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应付不来

卢米跟家吃饭,自然没逃过被审问。

卢国庆和杨柳芳把她堵在烤鸭店外面那条小胡同里,卢国庆甚至撸起袖子:“交代吧!”

“爸您不冷?您把衣袖放下来好好说话。”卢米嬉皮笑脸挺。

“你家里那个男是谁?”

“我朋友。”

“朋友还是男朋友?”杨柳芳问。

卢米想想:“男朋友。”

“干嘛的啊?”

“查户口呢你…什么,刚谈恋爱就要把男方刨根问底的…放心吧,是你喜欢的正经。”卢米给父母喂心丸:“的好、年轻有为、家境好、有追求。”又加几句:“不蹦迪、不骑摩托、爱看。”

“真的?”

“真的。骗您我是狗。”

卢国庆拍她脑袋:“你是狗我是什么?”

“所以说我没骗您。”就这么糊弄过去。

吃饭的时候,卢晴带给她一个口袋:“喏,送你。”

卢米瞄眼,是她之前看上的华而不实的包,就对卢晴眨眼:“谢啊。”

“你心情挺好,跟will和好?”卢晴小声问她。

卢米捏她手:“嘘,刚被我爸妈审完。”

吃过烤鸭卢米找个辙就溜,跑到胡同口,看到涂明站在那等她。站的真端正,穿的真干净,就跑几步跳到他面前:“『尿』遁的我,我『奶』『奶』还说拉着我去唱歌呢!”

“那你告诉我在哪儿不就好?我可以自己去。”

“别,刘爷爷不一给你面子。走。”

卢米拉住他手,带他走进胡同。拐三拐,到刘爷爷家。老正在嗑瓜子,看到卢米再看看涂明:“东西给我看看,一点不废话。”

卢米把表盒给刘爷爷,搬把椅子往他旁边一坐,又指指另一把对涂明说:“你也坐。”

“这表可真是有年。”刘爷爷在灯下举表:“当年戴这种表的都是读。”眼镜搭在鼻梁上,回看涂明一眼:“小伙子父母的?”

“是的,刘爷爷。”

刘爷爷那时在钟表公司工作,什么爱好戴什么表,他研究的清清楚楚。不像现在,大家几乎不戴表。

“零件我有,不一能修上。”他起身去拿零件盒,四层木盒子,里面一个一个小格子隔着,上百种零件。

涂明喜欢这种东西,就也把椅子移到刘爷爷旁边,仔细看那些东西。只看,不动,手艺的规矩,他懂。

刘爷爷看他看的认真就问他:“喜欢啊?”

“喜欢。”

“喜欢可以自己研究做块表,我看有顽主儿在弄。”

“我觉得可以。”

卢米眉扬一扬,这下好,工男要自己做表。

“想做什么表啊?”刘爷爷问涂明。

“我还没想好。是不是也需要自己画图?”

“你回研究研究,什么都能自己做。表面、指针,挺好玩。前段时间还有来找我艺。”

“那我也可以找您艺?”涂明问。

“好家伙,拜上师!”卢米终于『插』上话,另外两个异口同声说她:“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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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nda再看到卢米的时候就问她:“你部门到底谁要离职?”

“怎么?”

“你上次问我职位挂没挂出去,我还特地问一下will,will说没离职。”

“那就没。”卢米对yonda眨眨眼,转身看到乌蒙:“新项目接吗?”

“说是下周开始。”

“加油。”卢米朝外走几步,又停下,对乌蒙说:“新城的做事不太利落,你接手的时候让法务多审几遍合同。还有,别一味他的。不然没完。”

“好的。谢谢你i。”

“嗨!客什么,我跟他打过交道,挺烦的甲方。”

卢米说完走,乌蒙从她身后追上去,问她:“i,新城的老板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不是今年新换的吗?怎么?”

“开电话的时候,那个老板突然问起你,说凌是不是有个员工叫卢米,还问在哪个部门工作。”

“我不认识,也或者见过我没印象。甭搭他,下次再问让丫自己来找我,让我看看他是哪根葱?”卢米神『色』不羁,根本不把今年最大的甲方新城放在心上,但她还是多问一句:“你开线上的时候,will也参加?”

“参加。”

“will说什么?”

“will说是有这么个,但不方便告诉他更多资料,这是员工隐私。”

卢米噗嗤笑,员工隐私,真有你的:“行,我知道,谢谢你er。”

乌蒙点点:“i,我真羡慕你,天不怕地不怕。”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我还羡慕你踏实能干呢!”

转走,回到工位上问张晓:“我问你,那个抢我车道的傻『逼』干什么的?”

“富二代,家里搞房地产的。他去挂职。”

“新城?”

“你怎么知道?”张晓有点惊讶,忙说:“我没给他你联系方式啊,也没跟他说你干什么的。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不说。那傻『逼』开项目对接,公然打我消息。他八成脑子不对劲。”

卢米最讨厌这种,什么玩意儿,跟你熟吗?你算老几啊?唐五义看她不太高兴,就线上问她:“will又惹你?”

“他没有。”

“我家下水也不太好使,你说我让will帮我修修行吗?”唐五义朝卢米挤眼。

“轮得到你使唤吗?有那时间给我当儿枕不好吗?你家下水不好使找别修去!”卢米故意朝唐五义凶,两个都开玩笑呢,谁也不当真。发完这几句一前一后去买咖啡,在电梯里碰到刚刚回国的ke。

他扫卢米一眼:“flora要晋升专家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徒弟升专家我能不知道?”

ke点点,说一句唐五义不懂的话:“加油。”

走。

下电梯唐五义问卢米:“什么意思?flora升专家你加油干什么?”

卢米耸耸肩。她当然知道ke那个孙子什么意思,但她不说,揣着明白装糊涂。更况尚之桃是她的,她当然要管到底。

卢米觉得这呢,得往深看。ke这看着跟个王八蛋似的,一张嘴也不太好,但卢米不烦他。甚至有点欣赏他。欣赏到有那么一段时间,企划部的grace和yilia问她是不是对ke有什么心思。

她瞎心对他有心思。

唐五义站在那想一儿,茅塞顿开。凌真逗,办公室恋情真多。但他也不明说自己想通,不重要,没必要。

卢米对尚之桃的事比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再跟涂明约的时候,就三句话不离尚之桃。

这一天他两个早起开车去承德吃八大碗,往承德方向来路边也有山,卢米就很开心:“我第一次来承德的时候我『奶』『奶』腿脚还利索呢,在避暑山庄里走路带风。”

“第二次是前两年,有一天早上我睁眼就想吃大三和涮肉,尚之桃可真痛快,穿上衣服就来找我出门。”

“我俩呢,在承德晃悠一天,还睡一宿,真开心。”

“要说尚之桃啊,我真的是看着她成起来的。她刚来公司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就像我跟在我『奶』『奶』屁股后一样,对谁都有礼貌。做什么事都认真。公司里多少装努力呀,她呢,是真努力!”

“这才几年呀,就带s+项目,还做的那么好。专家不给尚之桃给谁?给谁我都不服。”

卢米唠唠叨叨半天,涂明终于侧看她一眼。他当然明白卢米的意思,他是评审,卢米为尚之桃罕见的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准备渗透他呢!

他也不做声,难得卢米姿态低,他准备珍惜这个机。

“我看其他候选履历也漂亮。”慢悠悠来一句。

“胡说!”卢米差点拍案而起:“什么漂亮?表面工夫罢!让他把晋升材料公示出来!看看有没有水分。”急。

涂明终于笑。

“突然觉得大车视野好。”他莫名来这么一句,今天出门开的卢米的车:“要不我也换一辆大车?”

“跟你说flora呢,你得表个态。”

“我保证绝对公平。”

“那行。”

卢米看眼地图:“就这点距离,我骑摩托来都行…”

“你还骑摩托去过哪儿?”

“那可远去。你不骑摩托你不知道,骑摩托特别好玩。”

“好,回一起去骑。”

“你坐我后座吗?”

“不。”

涂明这种,能研究一只扰他睡觉的蝈蝈,也自然研究一辆横在他面前的摩托。

“那你开车跟着我?”

涂明耸耸肩不讲话。他沉的住,也想看卢米高兴的跳起来,总之他似乎找到一点相处的门道。别希望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各自退那么小半步,再跟一步,慢慢步调就能一致。

两个到承德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来钟,先去避暑山庄逛一圈儿,出来的时候找一家老店吃满族八大碗。卢米最喜欢吃雪菜炒小豆腐,雪菜味道不多见,味道浸到小豆腐里,来那么一口,特别对胃口。

“今天回去后我还想去刘爷爷那。”涂明说。

“为什么?”

“我姥姥有一块表,也坏。”

涂明家有带表的习惯,老都喜欢老表,子孙送过新表,但他好像都对那些老物件情有独钟。上次易晚秋回去吃饭说起她的表被修好,姥姥就顺手找出这一块来,让易晚秋帮忙。

“那就去啊。刘爷爷一个也没意思,回去的时候拎点稻香村就行。”

卢米觉得涂明应该跟他家挺像的,都有那么一点老派的作风,好像他的家风就是奉行端正。

吃饭又散步,掉往回开。

俩跟有瘾一样,为吃顿饭开出这么老远。这在涂明来看是一次,对卢米来说不是。有一次她想吃西安擀面皮和油泼面,跟张擎早上开车出发,吃顿晚饭第二天又往回开。

谈恋爱的时候呢,大概都做过那么一点惊世骇俗的事。一直被被宠着的姑娘渐渐就拉高好的标准,小打小闹糊弄不她。

卢米大概就是这样的姑娘。你送她包她不一看的上,你说带她玩,她又哪儿哪儿都去过,你说给她看点新鲜的,她的新鲜和你的新鲜不在一个点上。

这也是为什么涂明对她来说不一样。

因为他给她的感受,她没见过。

在涂明以前她不知道一个男送礼物可以送连环画,也不知道接吻的时候手可以那么老实,更不知道她急吼吼想跟他来点什么,他却非要慢慢来。

尚之桃对涂明的种种行为进行归因:因为认真。

卢米现在觉得认真的男很『迷』,比如涂明。她靠在座椅上,侧身看他侧脸:“要不要我换手啊?”

“好。去服务区换。”

到服务区,涂明要下车,卢米拉住他:“不用,风大。”

她身体探过去解开他的安全带,找到按钮将驾驶座后移,涂明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想制止她,她已经支起身体跨过中控到驾驶座上,坐到涂明身上。后背不小心碰到方向盘,喇叭响一声,涂明迅速将她身体拉向他。

卢米看到涂明的脸腾的红,神情特别不自在。就微微移动身体问他:“朋友能不能这样跟男朋友换座?嗯?”低下亲他一下,腿因为蜷着不太舒服,但不影响她行凶。

“是朋友?”涂明问她,卢米不讲话,身体缓慢的动。

涂明屏息看她,卢米低下贴着他唇角:“will,这是什么?”

身体相接之处起异样,涂明出一口,用力抬起她,拉开门,下车。

卢米的花样太多,她稍微动动脑筋他就应付不来。

涂明索『性』拉开后门坐上去,看到驾驶座上的卢米有点得意。他大概明白,她再也不说那些直白的话,因为她号称要做一个讲道的正经。

她的想法从语言表达转移到主观行动上,比从前更直接。

就像一团烈焰,直接把涂明裹紧火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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