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柏毕竟不是啥恶人,更不是啥不择手段的坏人,为了赢比赛而殃及无辜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再看见小鸽子整出来的阵仗后,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那套治愈系的符阵,准备帮人疗伤。
而小鸽子被肖柏一顿教训,委屈极了,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挣表现而已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它很想嘤嘤嘤的叫几声来传达自己的心情,可因为离肖柏太近,为了避免烫伤他,只得强行收敛住体内热量,有点像人类憋着气一般,导致最后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咕咕咕’
不过肖柏刚刚拿出符阵,在观察了一圈四周之后,竟然惊喜的发现似乎并未出现人员伤亡?观众们大多只是被吓了一跳,被热浪冲刷了一波,并无大碍,甚至连对面的那位李师傅也没受什么伤,看来道门的阵法还是十分可靠的。
在稍微回过神之后,周围随即便爆发出了一阵比先前小鸽子攻势还要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这是为小鸽子的强悍而喝彩,也是为了能近距离欣赏到如此劲爆场面而喝彩,虽说还是心有余悸,但是如此强悍的妖兽,如此刺激的大场面,这么多年的兽王决下来这还是第一次,颇有一些见证历史的自豪感,这便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先前的狼狈,竭尽全力的为之喝彩。
毕竟愿意来观赏斗兽比赛的人,大多数都不是啥温文尔雅之辈。
包括那位李师傅也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肖柏拱了拱手,朗声说道:“相当精彩的比赛,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这种完全因为宠物性能优势落败的局面,多少都会觉得憋屈…
不过还好,他的宠物还在,还有着继续在圈里混下去的资本。
接着便看见李师傅吹了声口哨,于是便看见已经被完全烧成一堆黑炭的老树精尸体里,蹦出来一颗鲜绿色的小树苗,蹦蹦跳跳的回到了他身边。
原来这才是它的本体,外面的那棵枯树只是它的一层外壳盔甲罢了,这种行动模式有点类似于驾驶巨大机器人的高中生一般,机体虽然被小鸽子烧掉了,但驾驶员却活了下来,只是丧失了战斗力而已。
“啧啧,我记得树师姐好像也有类似的本事?这是它们的种族天赋吗?但嘤嘤草为什么不会?”肖柏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接着便不再多想,而是专心的享受着掌声和喝彩。
此时的他心情大好,没人受伤就最好不过了,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没人高呼恐怖如斯了吧?
他这便收起了符阵,又鼓励般的拍了拍小鸽子的头,赞赏道:“小鸽子你好厉害啊!”
原本还有些委屈的小鸽子莫名其妙的得了夸奖,又凭本能感受到周围那些人类对自己的喜爱与敬仰,心情也随之恢复过来,颇为得意的仰天长啸了一声。
只可惜,它依旧处在憋气的状态,原本尖利的啸声最后变成了一声绵长的“咕~~~~~~~”
“呃…炎羽隼的叫声是这样的吗?听起来有点奇怪啊…”鹿皮老者那边有些疑惑的说道。
而清幽老道正忙着布置通讯用的阵法,被这么一打岔,也暂停了一下,开口答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典籍的记载,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不过这等神鸟本就极少现世,记载会出现偏差也很正常吧?”
两人一边说着,又纷纷决定回去之后就修正一下派里的典籍记载,特意说明这炎羽隼的叫声听起来像是鸽子一般。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的观众情绪突然出现了反转式的巨大变化。
“啊!!!!我的钱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刚刚下注的观众才从之前那极具冲击力的场面中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自己刚才可是全押了李师傅赢啊!
这股悲痛的气息像是一场瘟疫那边,瞬间便席卷了整个训练场,之前明明还喜气洋洋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如丧考妣。
大部分押了点零用钱的人当即便破口大骂,骂李师傅,骂肖柏,恨不得生啖其肉!
而还有一些,情绪则还算稳定。
“完蛋了,这个月的收成全输了,回家那黄脸婆怕不是要追我几条街?”
“所以说啊,你先去为啥不直接把老婆也押出去?你看我,现在反而觉得轻松了…不说了,我这就去工地搬砖了。”
“唉,我也只能下海干活了,原本打算赢了这一票就去香云楼享受一番,然后便收手不干了…”
“原本以为这一票能补天的,结果只能跑路了,不说了,有没有老哥能接济下?”
至于最后剩下的一些,情绪依旧比较稳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诸位赌友,我的钱输光了,家里的田也输光了,先走一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老哥等等我,咱们一起吧,黄泉路上有个伴。”
“咱们还是快走吧,那边都已经开始排队了。”
在这斗技场最高一圈的围墙上,不知被谁供出来了个漏洞,足够一个成年人以一个体面的姿态通过,向下跳去,而这里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准备轮流跳下去了,甚至还有排在后面的人开始聒噪的催促着最前面的人:“你到底跳不跳啊?搞紧快点啊!后面还有人排队。”
结果那人还回头骂了一句:“你马的,急什么?赶着投胎啊?诶?别推啊,我差点就掉下去了,啊!!!!!”
不过在一声惨叫之后,接着又听见一句怒骂:“他妈的,这下面是谁铺的草堆啊?!”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斗兽场周围都已经围满了草垛,而这里的高度也并不高,大概也就是4、5层楼的样子,就算没有草垛也很难摔死…
对于这种事,驭兽泽已经算是经验丰富,见怪不怪了,这斗宠大会每年都开,花销也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可驭兽泽却是越办越有钱,越办越热闹了。
所以说,赌博这种事,碰不得啊!
而肖柏听着周围观众们急转直下的情绪,还有点摸不准他们心思的时候,驭兽泽的朱长老奉命找了过来,将他带去了后面的休息区,因为里面的场地被小鸽子一波弄得支离破碎,接下来肯定得稍微休整一下才能继续打,这便给了朱长老接触肖柏的机会。
“这位前辈,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朱长老先递了一只袋子过来。
肖柏狐疑的接了过来,打开往里面瞟了一眼,好家伙,眼睛都差点给闪瞎了,里面竟是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摞金叶子,少说也有上百张,大概是刚才那波赌金的一成。
仅仅是刚才那一拨押注的金额,便超过了昨天一天的总额,没办法,肖柏和李师傅的配合实在太好了,形成了某种无形的默契;而观众们又太有钱,太慷慨了,其中更是不乏像史老财,卖鱼强这种大户,这次也算是被咬了块肉下来。
一般出现这种庄家饱餐一顿的局面后,他们总会给选手们多少分润点意思意思,希望他们明年接着来参赛,只不过这次分给肖柏的特别多,往年都是分不出这么大一笔钱的,这不仅是顾忌到肖柏那神秘莫测的实力,也有他赛前那一串强行装逼失败的缘故,让观众们押得更多了。
还是那句话,赌博这种事,千万沾不得!
在简单而含蓄的解释了一番这笔钱的来历后,朱长老又接着提议道:“前辈,我派已在云飞楼设宴,还望前辈能赏光。”
他的称呼都已经换成了前辈,看来是完完全全的认为肖柏就是个易容装嫩的老妖怪。
“咦?又请我吃饭?可我这不还有比赛要打吗?”肖柏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个…场地被破坏,至少要下午时分才修的好,现在外面也已经开始散场了,而且以前辈之威,我想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还敢登台与前辈为敌。”朱长老小心翼翼的说着,他其实今天原本准备打算试试这个肖贲旦的水准的,可是在目睹了小鸽子的那一击后,当即便打消了念头。
当宠物本身的性能差距太大的时候,训练师的水准就已经无关紧要了,就像电耗子怎么努力都打不过超梦一样。
就算下午场地修好了,也肯定没人敢上了,别人又不傻,还是明天和那些画风正常的对手较量较量吧…今天这个擂主,基本已经确定就是肖贲旦的了,这样算来,他可是兽王决有史以来第一次只打了一场便成为一日擂主的人,创下了最快成为擂主的记录。
“这样啊…”肖柏有些犹豫,又难得的暖了一会,回头朝着跟过来的白皮问道:“他们要请咱们吃饭,去不去?”
“去呗?”白皮犹豫了一会,给出了建议,“朱前辈都这般诚恳了。”
而两人正在说着的时候,又有一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凑近过来,朱长老一见那人,神情顿时不悦,厉声喝问道:“养鸽子的,你们想干嘛?”
原来他是青丘之盟的人,也是见着肖柏的厉害,连忙凑过来拉拢了。
“哼~不干什么,拜会一下肖前辈而已。”那老者不卑不亢的说道,又对着肖柏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前辈之威,让我等心悦诚服,特在香云楼设下宴席,还望前辈能赏脸一叙。”
为了弥补晚来一步的劣势,他甚至不顾脸皮,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知会了盟主,打算聘请前辈为我盟的客卿长老。”
他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打算拉拢肖柏了,这倒也不奇怪,一位驭使着炎羽隼的训练师,而且看上去还十分年轻,这种人,再怎么折腰拉拢都是值得的,若是青丘之盟能坐拥一头天妖级别的宠物,那将正式压过驭兽泽一头,成为这天下驭兽之魁首。
到时候这斗宠大会,怕是都要轮到青丘之盟来办了。
“前辈,莫要听信此人谗言!”朱长老顿时有些急了,他是没想到青丘之盟居然如此不要脸,又如此急迫,连这个人的来历都没搞清楚,便要请为客卿长老?这实在太不讲规矩了。
说罢,又冲着那老者骂了一句:“你们青丘之盟也太不要脸了!”
“你这养马的,怎的血口喷人?”青丘之盟那位老者不爽的答道,“前辈乃是天下头一号的能驭使天妖之人,便是这传说中记载的天妖使,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折服?这能算作不要脸?”
朱长老又气又恼,可是又讲不出太有力的反驳之词,只能进行着低素质的人身攻击,满口粗鄙之语。
“你这无耻老贼!#¥#@&*!!”
这都是因为陆掌门那边并没有许诺更多好处,让他手上筹码不多,没办法讲道理。
倒也不是说驭兽泽真就不想拉拢这位史无前例的天妖使,只是不敢,因为他们掌握的情况和信息更多,知道此人来路有问题,目的也不明,还很可能与那符魔肖言和其背后的神秘仙尊有关,这让他们怎么敢拉拢?
甚至都不敢扯上太深的关系,免得给自己引来祸事,所以整个思路都是想着以礼相待,稳住此人,让他别生事。
但青丘之盟不知道这些,他们就不管那么多了,怎么乱来都可以,驭兽泽又不可能不管不问把人推给青丘之盟,一方面是不甘心,另一方面也是害怕两边伙同起来又生出什么事端。
而青丘之盟这位老者被朱长老问候了一通父母之后,也来了火气,当即便开始了对喷,素质直接拉满。
“你这老匹夫!@@&¥%&*!”
可喷了半天,甚至都打算动武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肖柏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原来他在看见两位前辈都开始素质三连之后,便果断的拉着白皮走了,他都有点害怕被两人给带坏了,完全不打算掺和这事;至于吃饭的事,反正这不才收了一包金叶子么?想吃什么还不简单?
于是就这样,肖柏十分狡猾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