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十点多钟时候,酒局总算散场。
瞅着咋咋呼呼好像没少喝的伍北,实际上顶多也就整了一杯。
不过他还是佯装喝多一般在赵念夏和贾笑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出门。
临走时候,像个傻子似的吆喝:“周局、张局的酒量太猛了,我回去必须好好修炼一下,咱们改天再战”
等坐进车里,伍北迷瞪的小眼瞬间恢复清明,使矿泉水“咕咚咕咚”漱了几下口后,才朝着贾笑微笑:“学到没大弟?”
“学到啦,哥你真能演,明明那帮老头都被你灌的五迷三道,临走时候还一个劲的拍马屁,嘿嘿!”
贾笑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
“你记住,所有拍马屁的人,终其目的是为了骑上马!”
伍北长舒一口气说教。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
这是老祖宗们用几千年积累的经验才换来的学问。
贾笑收起来嬉皮笑脸,似懂非懂的回味着伍北的话。
“在察言观色和待人接物这块,我也差老远,没事儿都看邓灿,他才是正儿八经的行家!”
伍北揉搓着下巴颏感慨。
今晚上,邓灿貌似斗气一般跟某局的一位领导拼酒。
嘴上放着狠话,结果喝一半吐了,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最后还是那位领导把他搀去的卫生间。
表面瞅着,邓灿似乎不胜酒力,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家这是另类马屁。
只不过比语言表达更有内涵,更能拍的人心花怒放。
有人觉得所谓的酒场文化完全是一些酒懵子为喝酒编出来的幌子,其实不然。
古代皇帝没事都要跟底下的臣子们虚与委蛇,更何况现如今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
一些特定场合,能上桌,本身就是实力的体现。
如果是个小人物,有个称职的大哥带着总参加高端酒局,加上他本人能说会道,那离百尺竿头还会远么?
只不过这种事情没人会教,大部分人的父母又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很多人只能自己苦逼摸索。
可惜试错的成本太高,稍有不慎,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入酒局。
“夏夏,你在四方公司财务发现什么没?”
闲扯几句,伍北又正色的望向赵念夏。
赵念夏摇摇脑袋,柳眉轻颦:“没有,很正常!”
“那就好,说明这群老东西们还没有彻底利欲熏心。”
伍北满足的点点脑袋。
四方公司之所以能够成立,源于任叔是土地的所有人,不然邓灿别说拉工程,恐怕能不能走进工区都是个未知数。
伍北也很自然而然的把“四方公司”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如果不是因为前阵子在养伤,他早就开始争权夺势。
“不是,就因为太正常,我觉得才不正常,那么大的公司,每天收入支出是笔很庞大的数字,不可能一点纰漏都没有!我和主管财务的负责人简单聊了几句,发现他就是个门外汉,而那些账薄更像是”
赵念夏咬着嘴皮,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提前做出来,专门等着人看的?”
伍北随口接茬。
“对对对,就是那种感觉,各种台账都做的非常细致,数字更是严丝合缝!”
赵念夏点点脑袋,轻声道:“我觉得他们三个老狐狸肯定在密谋什么,当然也可能是其中一个或者两个!”
“找财务主管聊聊?”
伍北眨巴两下眼睛。
“没用!”
赵念夏摇摇脑袋,轻飘飘的笑道:“如果真是庞大的计划,财务那类边角料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爸说过,真正要做的事情,谁都不要告诉,哪怕是鬼神!”
“你有啥想法?”
伍北考虑一下又问。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找个合适机会,要么把其他人全部清出公司,要么你独揽大权,把他们仨变成傀儡!”
赵念夏轻声呢喃。
伍北皱着眉头,瞬间陷入沉思当中。
另外一边,市皮肤医院的一间病房里。
浑身裹满纱布的韩威疼的在病床上哼哼呀呀。
尽管被文昊剁了十几刀,可这个祸害愣是没有生命危险,连给他缝针的医生都不免啧啧称奇。
虽然小命是保住了,但他拥有的一切全都化作泡影。
原本还算帅气的五官彻底毁了,留下的疤痕比王顺脸上更深更恐怖,身上的刀口更是不计其数。
最让他绝望的是,自己的“金主”罗雪,只留下一笔治疗费,就再没出现过,非但没有替他报警主持公道,反而为了顺利拿下那块地,还跟伍北达成协议,不追究文昊的任何过失。
这是他住院的第二个月,因为费用不够,他已经被从特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如果还不赶紧缴费,可能明天他就会停药。
再给罗雪打了个第n个电话被拒后,韩威暴走了,压在心底的仇恨彻底释放,像个疯子一般咬牙嘶吼:“臭婊砸,你给我等着,小杂种,老子跟你不死不休!”
同病房的两个老头吓得从病床上爬起来,结果却被韩威吼出房间。
“被抛弃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一道女声很突兀的出现在病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