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案工具

黎瑭肤白, 稍稍剐蹭或者情绪起伏过大,便会红的厉害。

刚结束时,红艳艳分外靡丽, 尤其是腹部衔接着胯骨的位置。现在颜色逐渐消褪,变成了一种暧昧的粉调, 像是在少女皮肤上晕染开的颜料。

还有半小时。

不够做第二次。

黎瑭趴在姜令词怀里, 两个人肌肤相贴, 比起做, 这样裹着薄毯安静抱着,好像也很舒服。

沙发前是一整面墙的镜子,完全照出他们此时的模样。

欢·爱的痕迹大大方方地展露。

少女雪白肌肤上的吻痕,以及最饱胀殷红的地儿清清楚楚的映在镜子里, 磨得黎瑭不舒服, 她撑在薄毯,低头去看,娇气地嘟囔:“被你咬破皮了。”

姜令词倚靠在沙发上的丝绒抱枕上, 清隽眉目此时染着事后的慵懒绮丽, 腰腹间几道抓痕打破了原本秩序井然的肌肉线条, 平添了几分破损的颓靡感。

他浑身上下只套了一条黑色长裤, 抓痕蜿蜒而下, 没入布料之中,更引人遐想。

听到黎瑭小声的抱怨,男人抬臂将她往上抱了抱,而后蜻蜓点水般亲了两下, 似是安抚:“下次轻点。”

姜令词并没有敷衍地说下次不咬了,有点假,毕竟……他确定自己尝过这里后, 下次不可能不碰。

“好吧。”

黎瑭还是很好哄的,她在姜令词怀里缩了缩身子,无聊中,懒懒地把玩着他重新扣回手腕上的红宝石兰叶镯,又把自己手腕上两只祖母绿镯子放一块。

拿出手机咔嚓了一张。

红配绿,色彩碰撞力非常强。

这个配色好像也没有太奇葩。

黎瑭欣赏了半天,从镜子里瞥见姜令词眼尾下那只红色蝴蝶,少女突然坐在他腰腹,直起身子,“再拍一张。”

“我要和作品合影!”

这是她近期最满意的作品之一。

眼线笔的防水效果很好,姜令词出了一身薄汗又洗了澡,红色蝴蝶也只是翅膀稍稍模糊,黎瑭拍照之前,又很用心地重新描摹,色调恢复鲜艳。

就算这样的姜教授是限时的,也不能只限时两个小时,最起码要限时一整天。

姜令词抬眸,清晰看到少女执笔时认真的眉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似乎只有创作。

完全不会让人注意到她此时不着·寸缕的香艳模样。

描完之后,又拍了照片,黎瑭眉眼弯弯说:“等晚上你回家再用卸妆水洗掉。”

“你还住在槿越泗号吧?”

“好像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

姜令词任由她折腾,听到这话,才不紧不慢地问:“最下面的抽屉?”

黎瑭歪了歪小脑袋:“嗯?怎么了?”

姜令词云淡风轻:“今天用的水蜜桃味,就是从最下面的抽屉拿的。”

黎瑭:“……”

眼神不受控制地去看垃圾桶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包计生用品。

姜令词甚至没有在上面欲盖弥彰的铺两层纸巾,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展示。

姜教授是真的变了。

不是之前那个“谈性色变”的小古板了,还知道带工具。

黎瑭长舒一口气,幽幽地说:“幸好你带了作案工具,没弄脏礼服。”

不然不好跟曲女士和秦女士交代——出门大半天,一套都没试好。

西式礼服相对简单,下次试中式的凤冠霞帔更麻烦。

可能没有时间偷情了。

黎瑭又小声咕哝了句。

姜令词先是发出一声轻笑,随即意味不明地重复:“偷情?”

“你笑什么,我们不像吗?”黎瑭理直气壮。

都背着她哥哥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忽而眨了眨眼睛,重新趴回姜令词炽热的胸肌上,“姜教授,你知道吗?”

“一般在那种片子里,试衣间都是偷情的必备场所。”

黎瑭环顾四周,这间试衣间氛围虽然跟那种狭窄简陋又人来人往的公共场合不同,但好歹也算是试衣间。

黎瑭手机定时响了。

姜令词颇为遗憾地宣布:“黎小姐,我们的‘偷情’结束了。”

黎小姐的小脸瞬间垮掉。

换好衣服后。

大理石地面冰凉,姜令词直接将黎瑭抱起来,没让她落地,往试衣间外走去。

“偷情”这个事儿吧,最让黎瑭产生真实感的并不是在试衣间。

而是……

回到家后。

黎渊坐在客厅一边看工作资料一边等黎瑭,他回国也很忙,而且最近准备将公司事务的重心往国内挪,工作量只增不减。

不然,也不会没时间去接黎瑭。

见黎瑭冒冒失失地进门,小腿好像还有点抖,黎渊余光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问:“运动量这么大?脸都红了。”

平时早晨带她运动,也没见这么努力,一看不见就摸鱼。

大下午在外面锻炼倒是努力。

黎瑭差点破功,她解释:“快要盛夏了嘛,外面超热的,你天天呆在空调房肯定感受不到。”

黎渊一双凌厉的狼眸微微眯起:“现在才六月,哪门子盛夏?”

见蒙混不过去,黎瑭哒哒哒往楼上跑:“反正你别问了。”

黎渊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就她这副心虚的模样,简直把不打自招写在脸上。

忍不住揉了揉眉梢:藏也不会藏,装也不会装。

黎渊苍白修长指节屈起,敲了敲桌面,语调泛寒:“站住。”

血脉压制。

黎瑭不敢不从,乖乖地转过身。

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剪裁得体的西装包裹着一拳能打死一匹狼的肌肉,领带照常被随意扯下来,瞳孔漆黑如墨,就这么紧盯着她。

被看得后背发毛,黎瑭瓷白纤细的小手扶在楼梯栏杆上,虚张声势:“你干嘛这么凶。”

背着他同居都不知道多少天了,黎渊现在再说什么让他们两个不准干坏事,说了也白说。

所以,黎渊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许婚前闹出人命。”

完蛋。

大黎真的知道了!!!

黎瑭震惊地问:“大黎你干嘛这么敏感!你是敏感肌吗?”

黎渊冷笑一声:“笨蛋。”

“以后别在姜令词面前干坏事儿,人家看你跟看透明人一样。”

一进门那个心虚腿软的模样,他看不出来才奇怪。

透明人?

确实。

黎瑭理解的是表面意义上的透明。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黎瑭?”

“听到我的话没?”

“听到了听到了,我以后干坏事背着姜令词。”黎瑭朝他做鬼脸,逃似的往楼上跑,“去画画啦,别打扰我!”

她没往卧室跑,而是往画室。

满脑子快要炸出来的灵感,不落于纸上,实在是浪费。

黎瑭原本用正常画纸打草稿,但是画着画着,总觉得不够,根本装不下……

她立刻翻箱倒柜,翻出最大的一卷画纸,又找出家里最大的画架上把纸钉上,聚精会神地开始画画。

临画画之前,她还分出一点心神想了想姜令词,肯定是他接电话才让大黎发现的。

算了,看在这意外之喜的超绝灵感上,原谅他了。

殊不知此时,她的灵感来源,正大光明地顶着眼尾的红色蝴蝶出现在兄弟牌局上。

“烧不尽”会所,三楼贵客区。

今天是贺泠霁攒局,他如今定居深城,难得回来一趟,自然都得给面子。

贺泠霁调侃道:“受宠若惊,姜哥来见我还盛装打扮。”

指的自然是这眼尾精致的蝴蝶,乍一看跟化了什么艺术妆似的。

毕竟姜令词不戴眼镜时,五官是极具辨识度的绮丽俊美,与红色蝴蝶契合度极高,像是本来就生长在他皮肤里的一样,垂眸看着人时,有种摄人心魄的调调。

少了几分往日的矜持雅致,低调端方,今日的姜教授,十分的蛊人。

姜令词如往常般从容落座,气定神闲地开口:“陪未婚妻试婚纱。”

“要不说教授和艺术家的结合最会玩呢,试个婚纱都能试的脸上长蝴蝶。”阮其灼端着两杯威士忌过来。

给两位哥哥一人一杯。

“还明目张胆地顶着这么炫酷的蝴蝶出门。”

贺泠霁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这叫孔雀开屏。”

阮其灼感概:“姜哥,你真的超爱。”

难怪一声不吭就定下结婚时间。

爱?

姜令词听到这个于他而言略有些陌生的字眼,不置可否。

这样的调侃没让他情绪有任何波动,没把他们的闲话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抿了口烈酒,喝了酒后,眼尾的蝴蝶好似越发鲜艳夺目,非常漂亮。

阮其灼是做传媒的,酷爱这种浮夸的玩意儿,今天他就染了个白金发色,扭头看向坐在香炉前,正在燃香的容怀宴:“容哥,我也想开屏。”

“你给我画一只白虎吧,跟我发色一定很搭?”

“我给你左脸画青龙,右脸画白虎,额头画朱雀,下巴画玄武,行吗?”容怀宴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阮其灼小声蛐蛐:“容哥一定是和嫂子闹矛盾了。”

他与顾星檀合作比较多,所以知道的多一点。

姜令词与贺泠霁同时看向容怀宴:“闹矛盾?”

容怀宴清润秀逸的眉轻折起,这只小独苗真多嘴,懒懒地合上香炉:“她又要在文物修复馆闭关,要一个月。”

顾星檀这次的闭关,是衣食住行都在修复馆内,谁都不见。

就算是君子脾气如容怀宴,也难得心情不愉。

“一个月而已。”姜令词觉得他有些夸张,亲自给他倒了杯酒,推过去,“很快就过去了。”

容怀宴挑眉看他,意味深长道:“等你结婚后就懂了。”

“不信你问贺某人。”

与“吞金兽”联姻太太婚后生活相当和谐的贺某人没否认。

姜令词:婚前婚后不一样吗?

他与黎瑭之前分手一个月没见,也没有容怀宴这么躁。

南韫姗姗来迟,见他们还在喝酒,似笑非笑:“不是约打牌吗,你们四个人刚好一桌,等我干嘛?”

阮其灼:“容哥没心情,三缺一,等你呢。”

今天大家都不在状态,注意力都集中在姜令词脸上,太惹眼了,玩的十分散漫。

阮其灼看牌的时间还没有看他姜哥的时间长,没几局就输掉了所有筹码。

而姜令词面前的筹码摞的很高。

贺泠霁笑了声:“灼崽,再看你姜哥,今晚得哭着回家了。”

阮其灼往椅背上一靠,生无可恋:“别说今天,以后我都得哭着回家。”

“以前夜不归宿还能用单身狗姜哥当挡箭牌,家里人一听姜哥大名,巴不得我晚点回家,多接受点知识的熏陶,现在看姜哥这超爱的样儿,未来绝对是步你们的后尘,实打实的妻管严,每晚都要按时回家,烟不抽、酒不喝、什么局也不参加,我借口没了。”

阮其灼扫了眼那一沓筹码,全都是他的钱钱,表情深刻地道歉:“姜哥我错了。”

姜令词推倒筹码,不玩了。总是赢没意思。

随口道:“错哪儿了?”

阮其灼:“你脸上的不是炫酷蝴蝶,这是你的幸运蝴蝶。”

#糖浆CP一手情报楼#

第3333楼惊现新糖——“陪我爸去“烧不尽”会馆偶遇了姜教授。”

“楼上兄弟富二代啊???”

“是背景超深、入场费六位数起步、一晚动辄消费上百万的那家会馆?!”

“我敲,自己投胎失败固然难过,但同学投胎成功更令我嫉妒的面目全非!!!”

3344楼:同学们冷静,听我说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看姜教授的脸。照片.jpg

藏在我爸身后偷拍的。

照片是姜令词上楼时,华贵的宫灯映照下来,将他那张清冷矜贵的面容映得清清楚楚。

“哦豁,我们姜教授依旧帅的离谱!”

“空谷幽兰大旗不倒。”

“等等!啊啊啊啊!眼尾那是……画的蝴蝶吗?”

“是我错觉吗,总觉得姜教授今天气质有点奇怪,就是少了之前那种看谁都如蝼蚁的睥睨怜悯味儿,怎么眼神有点怪怪的含情脉脉?看楼梯扶手都这么深情。”

“事后?”

“楼上,你?过分直白了昂,点了。”

“已知姜教授女朋友是画家,所以……这不会是玩情趣忘记擦掉了吧?”

“破案了。”

“我磕的CP今天do了。而且do的相当激情四射,花样繁多。安详入土.jpg”

3388楼:“所以这只蝴蝶叫——事后蝴蝶。”

“绝倒,我校果真人才辈出。”

“取名大师!38老师当年退出文坛我是一万个不同意。”

后来黎瑭在刷到论坛这个蝴蝶名字时,差点脑子一热,给她的新画取名《事后蝴蝶》。

可惜她早就取好了。

这幅画十分耗费时间与心血,因此自从开始画,便不知道时间流逝。

等到她画完,时间已经过去一星期。

黎渊在A国的总公司出现紧急问题,需要他亲自处理,于昨日飞回。

下次回国,大概是她婚礼时。

黎瑭许久没有出门,精致的小脸有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羸弱,她习惯了哥哥突然的回来又突然的离开。

起初她还自我安慰,大黎走了刚好,她和姜令词不用偷情了——卡着时间做完,做一次就结束。

想做多少次就做多少次。

早晨也不用六点起床跑步,晚上也不用一到点就被大黎卡着时间敲门要求关灯睡觉。

家里重新恢复空荡寂静。

虽然大黎平时也不怎爱说话,但是有他在,才是家。

客厅沙发上,少女蜷缩着玩手机,刚准备给姜令词打电话,突然想起来,三天前,姜令词给她打过电话,当时她正在最关键的绘画阶段,没仔细听。

模糊听到一句,某个古村落挖掘出了大量甲骨文碎片,邀请他前往参与保护与研究。

小白雀:【你什么时候回来?寂寞猫猫jpg】

大粉兰:【一到两周。】

小白雀:【这么晚!你居然让你的小娇妻独守空房一到两周!?】

【你说这婚还能结吗?】

大粉兰:【白玉扇子还有其他功能,今晚要试试吗?】

小白雀:【我现在就想试。掐腰.jpg】

大粉兰:【在忙,可能不及时,你确定?】

黎瑭就是叛逆。

姜令词越是推脱,她越是更想要了。

起初她找姜令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太无聊了,找个人聊天而已。

黎瑭在这样的环境里很难待下去,她讨厌安静,讨厌如清水一样的生活,她喜欢色彩斑斓、热闹喧嚣。

所以她之前才不愿意住在这里,而是长期住在酒店。

空荡荡的,十分无趣,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

很显然,这种远程play又刺激又解压,是目前最好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她没有去床上。

而是在画室落地窗的沙发上。

呼吸间是令她十分舒服的颜料味道。

少女纤细的双腿分开在沙发扶手,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姜令词。

小白雀:【我记得老师的事前教导,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她找出一条粉色花边的吊带袜,男人都受不了这种纯欲款式。

见姜令词不回,黎瑭懒懒地翘着腿,一字一字地敲着。

小白雀:【吊带袜和大粉兰是同一个色调,可惜不能同框,不然拍下来一定很搭。】

姜令词还在会议室,面前摆放着各种甲骨文资料,坐在他左右两边的是古文字领域的老前辈,眼神都不好,此时正拿着放大镜看破损严重的甲骨文碎片。

没有看到他手机里突然跳出来的桃色灼灼的照片。

大粉兰:【我在开会。】

【左右两边都是人,所以你乖一点,不要乱发照片。】

黎瑭手一下子僵住。

靠?

谁知道他说的忙是开会啊?

往上一滑,便是她大尺度的照片,这要是被人看到……

黎瑭眼前一黑。

连发了好几个哭唧唧的表情包才将照片刷上去。

黎瑭一下子老实了。

小白雀:【要不还是等你忙完吧。】

大粉兰:【这样不是更有意思。】

五分钟后。

少女纤细脖颈扬起,整个人都软软地仰躺在懒人沙发上,浑身上下都冒着莹润的薄汗。

她终于知道姜令词说的白玉扇子其他功能是什么了。

它不止能开合成大粉兰的宽度,甚至还会变温。

温度也和大粉兰一模一样!!!

扇身的兰花与白孔雀纹样,不单单只是装饰,在温度变高的时候,似是会游动。

黎瑭纤细指尖紧攥着两侧的沙发布,从未想过还能这么玩……

她咬着殷红的下唇,一张小脸秾艳绮丽,然而就在快要舒服的时候,嗡动声突然停了。

停了?!!

就像是原本悬在云端,一下子骤然降落,这种失重感令人迷茫又无助……

更刺激的是,原本发烫的温度也骤然降到最低,像是要结冰一般。

冰火两重天。

玩、玩她呢?

黎瑭伸手,不知不觉,整个沙发上已经完全不能看了,她指尖刚触碰到扇柄,它像是发了疯似的,蓦然抖动起来。

“嗯啊……”

黎瑭在无人的画室,忍不住惊·呼出声。

视频铃声响起。

是姜令词。

黎瑭用软软的指尖接起,手还在抖,镜头轻晃,然而少女那张充满情念的秾丽脸蛋完全落入姜令词眸底。

看到姜令词那边昏暗。

她声音又湿又软,红唇被咬出好几个痕迹,软着嗓子问:“你,在哪儿呀?”

姜令词长指夹着点燃的香烟,神色晦暗不明:“楼梯间。”

他怕在会议室待起反应。

若是黎瑭没有发那张照片,他或许还能冷静淡定地用遥控器远程将她送上高·潮。

隔着模糊的烟雾,他似闲谈地问:“你在家画画那两天,我买一座私人小岛,上面养了许多白孔雀,在那边办婚礼怎么样?”

“有种兰花吗?”黎瑭还夹着温度偏高却令她很舒服的白玉扇子,吊带袜的花边也润了一片,她没有抽出来,也没有管吊带袜,反而就这样睁着一双纯洁干净的眼睛看着姜令词。

“有,很多珍稀品种。”

“像大粉兰一样珍稀吗?破坏一株就要牢底坐穿?”

“牢底坐穿兰?”

黎瑭眼睫很长,乖乖的时候,是漂亮又惹人怜惜的长相,此时脸离镜头很近,能清晰看到她眼底里蕴含的狡黠的笑。

姜令词薄唇衔着烟,他并没有吸。

其实他很少很少吸烟,尤其入职明桦大学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后来在渔骤府被黎瑭口,是他第一次试图放弃与欲·望抵抗。

在黎瑭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姜令词终于开了尊口:“还能看到鲸鱼,想见见真的鲸鱼吗?”

黎瑭一瞬间困意全消。

睁着一双清醒又明亮的眼睛,“不想!!!”

她不要面子吗!!!

完全听不得“鲸鱼”这两字。

姜令词那边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小姜老师,是你在楼梯间吗?”

姜令词云淡风轻地应了声:“是。”

某位前辈:“没想到你也会抽烟。”

姜令词:“压力太大。”

前辈:“是啊,干我们这行压力就是大。”

黎瑭挂断视频之前,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压力大,分明是性·欲大。”

正经人谁开会还带着小玩具遥控器。

这么敷衍的借口忽悠人。

上次忽悠节目组导演,这次忽悠老前辈,他们居然全都信了!

哎……

果然内心正经不如长得正经。

大黎和姜令词站一块,肯定人家觉得姜令词才是性冷淡的那个。

殊不知。

他们家大黎三十二岁了恋爱还没谈过一次,满心搞事业,完全的性冷淡,才是真的纯情。

黎瑭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蓄养精神。

完全清醒后,才反应过来:对哦,管她的人都不在陵城,这不是想干嘛就干嘛?

这一天。

老师让她送新画过去,许久未见的师兄们居然都在,好久没聚了,大家一块陪老师吃过午餐,然后一群每天蹲在画室画画的艺术家,开始琢磨着玩点刺激的,碰撞碰撞灵感的火花。

黎瑭兴致勃勃地提议:“玩滑板!”

“这附近就有玩街头滑板的。”

“哇,小师妹酷!”

“师兄来给你画张速写。”

“太漂亮了!”

“厉害呀小师妹!”

说好的大家一起来玩滑板,只有黎瑭在认真玩,至于……师兄们围着她开始随地大小画。

路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黎瑭抱着滑板站在十五层的台阶上,对着五位师兄说:“你们倒是上一下板儿啊。”

“小师妹呀,师兄年纪大了,平地上都站不稳,你还让我踩滑板。”

黎瑭:“……”

不是你们不玩,跟过来给她画画的?

那不如直接拿相机,给她当摄影师,更轻松点。

不过黎瑭没有为难他们,她自己玩的更开心,许久没有玩这种刺激的极限运动,黎瑭今天一定要玩个痛快。

黎瑭表情认真地重新站回台阶上。

她决定挑战十五层台阶。

“师妹,有点高啊,你行吗?”

“要不还是算了,咱们玩点舒缓的。”

“隔壁有打太极拳的,要不咱们……”

师兄们围着她劝。

越是这种危险刺激的,黎瑭越想要尝试,而且……

从她的角度往下看,好像也不是很高,这样的高度肯定没问题。

人都要挑战一些没有挑战过的。

要是害怕危险,干嘛要来玩滑板,不如玩滑板车。

三十秒后。

黎瑭顺利地从十五节台阶上跳下来,过程非常酷。

然而还没等她得意。

结束时,一个没踩稳,摔了……

“手腕轻微骨折、软组织挫伤、多处擦伤,这段时间好好躺在床上修养吧。”医生站在黎瑭的病床前,望着五位高矮胖瘦长相迥异一看就没有亲缘关系的年轻男性与受伤的美丽少女,一时沉默。

虽然医院会出现各种奇葩组合,但说实话,这种组合也非常少见。

黎瑭正接着电话。

黎渊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你这个小胳膊小腿去玩那么危险的滑板?”

“还跳台阶?”

“你怎么不直接跳楼?”

“又菜又爱玩。”

黎渊在电话里大发雷霆。

“我差点破世界纪录,怎么就菜了?”黎瑭不服气。

世界记录才25层台阶,她挑战了15层呢,四舍五入差点破纪录,非常非常强了。

她以后也是要去挑战里昂25台阶的滑板高手!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请问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医生看看正在打电话的黎瑭,又看了看五位围在床边的年轻男性。

“我是。”

一道清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整个乱糟糟的病房刹那间安静,齐刷刷看向门口。

男人一袭矜贵熨帖的西装,似是刚结束什么重要会议,五官俊美如画,乌黑短发往后梳成背头,大概是来得匆忙,几缕碎发随意而凌乱落在额角,有种不羁的冷感,隐约能看出几分风尘仆仆。

然而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漠沉静,如不见底的深潭,给人一种不寒而栗、攻击性很强的样子。

姜令词在一众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向病床,他看似冷静地重复:“我是她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