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根烟的功夫,君九若无其事的走出诊所,他朝伍北微微点头后,两人便又速度飞快的钻进奔驰车内扬长而去。
“透过监控我看到挨揍的是段龙手下那个叫洪军的马仔,医生说那小子脸上最起码被打出十多条伤口,光是后槽牙就让干掉六七颗,但说啥都不乐意缝针。”
坐在车内,君九边拨动方向盘,边将他打听出来的情报如实告知伍北。
“洪军的底细打听出来没?”
伍北微闭双眼发问。
“那小子老家是冀省一个农村的,父母早逝,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十多年前就销户了,查到的消息都没什么大用。”
君九苦笑着回答。..
“怎么没用,最起码咱现在知道洪军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而光棍汉搁世上活着最大的惦记就是自己,这对于后面的计划就有很大的帮助。”
伍北贼兮兮的一笑,随即指了指对面的夜总会说道:“找个地方把车停稳当,完事咱看戏吧。”
“你给白家那仨棒槌联系了啊?”
君九很快便意会了伍北的心思。
“对啊,他们不闹腾,这市南区的水怎么浑浊,总不能一直跟宗睿隔空对喷吧。”
伍北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不过吧,这宗睿绝对不能死在白家哥仨的手里,不然我后面的杀鸡儆猴没法实施。”
“杀鸡儆猴?啥意思?”
君九懵圈的询问一句。
“且等着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伍北故作神秘的摆摆手。
“另外,我还有个问题,你是咋知道宗睿今晚会来这儿的?连具体哪个包厢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君九利索的将车子靠边停下,闲聊似的又问。
“他今晚这场局都是我帮他组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动向呢。”
伍北咬着烟卷轻笑:“前段时间大瓜抢劫金店的事儿听说过吧?后来我通过豆龙龙帮忙打听了一下,那家金店实际上是替宗睿洗黑金的存在,那傻叉碰了不属于他的蛋糕,有人早就想整他了。”
“谁呀?”
君九愈发的一头雾水。
“你猜猜,在咱已知洗黑金的这群杂种中,谁的买卖干的最红火?”
伍北将车窗玻璃降低一点,压低声音发问。
“罗天?”
君九小声呢喃一句,接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意思是今晚宗睿招待的那些人是罗天安排的?不可能吧,以罗天的尿性就算宁肯赔本也绝对不可能听你摆布..”
“他肯定不会听我的,但他亲弟弟说出来的话他信不?我把这事儿跟罗睺随口唠了几句,又让罗睺想办法藏在幕后替宗睿介绍几个金主,罗天比任何人都时刻关注他弟弟,尤其是在上京,他弟弟有任何举动都绝对瞒不过罗天的,我估摸着罗睺那边刚搞定,罗天就已经安排人接触好了金主,等着看吧,今晚上想瞧戏的不止咱俩。”
伍北转动脑袋巡视一圈路边停着的那些车子,想要找出其中有嫌疑的车辆,但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足以说明对方要么藏得非常深,要么就是还没到现场。
“吱嘎!”
“吱嘎!”
就在这时,三四辆商务车风驰电掣的停在夜总会的门前,足足能有二三十号拎着片砍、球棍的年轻小伙杀气腾腾的从车上蹿下来,为首的正是前两天刚刚跟伍北发生过冲突的白家三兄弟,这哥仨每人怀抱一把锯短枪管的“五连发”,宛若三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叮铃铃..”
很快伍北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二哥。”
伍北慢悠悠的接起电话,目视不远处正捧着手机的白家老二白河。
“我们到地方了,你人呢?”
白河的怒喝声响起。
“开啥玩笑啊二哥,我又没打算找宗睿弄清楚事情经过,死的也不是我大哥,我跟你们瞎掺和啥,你要是找宗睿的话就直接上四楼的888房间,如果为了跟我见面,那就移步到虎啸公司,我备好茶水等您,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儿目前不清不楚,您最好冷静考虑清楚..”
伍北直接打开免提和录音的功能笑道。
“嘟嘟嘟..”
话没说完,白河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接着就看到他大手一挥,白锦和白绣一瘸一拐的领着一大部分年轻人冲进夜总会,而他和剩下的几个马仔则将出口处给团团包围。
“唉..可惜了白山辛苦打拼下来的众城公司了,居然会败在这么几头猪的手里。”
伍北见状,不由感慨的叹气:“看来一个公司想要长久,真的是需要源源不断的能人加入。”
“九哥啊,等会儿你听我指挥,必要时候必须把宗睿救下。”
“我是真看不明白你为啥非要多此一举,他死不死的又跟咱扯不上关系..”
君九皱眉吐槽。
伍北又点上一支烟,声音不大的解释:“宗睿要是现在没了,他的父辈们估计又得大动干戈的跑到青市,我可不想被他们给捎带脚拔掉,另外他如果真死在这儿,谁替我荡平白家的哥仨,咱还咋兵不刃血的拿下众城公司。”
“沃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阴狠?”
君九愕然的望向伍北。
“从豆龙龙告诉我,混江湖和开公司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开始。”
伍北长长的吐了口白雾,沉声道:“从我意识到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开始,众城公司的坍塌是必然,哪怕没有咱们介入,那三头废物也早晚得把家底败光,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我直接用他们立威,告诉青市的同行们,谁再给我挖坑,我就把他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