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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阿莱一把拉住正往床上爬的我,又用吃惊的目光看了一眼表,然后发表高论:"现在时间,北京时间晚上6点半,你怎么这么早就睡呀!"
我甩开她的手,毅然爬到床上,迅速倒下,然后说:"今天我想试试在不困的情况下睡觉是什么滋味。"
阿菜此时正在看一个美国录像片,她转回头,又看了两眼电视,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厉声喝道:"不许睡,起来!"
"怎么了?"
"你要万一睡着了,我怎么办?"
"你看电视。"
"我不爱一人看电视。"
"那你到邻居家试试,看他们是不是愿意和你一起看
"废话。"
我把头往枕头里钻了钻, 枕头被阿莱抽掉了, 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着阿莱:"你的意思是--"
"不许你这么早睡觉,录像完了正好是新闻联播,你怎么也得关心关心国家大事呀。"
"国家怎么不关心我的大事呀。"
"你有什么大事呀?"
"我想睡觉。"
"想想你几点起的,中午11点。"
"是啊,怎么啦?"
"怎么啦,你11点起床,6点半又睡,是不是刚才吃饱了?"
"是。"
"那你干嘛不干点什么?"
"干什么?"
"看看功课,或者--"
"陪你看录像--"
"也行。"
"行什么行,不看。"
"周文,你不能这么混下去了。"
"那你说我怎么混?"
"怎么混,你起来想想吧,就会上床睡觉,睡不着还硬睡。"
"谁说我睡不着,我睡给你看看。"
"谁看呀!"
"不看算了。"
我又闭上眼睛,半天,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睁开眼,阿莱仍在看着我。
"你神经病呀,不着录像,看我睡觉。"
"我愿意。"
"我睡得怎么样?"
"一副蠢样。"
"那你还看?"
阿莱忽然一下坐过来,揪住我的几根头发摇了几摇:"别睡了,陪着我,干点什么都行,就是别睡觉,你一睡,我一个人呆着特没劲。"
"要不你也--"
"我不--"
"那我起来还不行。"
阿莱笑了,每当她的小要求得逞,她都会这样笑一下。
我抓住阿莱的手:"阿莱,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呆在一起没意思了?"
阿莱的脸上一呆,一瞬间,她恢复了常态:"你是不是想把我甩了呀?"
"你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呢!"
"我想,明天我们该去上学了。"
阿莱凝神对着日历注视了一会儿,说:"明天是星期日,学校没课。"然后对我笑起来,"你想上学自己去吧,我反正得回家。"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上学这么难。"
阿莱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给我也喝一口。"
阿莱把杯子递过来,我接住时她没有松手。
"周文。"
"啊?"
"咱们这样无所事事地混下去,你不觉得心里有点--"
"不觉得。"
"我想--"
我盯着她。
阿莱拿杯子的手松开了。
"什么?"我间她。
"算了,不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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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我回到宿舍,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过这儿了,不出所料,我的床被不知什么人睡过了,被子都没叠,被角耷拉在地上,宿舍里只有焦凡在,其余的人大概去操场踢球了,我随口问他:"谁在我床上睡过?"
他装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对我说:"不知道。"
他来自贵州,这个冬天里,宿舍里只有他,才利用早晨起床后有限的几秒钟时间不知羞耻地往脸上点几个小白点,然后一阵狂搓,不知情者以为是在作某种巫术表演,可我知道,他在抹劣质雪花膏。我拉开抽屉,从中拿出阿莱给我买的那瓶绵羊油,只剩下一点底儿了,焦凡见状,转身夺门欲出,我叫住了他,扔给他一支烟,他没接住,掉在地上,他重新捡起,自己从兜里翻出火柴,还想给我点火,我已经先点上了,他坐到自己床上,从枕边拿出一本书看,我再一次间他:"谁在我床上睡过?"
这下他有点吃不住劲儿了,我们宿舍的人平时都跟我客客气气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打过其中的一个,其余的人便对我逆来顺受,但那只是表面现象,背地里他们才不管呢,我放在宿舍的东西从来没有一样是打算再拿回去的,就连内裤都是如此,所以我看到焦凡那副可怜相毫不同情。
就在这当口, 楼道里传来一楼看门老太太的叫喊声:"304,有姓焦的没有?电话!"
此声一出,焦凡立刻高高答应一声,扭头便冲出宿舍,估计他会长长松一口气,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不得罪人了。他爸是贵州某厂的工程师,净用公家电话给他打长途,每回他去接时都一百个不乐意,因为他爸仗着打电话不要钱,不必抓紧时间,所以总在电话里详细询问他的学习生活情况,然后再教育他一顿,未了,当他战战兢兢向他爸提出是否能多寄一些钱来时,他爸总能顺嘴再教育他一气什么年轻人生活要学会节俭之类,然后果断挂上电话,留下他在这一头攥着电话机发一秒钟呆,这件事是由一个碰巧听到他打电话的同学传出来的,想必不会错到哪儿去。
我倒在那张脏床上,两眼望天,上面一张床板睡的是刘河洋,他是个瘦鸡猴,除了这一点外,我还知道此人是个长期坚持手淫者,我有一段儿因为情绪不佳,夜里经常睡不着觉,通常得等到宿舍里出现两个以上鼾声响起之后,这家伙才开始行动,一般床要抖动五分钟左右才会停止,有时例外,考试前夕,他只用一分钟就能完事,想必是那个时期成天神经紧张,干什么都效率高的缘故吧。
宿舍里静俏悄的,楼道中带着回音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不时传来,显得特别刺耳,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一直射到离我的床头不到一厘米处就停住了,再过一会儿,阳光就会离我越来越远,这就是我的床所摆的位置,夏天还不错,冬天就挺讨厌。
我躺了片刻,决定不了该干点什么,今天乐队不排练,阿莱一个星期前下工厂实习去了,得再过一个星期才回来,那是她们的一门考察课,不上不行,工厂在云岗一带,去的时候都打着包儿,因为太远,没法回来。华杨这两天没在学校露面,不知跟刘欣一起去干什么了,突然,我感到自己空虚极了,我躺在那张宿舍的破床上,后背让没来得及从身下抽走的被子略着,脚搭在顶棚上,无所事事,一切事情离我都是那么遥远,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跟我毫无关系,我被置于一个称做学校的组织之内,远离艰难世事,远离繁华喧嚣,整日混来混去,没有尽头。加上周围的虚伪小人,真叫我苦恼不堪。我把脚收回来。把被子往腰际随便一搭,枕头翻了一个个儿,把头埋在里面,努力睡去,这是我面对现实的惟一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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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我,阿莱,把你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需要你的手,就如同我小时发烧母亲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一样,今天我需要一只手,不管它是怎样的手,只要它放在我的额上,我就会感到安慰,我就会逐渐安静,但是,阿莱,你的手在什么地方?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奄奄一息,这一切仿佛是在夏季的某个雨夜,风忽然吹开了窗户,吹得窗帘四下飞舞,雨声凄切,我想到你,我的阿莱,你站在门前的屋檐下,用手接起冰冷的雨水淋在我的额头上。让我攥紧拳头的手松开,可是阿莱,你的手没有出现,夜色和雨水隔开了我们,我们各自困守着自己的困惑和绝望,计算着阵阵涌起的心酸,还有,阿莱,你的手没有神奇地出现在我的额头上这件事叫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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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性这个东西我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些农作物,一来为人的某些不道德之处感到脸红,二来也为那些植物叫屈,经常可以看到有报纸报道某农业科学家花上几年或几十年为那些植物乱配,最终得到一优良品种而成为人类的骄傲,细想他们不过是拿一些不同品种的作物相互操来操去,然后再用它们的下一代同上一代操,下一代同下一代操,第三代和第二代操--总之是乱操一锅粥,直至出现一稳定杂种为止,当然,那时他们也是断然不会罢休的,从来没有人为那些作物想一想:他们喜不喜欢此种淫乱生涯,被强奸的向谁去诉苦,它们怎么评价那些科学家,试想有朝一日那些植物得了势……简直不敢想象,从另一个角度讲,人类给植物的政策也太宽松,允许它们自由往来,最流氓的被冠以"京欣一号"之类大肆宣扬而不顾其影响好坏,而这个政策从来没有被恩准到人类头上--不知人这种东西的态度为何如此缺乏一贯性--也就是如此立场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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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第一次跟向晓飘上床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性经验,干了几次都没成功,想想那时的尴尬劲儿我就觉得好笑,我伏在她身上,她奋力分开双腿,最终忍不住这儿那儿的瞎指导,直到我浑身大汗。一筹莫展时才算踏实,我狼狈不堪地从她身上爬起来(还带着一个皱巴巴的避孕套),看都不爱看她,心里窝火得要命,要知道,为那一次我忙活了好几天,又是看书推算安全期,又是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去商店买避孕套,没想到整件事就这么一个结果--我不得不再次动用那个我最爱使用的形容词了--丑态百出!
叫我怎么说这个让我第一次陷入肉欲的女孩呢?高中同学?小矮个儿?小圆脸儿?这些似乎都不合适,那她是什么?--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然而又是非常现实的矛盾体,此人胯部窄小,梳一个娃娃头,皮肤白皙,长睫毛,小眼睛,爱说也爱听甜言蜜语,一本不落地看过所有的琼瑶小说(包括假琼瑶),鼓励我写过一段酸不可言的情诗,成天跟我通信,据说是非常爱我,耽误我学业也毁了自己,曾经有一段,她成天如影随形般跟着我,在学校里招摇过市,在马路边亲嘴儿, 在四周无人时摸来摸去,一提分手就痛苦异常,让我腾不出身来嗅老X,让我父母和她父母相互怨恨,让同学们以为我们整天练来练去而心情浮躁……实际情况叫我羞愤不已--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事无论对朋友对自己都无法交待,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混了三年居然没有真正发生过一次性关系!
我的朋友们看到这里我想都会眨巴着双眼发出疑问--那对儿傻逼那一阵儿都干了些什么?
我无言以对。
有些事情如果和后面的事情联系起来就显得没劲了,可如果只关注某一个片段,还是挺叫人欣慰的,三年的高中生活我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忆的事情,除了向晓飘,除了与她一次又一次的约会,在紫竹院,在北海,在香山,在景山,在陶然亭,在宣武公园,在天坛,在什刹海,在北京的每一个十字路口,在草丛里,在大树下,在商店门口,在厕所边上……总之,那时我们除了心不在焉地上课。补课,其余时间都在以叫人吃惊的热情用于那数不清的荒唐约会,约会的内容叫人泄气--聊天,走,接吻,抚摸一一惊人的枯燥乏味,用现在年轻人的眼光看,那不过是两个丧心病狂的假正经的可笑行径罢了。
可惜那段时间至少我不那么看,我想的多着呢--成家,立业,父母,小孩,亲戚,朋友……面面俱到,甚至在每一个细小的行动中都体现了这一点,分文理班时我学理,让不怎么聪明的她学文,为的是以后家里的电器坏了我好大包大揽。在同学们上课疯狂记笔记的当口,我在下面认真默写昨晚临睡前背的《四川菜》--事实证明,人的主观愿望和现实比起来是多么地叫人悲哀--结果大家已经知道了,刚上大学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这就是我所有纯洁无瑕的过去,当然,把它当作一个偏执狂的精神病史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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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讲一讲我第一次成功的性经历,到此时再不讲我想读者一定会这样问自己:难道我非得看完这个连乱搞都不会的笨蛋写的小说吗?
现在的学生们也许比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对待性的问题更加合乎常情,我想他们看这本书时也许会叫我们老古董,就像我们看待我们的父辈一样,华杨就曾告诉我,有一天深夜,他发现自己的父母在看毛片儿,隔着墙壁他听了听,原来是他曾经录过的一盘,巨不清楚,而且毛片质量低劣至极,属于那种四十八式之类的旧货--"真可怜",他用沉痛的语气告诉我,"他们竟然看了两遍!"这件事表明了不同年代人之间的差异,就如同美国四五十年代的老百姓都能开着车到处练,而我国即使是最牛逼的高干及子弟也鲜有此机会一样,差异这东西是没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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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我第一次成功地练的女孩是老X,陆然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清楚,那得看老X的精明程度, 我要是她就不讲,讲了对谁都没好处的事还是少讲为妙。老X不仅上高中时跟我是同校,上小学时也跟我是同校,我还亲手接过她代表学校发给我的奖状呢,当时阳光耀眼,鼓乐喧天,全校同学站在教学楼前,我带着红领巾,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蓝裤子,和全校同学一起唱歌--"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拿起刀枪参加红军"……其实那个时刻我们那些唱歌的人都没太准备好,我们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准备干别的了。
唱完歌就是一通领导讲话,学校的扩音喇叭里传出夹杂着沙沙的类似美国短波似的装饰音,当时学校官僚作风十分严重,一个狗屁小学有一个正校长零三个副校长,还有诸如少先队指导员等多种称呼的各色人等,每次全校大会,他们坐台上,有茶杯,台子两边各有一排槐树,他们一般正好处在阴凉里,我们这帮小孩坐台下,太阳正好能晒得我们找不着北,他们一个一个地发言,我们只好一个一个地听。当时我还小,坐在下面,奋力张开被晒得五迷三道的小眼睛,双手背后,双脚并齐,腰杆儿挺得笔直,不直不行,因为我们老师在后面的树阴下一边跟别的老师聊天一边盯着,这种场合,我最希望得到的就是表扬,而不是批评,于是我伸长耳朵听着一系列的发言,也不跟同学说话。
终于熬到了那个时刻,请大队长发口算比赛第一名的奖状,这时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于是上台去领奖,当然是从老X手里领,她严肃地把一张盖上学校公章的奖状双手交给我,我则英勇庄严地接过来,四目相交的一瞬间,我发现她在阳光下是那么好看,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梳着两条小辫子--谁能想象,就是那两个天真无邪是孩子,在十几年后的一天的上午,在早晨的阳光中,一丝不挂地搂在一起,全无体统地干着在领奖台上闻所未闻的事情--操来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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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年我跟向晓飘分手后不久, 我翻出高中同学的地址本给老X写了一封信,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一定是我讲得扣人心弦,哀婉动人,不久,我们俩的关系密切起来,有天夜里,她来找我和华杨玩,其实那不过是借口而已,当时华杨的父母都出差了,所以他那里立刻成为一个据点儿,那次就我们三个人,我们不耐烦地听完了华杨例行公事似的演唱,很快便找借口出外买东西,华杨当然不会等我们,他很快倒头睡去,我和老X 就在外面走了半夜,边走边聊,直到筋疲力尽为止,在一个街头公园,她对我讲了她和一个男孩也是才分手不久,跟我当时的情况正好相配,在那个街头公园的滑梯边,我们第一次拥抱在一起,还糊里糊涂地接了吻,说糊里糊涂一点不假,我们两人当时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急需安慰,那是我第一次丝毫不拖泥带水,亲了半分钟就把手伸进她的领口,她非但不反抗反而明戏地哼了一声,于是我认定此人谙熟此道,为了表现我也是个老手,就不再在上三路耽误时间,直奔她的裤腰而去,我解开了一个细细的女式皮带,拉开拉链--写到这里,我想到了我们的上一代人,他们那时的女裤开在侧面,紧贴着那儿还有一个小兜儿,那时的男子要动手动脚未免比我们还不雅观,我想他们必须站在女子的后部,女子回头与他接吻,男子右手搂住女子的身体以免其走失,左手从左侧下方跟进,那情景应是恰似甜言蜜语中的小偷才对,两人形状加起来颇为古怪,按此推想, 那时的女子要是找到一个比自己矮的男子就没劲多了……我和老X虽然生活在牛仔裤时代,当然从形状狼琐的角度讲是五十步笑百步,可毕竟直接的多,当时正是深更半夜月黑风高之际, 所以我们几乎无所畏惧,老X浑身一颤,随即双腿一软坐在滑梯上,我当然应声而到,她就两腿一伸,双手把我一抱,随即两腿夹紧,轻叫一声,其反应之剧烈令我也暗吃一惊,还没弄懂敌人的路数之前,我的手已被她留在那里,凉冰冰的。
我和她在滑梯上乱摸了一会儿,有点累,于是站起来回到华杨那儿,我们倒在华杨家的大床上又说了一通足以和我们刚才的举动相称的甜言蜜语,然后睡去。次日上午醒来,只见华杨留下一张小条,上书"我去上课",在后加注"不打扰你们!"那个惊叹号给我留下印象挺深,它的意思是说,非得干出点什么来不可了。
一开始,我们只是插上门,随即后面事情也不得不发生了,要不插门这事未免显得过于事儿逼,我们只好各自脱去衣裤,竖起警惕的耳朵听了一下四周动静,确认安全之后,我把手伸到她的内裤里边,里边竟是湿润如昨,那时正是我们刚醒不久,目光不用装也特迷离,眼屎和口臭的事暂且放下不表,免煞风景,正当此时,此人主动腰部一耸,我顺势将其内裤脱下,然后勇猛爬上,叫我惊奇的是居然一次成功,于是更加抖擞,大概看过某部内部电影,此人在关键时刻竟东施效颦,发一声喊,吓了我一跳,我记得当时自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是跟着一块儿喊呢,还是继续埋头苦干?两样都让我觉得不足取,正犹豫问,此人已是热情奔放,紧皱眉头,作苦思状,双手突然抱紧,于是我乘胜追击,总算完事。
事后我们相互交底,原来她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以为我是此中老手,遂主动表现, 不甘落后。老X还有个做法叫我迷惑不解,她事后背冲着我,身体哆嗦了几下。哭了起来,在我没弄清楚真哭假哭之前,她又破涕为笑,转过身来,连打了我几下,嘴里说着不不不,真不知她在说什么,这事儿我后来没好意思问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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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21岁的我来说,最可怕的东西不是被学校开除,也不是和阿莱吵翻,而是无事可做。意义广泛的无事可做可概括为一种状态,这种状态就是从东到西,从学校到学校外,从朋友到情人,从食堂到商场……的晃晃悠悠的状态,当然,这指的是精神状态。因为这种状态不含任何意义,所以我当时很难接受,也不知为什么,那时的我对事情的意义很敏感。不幸的是,我当时由于思想上的急剧转变,使我原先觉得有意义的事变成了无意义, 因此,一切行动失去了目的性,这还得从老X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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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X之间的关系在我和她混了那一次之后不久, 奇怪地中断了,原因我想应该不在我,因为我事后把她送上了开往她们学校的公共汽车,并且第二天就给她们的宿舍楼打了一个电话,她接的,从听筒中我觉得她对我讲话口气有些冷淡,我约她出去玩,她说等过一阵儿再打电话过来,她说她最近挺忙,等等。我挂下电话,知道她在骗我,因为那天上午临走时她还告诉我她想天天跟我在一起呢。
又过了几天,她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有事正好路过她们学校,于是到女生宿舍楼去找她,华杨跟我一块去的,我们见到了她,她正和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玩扑克牌,见到我表现出与其说是一种惊异倒不如说是一种久别重逢般的热情,她请我和华杨到学校门口的小饭馆吃了一顿牛肉馅饼,吃完后不久,华杨先回了学校,我就和她一起在街上转悠,她的学校外不远就是一条还算繁华的大街,我们串了街左面所有的商店,送她回学校前,在一棵大树后,我抱住她,亲了又亲,后来我们靠着树又呆了一段时间,主要是聊天,聊到我回学校的末班车快来时才离去,这期间,一切正常。
我回到学校,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老X从来不试图主动找我联系,于是又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见面,她答应了,我们约在天坛西门见面,她倒是来了,但迟到了半个多小时,在我想走的时候,我是说,我走到15路公共汽车站总站时,她从一辆回来的15路车上跳下来,并且一眼就认出我,叫着扑上来,当着等车的好多人和我抱在一起,我告诉她我不喜欢约好时间以后等人,她听了只噢了一声,没再提这件事。再下一次约会,她答应后根本没来,事后也不解释,这下激怒了我,我也没再约过她。不久,我认识了阿莱,我们俩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直到一年后的一天,我在中原宾馆的地下室碰到她,她把我介绍给陆然,以后我们曾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呆过,但她从未提起过我们俩之间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陆然对我讲过她,从陆然讲的时间推算,我们俩之间,她还应有至少一个男朋友,当然,我没跟陆然讲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从陆然对我的态度看,好像他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所以,关于老X的一切曾让我一度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