看向他们,段龙喉结蠕动几下,最终老老实实的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