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败左冷禅

几百个火把燃起,将封禅台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在场的群雄有许多人曾经见过方泽与郑洛在何家堡的那一场大战,两相对比今日封禅台上的这场大战与当日何其相似。众人直看得如痴如醉。

方泽见左冷禅守御森严,说道:“左盟主辟邪剑法果然厉害!”

群雄闻言都悚然动容,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再看左冷禅出招,便要仔细许多。有些心急的在封禅台下便照着左冷禅的招数比比划划起来。

左冷禅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出招更急。

方泽在封禅台上游走,虽然短时间奈何不得左冷禅,但应付起来也并不觉得吃力,心中暗道:“辟邪剑法难道真的没有破绽?”他凝神想了一想朗声说道:“辟邪剑法,剑术至尊,先练剑气,再练剑神。气神基定,剑法自精。剑气如何养,剑神如何生?奇功兼妙诀,皆在此中寻。”

他这一念台下轰的一声便炸开了锅,离得近的,心中默默记诵。离得远的没有听清急得抓耳捞腮。向旁边的人问道:“刚刚方掌门念的可是辟邪剑法?”只是便上的人如何会搭理他们。离得远的那批人,便大声说道:“方掌门怎能厚此薄彼?我等没有听清麻烦再念一遍!”

只听方泽继续念道:“令狐冲念道:“练气之道,首在意诚,凝意集思,心田无尘……”

这一下方泽甫一开口,四五千人立时鸦雀无声,只有令狐冲不禁莞尔,摇头暗暗笑道:“二师弟也是促狭,居然将华山剑法的歌诀,将“华山之剑,至轻至灵”这八字改成了“辟邪剑法,剑术至尊”,这本是岳不群所传的“气宗”歌诀,因此才有甚么“先练剑气,再练剑神”的词句。他这么一改就把在场的四五千人骗得团团转。”

群雄正在凝神静听,见方泽忽然停了下来,不由大是心焦。齐声催问道:“方掌门你念下去,新田无尘后面是甚么?”

见到方泽凝神对敌,有人提议道:“诶,方掌门正在比武,莫若我们全都奉他为盟主,要他传授大家辟邪剑法如何?”

“陆兄此言有理!方掌门不要比了,我等奉你为盟主!”

“嗯,不错,不错,方掌门大公无私,我等全部拥戴你为盟主,便请罢手吧!”

……

左冷禅听见场中群雄齐齐都要拥戴方泽,连忙说道:“好奸滑的小子,拿这普普通通的歌诀充作辟邪剑法,如何瞒得过天下的英雄?”

方泽趁着左冷禅说话分神之际,一招“破剑式”差点贯穿了左冷禅的小腹。幸亏左冷禅经验老道,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只是被剑刃划破了衣服,头上吓出了一身冷汗。却是再也不敢轻易说话了。

方泽暗道一声可惜,呵呵一笑道:“左掌门说在下的辟邪剑法是假的,莫非是见过真正的剑谱?那不知左掌门又没有练辟邪剑法第一页。”

左冷禅闻言,眼中精光爆闪,直欲择人而噬。将身法运转到极限,一瞬间围着方泽刺出一二十剑。就是要方泽疲于应对,无暇开口。

方泽左格右挡,啧啧连声道:“看左掌门如此修为,必然是练了的。”他停顿了一下,运转内力,高声说道:“辟邪剑法第一式,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方泽说完,若有似无的对着左冷禅裤裆打量。

方泽话音刚落,封禅台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群雄心中,狐疑不定,有些大胆的,目光纷纷看向左冷禅长袍下摆。

左冷禅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只觉得平生之辱,以今日为甚!他之所以那么迫不及待的杀掉任我行这个臂助,便是因为任我行私下里总是肆无忌惮的拿他取笑。今日方泽当众揭他伤疤,他暗暗立誓:“他日方泽落入我手,一定要将他碎石万段!”

左冷禅稳住心神,挥剑一斩,便将封禅台上的一块重逾千斤的石碑,斩成两段。剑面一拍,石碑的上半部飞上空中,被左冷禅左手托住,然后猛地向方泽掷来。

群雄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哪怕只是石碑的上半部分都有几百斤的重量,居然就这样被左冷禅轻易掷了出去,当真是匪夷所思。

方泽见那石碑来势甚急,不敢怠慢,双腿不丁不八,牢牢立住。将长剑往背后一插,双掌平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碑被方泽推着以比来势更急的速度,向左冷禅飞去。

左冷禅也不硬挡,左手划一个圆圈,身形疾退,待到退无可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方才用手在石碑上一点,然后身子便如断线的纸鸢一般,直向悬崖对面飘去。

砰的一声石屑纷飞,左冷禅声音从崖底飘来,“左某三年将拜君赐!届时华山上下鸡犬不留!”

方泽闻言心中一冷,怒喝:“左掌门要报仇何必再等三年,要不当场就报了?”方泽毫不迟疑,运转轻功便要纵身跳下悬崖追赶。

“刷刷刷”三柄长剑齐刷刷挡住方泽去路,却是丁勉、陆柏、费彬三人。方泽掣出长剑只那么一绞,三人手中之剑,便拿捏不住,当啷啷齐齐掉在地上。“啪啪啪”连续三掌,分别印在三人丹田之上,三人喷出一口鲜血,仰头栽倒。

方泽看着悬崖叹了口气,现在再追怕是追不上了。转头看着委顿在地的三人,冷冷地说道:“今日小惩大诫,只是废了你们的武功,若再助纣为虐,定不轻饶!”

方泽轻描淡写就废掉了嵩山三大高手,让在场的群豪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方泽的目光既敬且畏。

方泽对着身旁不知所措的嵩山弟子说道:“去请乐厚前来答话!”

嵩山弟子史登达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往山下跑。不多时便带着醉醺醺的乐厚上了封禅台。

“乐厚拜见盟主!”乐厚见着几位师兄惨状,心下戚戚然。

方泽将手一抬,沉声说道:“乐厚,嵩山之中你为人还算本分,所以当日家师才指名道姓要你接任嵩山掌门之位。谁知你接任掌门之后毫无作为,被左冷禅逼迫退位之后,自暴自弃,眼见着嵩山派被左冷禅带上邪路而无动于衷。嵩山派落到今日的下场你罪莫大焉!”

乐厚赧颜无地,拱手请罪道:“乐厚无言以对,既无颜面对嵩山各位同门,也对不起盟主信任!请盟主治我之罪,给嵩山派一条活路。”乐厚眼巴巴地看着方泽,生怕从他嘴里说出“嵩山上下鸡犬不留”的话来。最后竟然俯身下拜,哽咽道:“只要盟主留嵩山一脉香火,乐厚情愿赴死!”

方泽冷漠地看着乐厚,无动于衷,目光从其他嵩山弟子身上扫过,刚刚大声为左冷禅喝彩的弟子,纷纷跪伏请罪,心中着实忐忑难安。

封禅台下群雄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心中腹诽:“这华山派也太过咄咄逼人了。”

方证大师合十说道:“方盟主,依老衲之见,嵩山派弟子不过受左冷禅裹挟,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方泽心里也想留嵩山派这一颗火种,只是若把嵩山派的所做所为合盘托出,嵩山派弟子怕会给在场的群雄撕成碎片。所以他不介意让乐厚他们多受一些罪。

方泽佯怒道:“方证大师是得道的高僧,不知道人心的鬼蜮伎俩,今日若是左冷禅势成,江湖上还会有我华山派的立足之地吗?方某并不嗜杀,只是如何处置嵩山派却要费些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