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日早晨。
十树吾一越过土耳其国境进入伊朗。
在土耳其,十树吾一跨上专门为他调配的用于比赛的500CC的摩托车进入山间地带。通常,摩托车的马力比一般摩托车要大一倍,而且车体轻巧灵便,又是超低压型,所以既使是在沙漠和泥泞地带也照样能够奔驰如飞。
摩托车朝雷扎耶湖的方向奔去。
山间地带的秋风一阵阵地掠过十树吾一的身边。
他当天就赶到了肯姆村。
访问了族长卡迪那·哈努姆。
哈努姆长着褐色的黑发,褐色的眼睛,而且身材修长。他自第二次世界太战以来,一直举着推翻伊朗政府的大旗,坚持不懈地战斗。
十树吾一把五十支机关枪赠路哈努姆,这枪支是他在士耳其共和圈境内时预先有人备好的。
哈努姆十分高兴。
“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
哈努姆伸出一只大手。
十树吾一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如果那样的话,大概就在哈姆齐收容所,同住在土库曼共和国的库尔德人取得联系后,再调查看看。”
哈努姆回答。
库尔德人分布在苏联、土耳其、叙利亚、伊朗、伊拉克。他们最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流落到各个不同国家的。但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寻求自治、反对政府。
有人称库尔德族族为山野民族,也有称之为山贼。他们是勇猛的掠夺而广为人知。
追溯库尔德旅的历史渊源,他们的先祖是公元前四百年的库色若费民族,虽然当时在民族如林的反复征战中生存了下来,但因为他们是人口稀少的民族,库尔德族不得不变成勇猛果断的掠夺者,因此,摩尔德族的勇猛也受到尊重。
当哈努姆明白十树吾一要一个人袭击收容所时,一双眼睛惊骇得睁大了。苏联政府在全国备地设有许许多多的收容所。臭名远扬的收容所遭到全世界的谴责。在收容所里,对犯人实行着非人的虐待。一旦准被收容,生还的可能性极小。收容所由警卫戒备森严地看守着。
尤其是十树吾一想去的土库曼地区是KGB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部的所在地,就更是森严壁垒。
哇姆齐收容所就在那附近。
如果在土库曼境内失去行踪,应该是被押进了哇姆齐收容所。因为土库曼境内既有KGB司令部,司令部附近就要有收容所。
十树吾一想拼一死闯闯KGB司令部。
第二天一早,十树吾一离开了肯姆村。
哈努姆派两个刚强的小伙子作高导。一个叫特依那,一个叫利基第。
哇姆齐收容所位于耸立在伊朗和土库曼国境内的科甫库特塔库山脉北侧的山脚下。
KGB司令部在阿什哈巴德以东四十公里的沙漠中。
以肯姆村去有一千三百公里。
途中需要五天时间。
十树吾一和两个小伙子站在土库曼国境线时,正好是九月二十四日。
特依那和利基第撑起帐篷住下来。
只出十树吾一一人独自越过国境潜入土库曼共和国。
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
十树吾一从住在土库曼境内的库尔德族中搜集到一些情报。
在哇姆齐收容所,有位送粮食的库尔德人,情报就是由那个男人提供的。他证实,哇姆齐收容所收容了一位叫艾米莉的女人。
特依那和利基第也从设在阿什哈巴德的KGB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部搞到一些情报回来了。
“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利基第说完他们行动收获后问道。
“我就是为她而来嘛。”
“无论你怎样准备,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一个人根本不是军队的对手。”
完完全全的自杀行为,利基第不想让这位天性活泼的日本人去送死。不过,对他独自一人敢以KGB为对手的勇气非常崇敬。正因为如此,就更不想让他去送死了。
“不管怎样。总得试试看。”
十树吾一想。
十树吾一到底还是有些紧张。KGB张开网等待仙石文藏一伙出笼的可能性很大。
以前KGB把加代和操幽禁在北极海附近的诺尔斯克,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伙只好采取行动。他们潜入苏联境内,击溃了住在雅林塔的国境警备队第一0四连队,抢了一架飞机突入西伯利亚,然后又袭击了位于欣井斯克的席额库塔基。在破毁该基地的同时,又抢了一架飞机,同时还绑架了担任KGB第一总局局长的诺马诺夫中将。
仙石文藏一伙不仅仅抢出了加代和操,还将大名鼎鼎的反政府作家尼库拉艾比齐带到了日本。
KGB如此庞大的力量竞然败于只有四人的仙石文藏一伙手里,其洗不尽的耻辱深深地刻在每一个KGB人员的心上。为了杀死仙石文藏一伙,KGB肯定会不惜动用任何力量。
——啊,太捧了!
十树吾一自言自语。
大象不能同蜜蜂开战,一旦蜜蜂漫天飞舞,大象徒唤奈何。况且,十树吾一一直留恋着艾米莉。他知道自己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也许不在于艾米莉,而在于他自己,在于他对艾米莉的渴望,他想搂抱住艾米莉,那肯定与抱住黑岛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对于同KGB开战,救出艾米莉,虽然危险性很大,但如果没有危险,又怎么有刺激呢?
十树吾一下定了决心。
“等我四天,如果过了四天还没有回来,你们就走。”
十树吾一丢了一句话给特依那和利基第,跑出了帐篷。
用于越野的摩托车冲进了山间小路。
摩托车并没有驶向哇姆齐收容所方向。
摩托车朝KGB司令都所在地阿什哈巴德方向冲去。十树吾一打算直接向KGB挑战。
翻过科甫库特塔库山脉,就到了阿什哈巴德。
KGB司司令部在阿什哈巴德附近的沙漠中形成了一座城镇,土库曼共和国有九分之一的面积是沙漠。漫漫的卡拉库姆沙摸无边际地扩展到了极遥远的地方。
十树吾一花了一天时间翻越山脉。
十树吾一把摩托车藏在山中,然后徒步向市镇中心走去。
此时正是深夜时分。
司令群位于城外。
国境警备队中亚辖区司令官依果里·图比诺夫少将官邸在街中心。
深夜的街象人一样静静地睡死了。
街上失去了白昼的热闹,只有干燥的冷风无情地吹拂。
大街上偶尔通过几辆警备队的巡逻车。当巡逻车驶来时,十树吾一赶忙藏身于黑暗中。
“真象—条狗。”
十树吾一在内心自言自语。
看见了司令官官邸的一角。
左右两边站着两名警卫。
周围是青灰色的砖石高墙,墙上安装有红外线警报装置和弱电流的铁丝网。
十树吾一检查了一下安有消声装置的手枪。
十树走出暗处。
他踉踉跄跄地朝正门走,手里提着伏特加洒,偶尔还举起瓶子喝几口。但门卫依然警惕地举起自动机枪对着十树吾一。
“来几口吧,同志。”
“滚开,醉鬼。”
“我没醉,同志。”
十树吾一趁一个卫兵骂骂咧咧放松警惕的机会,突然举起伏特加酒瓶对准他的额头猛砸下去。几乎是同时,他的左手勾动了手枪扳机,两个门卫倒下去了。
一进大门,是个宽大的院落。
十树吾一沿着走廊奔跑。
他向屋子深处冲去。
他先侦查了门,然后握住门的暗锁把手,用腕力把它拧断了。
十树吾一潜进了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