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一切如徐高鹏说的那样,酒店两个服务员如影随形的一直呆在房间的门口。
不论伍北是到酒店自带的洗浴里冲澡,还是徐高鹏照着医生给的处方抓药,总有人陪伴左右。
“小弟,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呐?”
坐在浴池中,伍北闲聊似的问向一直跟随他的服务员。
“三千多点吧,店里管吃管住,怎么了伍先生?”
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白净小伙,感觉应该刚出社会不久,说起话来特别的羞涩。
“也没多少啊,现在这社会三千块钱干不了啥吧,有什么额外收入没?”
伍北笑盈盈的又问。
“原来有的,但是这几天不知道为啥晚上都不怎么营业了,以前每天晚上,那些赌博、玩药的客人都会给打赏小费。”
年轻人低声回答。
“晚上不营业?”
伍北立即来了兴趣。
“对呀,不止是我们,整个天堂镇所有店铺都宵禁了,一过十点钟,全部关门,昨天下午我们老板还因为这事儿跟管理员吵架来着,但是没什么大用。”
服务生点点脑袋。
“天堂镇还有管理员?”
伍北再次发问。
“有啊,所有的开店的全归天堂集团管,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我刚来上班没多久。”
服务生可能也意识到伍北在套他的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朝旁边走去。
伍北用热毛巾敷在脸上,陷入了思索当中。
如果说他刚刚抵达,就被郑凯找上门,还算是巧合,那么整个三屯乡实施宵禁令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根据他的了解,三屯乡的盈利主要来源于晚上,宵禁令等于断了无数个开店老板的财路,一宿的损失更是不可估量,那个传说中的“天堂集团”搞这么大手笔到底是为了防谁?亦或者是提前知道这边将有什么大行动?
中午时分,郑凯一言九鼎的安排人将伍北和徐高鹏接到了一家装潢气派的海鲜餐厅。
对于四面环山,完全不靠海的三屯乡的来说,吃海鲜绝对算得上一件奢侈到极点的事情,由此可见郑凯确实诚意满满。
“老弟啊,你不舒服咱今天就不喝酒了,虽然是以茶代酒,但咱哥们的情谊绝对不掺水哈。”
郑凯很客气的亲自给伍北倒上一杯芬香扑鼻的茶水,随即招呼服务员上菜。
望着一桌子的生猛海鲜,伍北陡然感觉郑凯对他的态度很奇怪。
不知道是想多了还是怎么,如果说之前因为周拐子的事情,他对伍北属于畏惧,那么现在这股子畏惧中竟多出来一抹尊重,可是按照两人的关系、实力来说,他完全没有尊重伍北的理由啊?
越想越觉得不合理,伍北直接按住郑凯的手背,微笑道:“老郑大哥,既然咱们不是外人,有啥诉求你直接说,你这样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哪样了兄弟?想多了不是,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平心而论,我很看好你,感觉你小子将来肯定不是个一般人物,你就当是老哥哥提前巴结你了。”
郑凯哈哈一笑,将手掌抽出来,拍打伍北的肩膀头道:“还是那句话,到了三屯乡就跟回咱自己家一样,吃啥喝啥随便挑,来一趟不容易,我得保证你开开心心的来,高高兴兴的走,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到时候我去崇市,你也照这规格接待我就ok。”
尽管郑凯说的合情合理,可伍北还是觉得他有所隐瞒。
同一时间,崇市医院里。
一众小兄弟费劲巴拉的将孙老三送回虎啸公司,有了孙泽坐镇大营,再加上老绿的强势到来,公司很快正常运转起来。
吃罢中午饭,罗睺带着老绿直接赶往市中心的一家停车场,昨天他几乎已经和车场的老板达成协议,如果不是孙老三突然出事,两家买卖租凭合同都要签了。
赶到停车场,结果却被保安告知老板有事上外地了。
罗睺马不停蹄的拨通对方的号码,连续打了四五通,那头才不情不愿的接起。
“王老板,咱昨天不是说好,今天签合同的,您这是唱哪出啊?价钱不合适,咱们可以再研究,您躲着不见是几个意思?”
盯着对方停在不远处的座驾,罗睺愠怒的质问。
“跟价钱没关系罗总,咱虎啸公司的信誉我也了解,但我现在不想租给贵公司了,麻烦您抬抬手,可以不?您也别多想,真的是我个人的问题,跟贵公司和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解释的够清楚了吧!”
对方苦笑着恳求。
“有什么麻烦您可以说,咱们随时改方案,买卖不就是谈出来的吗?”
罗睺的火气腾地一下子蹿了上来。
“先这样吧,我这头有事,改天请您吃饭。”
对方丢下一句话后,便直接挂断了手机,只留下罗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