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青市高速路上。
一台疾驰的“大众”轿车内,宗睿也同样满脸家里出大殡的悲伤表情。
他一个正儿八经的“娇子”,市南区的“半边天”,到如今却落得了狼狈跑路的下场。
钱飞了、脸丢了,命也被人惦记上了,可除了咬牙骂娘,他却没有任何发泄的方式。
“上厕所吗?不去的话下个服务区在几十公里以后,咱们已经进入冀北省界了。”
负责开车的王悼透过后视镜瞟了眼,不挂任何表情的发问。
“龙哥什么时候跟咱汇合?”
宗睿晃了晃脑袋答非所问。
“不清楚,他说他还有些事情没办完,需要处理干净再走。”
王悼板着一张好似扑克的大脸回答。
“那咱们..咱们在前面服务区等一下龙哥吧,他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没底。”
宗睿紧咬嘴皮开口,更像是请求。
“不行,段龙交代过,今晚必须驶出冀北省,虎啸公司是在崇市起的家,谁也不知道他有多少班底在这边,如果他反应过来你跑走,你随时都有危险。”
王悼直接打断。
“啊?这样啊..那你快走,咱等出了冀北省再说。”
听到这话,宗睿瞬间改变主意催促起来。
看着后视镜里对方杯弓蛇影的窝囊样,王悼眯眼扫量几秒,便直接加大了油门。
“叮铃铃..”
就在这时,宗睿的手机铃声冷不丁响起。
“嘶..”
王悼瞬间不满的皱紧眉头:“出发前段龙不是叮嘱过你,把所有通讯设备仍在办公室里么?你怎么不听劝呢,赶快把手机顺窗户撇出去!”
“这是我私人号码,只有龙哥和有数几个人知道,号码绝对不会外泄的。”
宗睿一边解释,一边接了起来:“什么事啊嫂子?”
“段龙跟你在一起吗?我打了一晚上他的电话始终没人接,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电话里竟传出段龙女朋友乔乔的声音。
“嗯..龙哥在办事,我们接下来打算上边境一点旅游几天,嫂子你要是无聊的话也可以过来..”
宗睿眼珠子提溜乱转,沉默几秒回答。
听到这家伙的话,王悼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几下,可一想到自己就是个保镖身份,最终还是忍住没吭声。
...
同一时间,虎啸公司附近。
灰头土脸的陈火旺钻进一台“奔驰”车内,招呼司机打道回府。
“笃笃..”
车窗玻璃突然被人敲响,紧跟着就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捂着黑口罩的男人把脸贴了过来。
“你谁呀?”
陈火旺拧着眉梢将玻璃降下一小截。
“你弟弟确实解决了你家眼下的麻烦,但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弟弟,想聊聊吗?”
男人压低声音反问。
迟疑片刻,陈火旺打开车门让对方坐了进来。
“我叫段龙,这个名字估计明后天就会在青市传遍,虽然不太光彩,但最起码可以证明我的能耐。”
男人摘下脑袋上的鸭舌帽,露出一双充血的红眼,正是今晚刚刚遭遇丧弟之痛的段龙。
“你为什么要帮我?咱们似乎根本不认识吧,另外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非常严重,陈火旺不由间有些后悔让对方上车,同时本能的往旁边挪动几下屁股,尽可能跟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确实鸡婆,难怪伍北懒得跟你多废话,从你决定让我上车的那一刻起,其实你在脑海中已经演练好了如何给你弟弟办葬礼,不是吗?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尽量学会意简言赅!”
段龙语气粗暴的喝停,随即指了指前方道:“现在让司机快点离开这条街,再晚的话,你就别想走了。”
而此刻的虎啸公司一群人从会议室一路撵到伍北办公室,仍旧不依不饶的索要资金。
“没劲儿,明知道我大哥啥脾气,一个个还搁这儿黏黏糊糊,真以为能磨蹭出钱是咋地,老子是不奉陪了,撒尿睡觉,撒由那拉了各位。”
裴海军连打几个哈欠,接着转身朝走廊顶头的卫生间走去。
“军哥,我今晚暂时住你房间行不?实在没地方睡了。”
刚走没两步,大瓜像个狗皮膏药似得贴了上来。
现在的虎啸公司他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原先关系最好的伍北和马薪鹏,一个归为龙头老大,另外一个整宿都没拿正眼瞅他,他又害怕出去住遭遇宗睿的报复,所以只能选择武力值和人缘都还算不错的裴海军充当临时依靠。
“行啊,反正我屋里三张床呢,空着也是空着。”
性格大大咧咧的裴海军毫不犹豫的应承。
两人边闲扯边走进卫生间,裴海军好奇的发问:“跟你一块回归的许子太呢?咋半天没瞅着他人影,不行让他也去我那睡吧,正好咱仨搭伙再喝两口。”
“没太注意,我记得他刚才好像接电话还是干啥去了,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大瓜回忆一下,摇了摇脑袋。
“估摸着心里还有啥疙瘩没解开吧,我看他一宿都闷闷不乐的。”
裴海军顺势解开裤腰带淅淅沥沥的放水。
“咣当!”
两人背后的蹲便隔间猛不丁发出一声动静,像是谁搁里头踹门。
“谁?”
裴海军本能的转身。
“军哥你尿我身上了..”
边上的大瓜忙不迭躲闪。
“别吵吵,谁搁里头呢?”
裴海军来不及方便完,直接走到那扇门背后,抬手轻敲几下,接着朝大瓜使了个眼神,后者马上抄起一旁的拖布杆。
“喝!”
大瓜猛然拽开门。
“卧槽!”
“太子你咋了?快来人啊,伍哥!”
房门打开的刹那,两人顿时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许子太手脚全被麻绳捆绑,嘴巴也被透明胶带的严严实实缠绕好几圈,手臂、大腿、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扎着十几根输液针,浸红的鲜血倒流,全都涌入马桶中,整个人已经处于休克状态,最为骇人的是他的肚子上结结实实扎了三把匕首,刀身完全没入身体,而屁股底下坐了块巨大的海绵垫,血水全都滴入海绵中,难怪两人在外面根本看不到一点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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