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所谓冒犯

姜令词:“还能再约吗?”

天旋地转, 黎瑭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达成共识的那天,问话与回答的人却调换过来。

黎瑭:“当然”

她红唇似无意识般溢出姜令词当初的答案。

主卧的大床与隔壁夫人房的床是同款,甚至躺在上面, 看天花板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那个房间冰冷。

而这个房间炽热。

黎瑭望着悬在她面前, 熟悉而完美的炽热身躯,

姜令词说是实践琉璃珠子, 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碰它, 而是随手搁在枕边,握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

黎塘穿的是华美宫廷风的睡裙,美则美矣,只是从脖子捂到脚踝, 严丝合缝的没露出半寸肌肤。为了避讳谁可想而知。

那又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被脱得一干二净。

姜令词垂眸看着她,几秒后,俯身吻住黎瑭的唇, 勾着她的舌尖, 吻得极深。

几乎将少女纤细的身体完全压入柔软的床中。

黎瑭猝不及防, 窒息的错觉令她不自觉地挣扎。

裙摆从脚踝一点点往上蹭, 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腿, 再往上,便是姜令词指尖所在之地。

他没有用手,只是将那条浅紫色的软纱沿着她的细腿,动作熟稔地扯下来。

最后不小心挂在少女清瘦精致的脚踝上。

一晃一晃的。

只是一个亲吻而已, 黎瑭像是冰块一样,被对方的体温点燃,然后冰块迅速解冻融化, 淌了一床的清水。

她终于抬起双手,主动环住男人修长的脖颈,抬起腰,一下一下往他身上蹭着。

催促的意思明显。

然而这个时候,姜令词却突然问她:“我们第三次见面,你给我发那样的照片,是不是就想让我这样……”

黎瑭睁着一双湿漉漉无辜的眸子望着他,“哪样?”

姜令词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毫不留情突然地用力。

与此同时,薄唇溢出清晰而干脆的一句:“干进去。”

黎瑭瞳孔蓦地失去焦距。

不知道是被……的。

还是震惊于斯文端方的姜教授居然能说出这样直白的粗话。

但她无法反驳。

第三次见面,她本来就是以约·炮的标准去赴约的,不然怎么可能穿那条白色蕾丝吊带袜,她打定主意要姜令词亲手脱掉。

第一次约,必须给他一个震撼的开场。

没想到……

那天的姜令词,正人君子的过分,连牵她的手,都要说一句“冒犯了”。

而且只牵了几秒。

仿佛多牵一秒,他就要多付一亿两千万似的。

那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十指相扣交叠在枕边,一边紧密相连的共沉沦。

怕不是要说一万句“冒犯了”也抵不消他心里的罪恶。

“你怎么不一边说冒犯了,一边干我?”

离婚炮嘛。

黎瑭觉得自己不能被姜令词牵着鼻子走,艰难地掀开眼睫,红唇翘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地说。

“好。”

姜令词从善如流地开口,“冒犯了。”

显然,在这种场合,姜教授的这句“冒犯了”,并不是真心道歉。

而是真真切切的“冒犯”。

黎瑭感觉自己像是一颗源源不断被榨出果汁的水蜜桃,那姜令词就是榨汁机……

香香甜甜的汁水蜿蜒而下。

又再次被激烈的搅动翻涌出更多。

他像是永远没有止息的机器,只要不停电,就会持续地运转下去。

黎瑭细细指尖从抱着他,到无力地拽住床单,粉色指甲都泛了白色。

姜令词甚至没有换姿势,就是最传统,最普通,把她“冒犯”的濒临崩溃。

热呼呼的脸颊不小心贴在枕边那条微凉的琉璃珠子。

黎瑭已经意识不到这是什么东西,下意识地用脸颊去蹭,想要降温。

她真的太热了。

下一秒。

这串解热的珠子被一只在月光下显得病态苍白的指节勾起。

黎瑭靡丽而迷茫的眼神循着看过去。

姜令词在她面前晃了晃,从喉间溢出暗哑的声线:“想要?”

珠子垂落。

冰冷的尾端直接落在她锁骨中间……而后往下坠。

一下子好凉。

黎瑭忍不住瑟缩了下。

但是又很解热,她混混沌沌地点了头。

一颗颗琉璃般的珠子,浅粉色、蓝色的、白色的、淡金色的,长长一条,姜令词先是松松地绕着少女雪白伶仃的脖颈绕了一圈。

而后慢慢往下掉。

随着身体一下一下地晃动,黎瑭根本不知道它会掉到哪里。

锁骨,腰腹、大腿、亦或者……湿·软·甜·腻的地方。

“要……要坏掉了,呜呜呜。”

姜令词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仿佛就是要把她……弄坏掉。

坏到即便远在国外,也没有办法去沾花惹草,以及……各玩各的。

想到这个词,姜令词眼神越发晦暗。

既然她想玩,那便——

让她玩不了别人。

用这具身体,牢牢地记住他。

“啊!”

黎瑭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

她真的好烦,怎么又梦到姜令词了!

黎瑭既懊恼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像是被姜令词标记了上了一样,时时刻刻,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

那股子冷梅香夹杂着淡而靡丽的麝香气。

非常的蛊人。

都已经在国外一个月了,黎瑭每每想到姜令词,都会浑身湿透,尤其是被那串琉璃珠子浸泡过的地方。

每天去上课第一件就是换内·裤。

下课回家,第一件事也是换内·裤。

睡前要换一条。

半夜醒来也要换。

比上次“坏”的还要彻底。

从一枕风月搬到槿越泗号,又从槿越泗号搬回大黎别墅,最后从大黎别墅搬到云阙湾,又从云阙湾搬到国外,不到一年时间,黎瑭已经搬了四次家。

裴懿爻确认黎瑭会出国进修后,早就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房子。

就和他隔了一条小路,像是联栋的双层小别墅。

小别墅面积不大,上层是工作画画的地方,楼下开放式客厅餐厅小厨房,外加一间卧室。

黎瑭这段时间住的很舒服,床很大,而且也有一个圆形的按摩浴缸,虽然比不上云阙湾的一点皮毛,但作为一个留学生来讲,已经是非常精致的生活环境。

这一天。

黎瑭躺在床上,再次打开了临行前姜令词亲手给她放进行李箱的小盒子。

每天晚上,打开这个盒子,她都像是在开潘多拉魔盒一样。

心脏总是悸动不安。

像是揣着好几头小鹿。

而此时姜令词亲手制作的三个小玩具,完整地摆在里面。

没错,一个都没少。

既然决定全部给她,干嘛最后还要来一场什么离婚炮,给她造成这样的困境。

黎瑭下意识地想要咬唇,又蓦地记起姜令词曾经管她时说过的话。

会把唇咬坏。

她齿尖缓慢地松开。

昏暗光线下,映出少女洁白如玉的身体,以及与她这样纯洁身体天壤之别的靡艳反应。

黎瑭不需要看,都知道自己此时是怎么一个状态,她缓慢地从盒子里拿出那一串琉璃珠子。

漂亮莹润的珠子被少女托在手心,满满当当的一捧。

尾端还会往下坠。

黎瑭对性虽然是开放式的思想,但是在经历姜令词之前,她是彻彻底底的一张白纸,根本没有自己玩过,更别说小玩具了。

自从出国,她基本上每天晚上都离不开这玩意儿。

不然根本睡不着。

她很恶意地揣测,姜令词就是为了报复她离婚,才使出这样恶毒的手段,搅得她不得安宁。

偏偏……

黎瑭明知如此,却没有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一颗颗珠子上。

最后那夜,黎瑭其实并没有清晰感受到这一串琉璃珠子的真实效果,以实践为名的离婚炮就是个笑话。

但是离开姜令词这一个月里,黎瑭无数次亲自感受这串珠子的巧妙之处,姜令词并未夸大,只要一进湿软之地,便会自动变换形状。

明明放在手里,这就是一串普通的琉璃珠子呀。

黎瑭搞不懂里面究竟有什么黑科技,就跟她搞不懂白玉扇上的花纹为何似会游动一般。

珠子的温度每一颗都不一样。

每次待到她最舒服的时候,便会自动变成同样的温度,像是被人为控制的一样。

黎瑭闭着潮湿的眼睫,珍珠似的脚趾蜷缩着。

“唔……”

即便如白玉扇子那样,是可以远程遥控的。

但现在隔山隔海,遥控器也被她一并收走了,总不可能是姜令词控制的吧?

恰好黎瑭大脑一片空白。

便没有在想。

她又换了一次床单与睡裙等。

临睡前,她安慰自己,总会忘记的。

人的身体大约在半年后会更新一次。

所以当冬天来临时,那个小盒子便被黎瑭束之高阁。

不知道是冬日将近,她暂时失去了某种欲,亦或者是身体重启,之前的身体记忆随着时间消散。

总之,这方面的需求再也没影响到她学习。

裴懿爻建议黎瑭来国外进修,是找个人陪玩的,不是找人陪学的。

他来蹭黎瑭的色彩课,下课后,懒懒地跟在她身边道:“让你出国是为了散心的,你真上学啊。”

裴懿爻在国外是很有名气的雕刻艺术家,沉迷于各种雕刻,偶尔无聊了才去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里。

黎瑭与他相反,一节课不拉。

当然不是黎瑭有多爱进修,而是单纯地想要自己忙起来,以免闲得发慌胡思乱想。

真正的美人是可以统一全球审美的,比如黎瑭这张脸,一入校,便传遍了整个学校,被尊称为来自东方的神仙美人。

出国前干的最后一件事,黎瑭把头发染了回去。

用虞苏潼的话来说,外国造型师不一定符合咱们的审美,要是在国外补色,保不齐她这头彩虹发色变成真色彩鲜艳的彩虹。

饱和度超强的那种。

黎瑭一想那个画面,果断染回来。

发色很黑,衬得她肤色更白,唇色更红,再加上黎瑭那双黑白分明、顾盼生辉的眼眸,完全符合他们对东方仙女的印象。

于是……

便有了隔三差五来个金发碧眼大帅比表白。

今天也不例外。

裴懿爻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要不你说我是你男朋友他们就消停了。”

“我不介意当挡箭牌。”

黎瑭瞥了一眼裴懿爻清瘦高挑的身影,虽然如今是冬天,他怕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但黎瑭依旧知道……厚重衣服下,一块肌肉都没有。

毕竟裴懿爻最讨厌运动,从小就懒得要命,能坐着绝不站着。

健身练肌肉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是浪费生命浪费时间。

裴懿爻:“你这什么眼神?”

黎瑭幽幽地说:“我对男朋友的最低要求,就是八块腹肌。”

“你?”

要是换了别的男人绝对要破防,但裴懿爻属于男人中最清奇的那一波,他没有羞耻心,更没有什么男人的自尊心,不然也不会从幼儿园就能跟黎瑭玩一块。

这两人的性格某些时候,比有血缘关系的还要像。

裴懿爻听到这话后,深以为然地点头,换了个主意:“不然你就说已婚有三孩……不行,外国人好像还挺喜欢这种少妇偷·情的,尤其是有孩子的,更刺激。”

黎瑭思路被他创的打开了:“或者我说我身上有可怕的东方巫师的诅咒,靠近我会不幸,他们外国人不是最怕这个吗?”

这两人当着一个外国人,用汉语交流,丝毫不管外国人的死活。

直到这位外国友人用比裴懿爻还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听得懂。”

黎瑭/裴懿爻:“……”

靠。

怎么现在汉语传播度这么广!!!

两个人灰溜溜地跟外国同学道歉,说他们是开玩笑的。

毕竟舞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去了,还地图炮,是得道歉。

黎瑭被这么一耽误,原本定好的去采风差点迟到,只能随便拎起一个画板包往外走,让裴懿爻帮她关门。

她今天要去写生的地方是一个开满郁金香的小城,这里四季如春。

小城安静祥和,很适合艺术家创作冥想,黎瑭好不容易空出一个长假来,自然要画个尽兴。

起初一切都很好。

风很舒服、郁金香很美。

只是黎瑭画完一幅画回酒店时,被告知这里不能使用手机付费。

而且黎瑭带的卡他们这边也刷不了。

这就非常的尴尬。

她习惯了出门不带现金。

要么她换一间酒店,要么她现在变出现金来。

很显然,这两个可能性都没有。

可惜了这座乡村田园风的小屋。

原本打算感受一下这里的风情的。

遗憾。

只能找其他酒店了。

就在黎瑭转身离开,随手解开画板包上一个拉链,准备将卡包塞进去时,突然发现……

包里有一小卷欧元。

各种额度的都有,适应于各种场合的应急。

黎瑭一下子僵在原地。

她以为快要忘记的人,再次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