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花槐终于毕业了, 彭丽娜家里有钱, 一开始决定出国游玩一圈, 舒潋滟早就找好了工作, 她的这个工作还是顾朗介绍的,她没有矫情的不答应, 和彭丽娜混在一起这么久, 她也明白了机会是机会,能力是能力,不是说给了你机会你就一定能飞黄腾达, 而有些时候机会比能力更重要。

花槐从没考虑过自己要做什么,她一直随波逐流, 上大学是外婆的期盼, 是疗养院老人们替她做的选择,现在毕业了,同学们都紧张的忙着找工作,只有她,照样生活节奏缓慢。

面临毕业, 也就面临着同学们各奔东西, 要好的同学之间相约毕业旅行,彭丽娜就提了出来,但是全体出国游, 舒潋滟负担不起。

最后是四个人结伴国内旅游,三个姑娘再添一个顾朗。

彭丽娜道“天啊,这一路我们得吃多少狗粮!”

舒潋滟面若灿霞, 不好意思的瞪了彭丽娜一眼,顾朗是自己挤进来的,他也有理由,“你们三个姑娘出门,遇着对你们起坏心思可怎么办?有个男的在,肯定会安全一些。”

其实只要有花槐在,她们三个就等于进了保险箱,不过彭丽娜的父母一开始也不大赞同三个女孩子出门,听到顾朗一起同行才点了头,所以花槐也没出头拍胸脯打包票。

至于去哪里,花槐是不管的,当初她能飞天遁地的时候,什么大好风景没见过,可惜她是槐树成精,看地方只看土地肥不肥,适不适合树木生长。从来没有感叹什么风景瑰丽的心思。

舒潋滟也没出去纯旅行过,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建议,最后是彭丽娜和顾朗拍板决定去哪里。

四个人都不是着急工作的人,连舒潋滟也早就联系好了公司,旅行回来上班就行了。

他们走的不是什么网红景点,都是一些很富有当地民俗文化的地方,到了预定的地点,定好民居或者酒店,就开始慢悠悠的欣赏风景品尝美食。

此时虽然也是暑假里的旅游旺季,但是大多数人只会挤风景名胜地区,小众的地方人就少了很多,他们因此也避免了走到哪都看人的悲剧。

花槐原本觉得自己对这趟旅行不会产生多大兴趣,等到出来了才发现,哎呀,居然有这么多没吃过的美食啊。

农家散养的鸡,现捉了煮得鸡汤,什么材料都不放,炖在大铁锅里味道就香的了不得,花槐都好几年没吃到了。

加上他们几个不吝啬钱,什么烤全羊了,烤乳猪了,食材新鲜,吃在嘴里更加鲜美。

去看的风景虽然没有名胜之地年代久远,却胜在天然清幽,哪怕是一口乡间水井,也有一段优美的历史,看着村人往来慢悠悠的取水,日子就像水墨画一样韵味悠远。

他们四个走走停停,看到喜欢的就留下多住几天,看到人多热闹的,就避开去别处,难得几个人合得来,不会闹什么小矛盾。

舒潋滟虽然和顾朗是男女朋友,两个人也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一路狂撒狗粮,虐待彭丽娜和花槐这两只单身狗。

这也是因为舒潋滟性子内敛,顾朗愿意尊重她。

几人一路走来,这天他们到了一处早就选好的叫柳湖的湖泊附近,此处的湖泊面积不大,挨不上全国排名,但是据说风景特别好,水质清澈,加上远离城镇,是一处难得的好地方。这个地方还是顾朗打听到的。

顾朗都做好了游玩攻略,租一条船泛舟湖泊,让船夫捞些生鲜现做了吃,想必风味独特。

想的倒是挺好,就连船也好租,可是几个人想坐船游遍全湖的心愿是达不到了,船夫苦笑道“南边的湖边说是要造一个什么厂子,一开始大家都挺高兴,附近的人能去厂子里干活了,多份收入大家也高兴,后来才发现不对劲,这厂子里会放出好些乌黑的水出来,就这么直通通的放到湖里,这条湖啊,我们这里祖祖辈辈都是喝这里的水长大的,北边种的莲藕,马上就要开花了,好看的不得了,那厂子一放黑水,湖里的鱼就翻肚皮。”

“我们村里姜家的大儿子,还是大学生呢,说这厂子排放污水不达标,召集了大家去厂子里抗议,被人打断了腿,他娘在家里守着儿子直哭,现在这湖也只这北边还能看看,南边……就算了吧。”

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彭丽娜忍不住道“那就报警啊,去告啊!”

船夫扯了下嘴角,“人家能在这里建厂子,就是有能耐的人,姜小子断了一条腿他们还说是便宜他,要是再闹,他们就敢杀人。警察也管不了他们。这条湖,将来可能就这么毁了呢。”

船夫凝望着碧波荡漾的湖水,脸上的皱纹都带着忧色。

眼前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这么大一条湖,就是有排放污水的厂子,一时半刻也不会全部污染,可是几个人看着面前一大片的荷叶,其中还有未绽放的荷花花苞,不时还有鱼儿跃出水面,这么美的景色却不能让人开怀。

花槐能做的也只是在一边静静的听,这件事没有妖魔鬼怪在其中,她就是想管,也力不从心,她倒是能用术法把这开厂子的人吓走,但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有人盯上了这里,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只管吓人吧。

他们几个只是过客,船老大也想赚钱补贴家用,于是说了一回话,就开始介绍起了湖上的特产,鱼虾螃蟹什么的,还下网捞了几回,倒是运气很好,鱼虾都有,现煮了吃味道鲜的很。

舒潋滟和彭丽娜总觉得提不起劲,顾朗见的多了,面上没显出什么,花槐看起来是他们当中最没心没肺的,她吃的最欢快。

彭丽娜碰碰她,“你倒是吃得下。”

花槐正在认真的剥虾,“不吃不就浪费了。”

彭丽娜“……”和没心没肺的人讲话真心累。

花槐有着上千年的记忆,山海桑田的变化也看过许多次,这种事真的勾不起她的神经,哪怕是这条湖被祸害了,在长久的岁月里,也不过占据几个闪现罢了。

最后,得到报应的还是人自己。

她改头换面的这么劝说彭丽娜的,然后彭丽娜不服气了,“那倒霉的是这附近的乡民,他们只管赚钱,然后拍屁股走人,赚了大把的钱,受到什么报应了?”

花槐没有对答,这种破坏水土的恶行,直接关联到几代人的运势,罪魁祸首下辈子连畜生道都不一定能入。

但是,花槐现在也知道了,死后的事,下辈子的事,和当前的事真的能混为一谈吗?

因果上看,确实是这样,可是人活着的时候是看不到后面的事发生,人们只看到做尽坏事的人锦衣玉食,受害者却只能受苦受难。

彭丽娜还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也不过忍十年,这都忍到下辈子了,这辈子他们都享受够了,又有什么报应了!”

桂花在一边一个劲点头,被花槐白了一眼。

顾朗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四个路过的大学生,哪怕彭丽娜和顾朗家境都不错,也对这里的事爱莫能助。

花槐道“别的忙我也帮不上,我这里有些药对外伤颇有奇效,等下我们去那姜家,看看那姜什么的怎么样,要是他的腿还不大好,我就送他一颗药。”

好像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几个人游了一会儿湖,回去时就问船老大那姜大学生家住在哪里,他们要去看看。

船老大带了他们大半天,知道这四个人是大学毕业了出来游玩的,也碰巧想认识姜家,于是下了船就带他们过去,边走边道“其实我们这里风景好,要是能把旅游业弄起来也不错,就是路不好走,来的人也就少了。”

这是大实话,他们几个是提前知道柳湖的名字,又做了攻略,知道这里的湖很漂亮,特意不想和人挤才过来的,来这里转了不少车,最后又是拖拉机,又是骡车的才进来,路不好,旅游业也就不好发展。

舒潋滟道“既然路不好走,那个厂,生产了东西怎么运出去呢?”

船老大道“他们在南边,造出了一条专门运货的路,比这里好走。”

彭丽娜冷笑道“也不过是鼠目寸光之辈,与其弄什么厂子,倒不如把旅游开发出来呢,钱一样赚,还不用这么缺德!”

顾朗忍不住笑了,这可是典型的不知道社会行情,天真幼稚的话。

像这一大片区域,把旅游开发出来,花的钱可不少,光修路就得几千万,加上假如弄旅游,周边设施也得建造出来,这里也就这个湖风景好,可总不能把整座湖都包起来吧,到时候费心费力弄好了路,引来了游客,湖边上的人家个个都能接生意,造路的人不得赔死。

何况一个景区想要赚钱,也得花大价钱做广告,才能慢慢把人吸引过来,想要赚钱,三五年都是少说了,弄不好投入的钱全打了水漂。

办厂子就简单多了,上下打通了关系,产品只要有销路,废水算个屁。

姜平此刻正翘着脚躺在床上,老妈不知道说了他几回,说他冲动,“辛亏你没事,要是有事,你这是想把我和你爸爸都带走啊!”

姜平只能低头听训,他学医的,刚刚大四,还有一年才完成学业,暑假前就知道家乡要建一个什么厂子,附近人家还很高兴,这样闲在家里的孩子还能有地方去上班。

等他回到家,一看那没经过处理的污水直接排入门前的柳湖,他就炸了,他找了厂里的领导好几回,人家压根就没见他,直到他组织了一群人上门抗议。

一开始厂子还想和稀泥,后来看姜平是刺头,就想收买他,哪知道姜平年轻气盛,不为金钱所动,一定要厂子整改,要不然他就要把这事捅上去。

厂里就组织了本地的员工出面和姜平理论,人家逮着姜平就骂,“你是个大学生,将来毕业了留在城里工作,我们本地的只能苦哈哈的守着几亩地,现在好容易有了个能上班的厂子,你倒是想断了我们的饭碗呐!”

无论姜平怎么解释,厂里的污水排放不合格,最后倒霉的还是父老乡亲,这群人就是不搭理他,还嘲讽道“你说不合格就不合格了,我们经理都说了,是你无理取闹,厂子的污水排放都是合格的!”

姜平气的不得了,上前理论,一伙人撕打起来,混乱中姜平被推了一下,几个人踩了过来,他的腿就被生生的踩断了。

警察过来一看,压根就没往污染上头查,直接定了个聚众斗殴,还是村民之间因为琐事闹出来的。

姜家得了少少的一些赔偿,这件事就这么糊了过去。

花槐他们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黑衣男人从姜家出来,花槐注目看了两眼,没说什么。

姜母从船老大的嘴里得知这四个人是来看儿子的,都是大学生,十分高兴,殷勤的把人迎了进去。

年轻人之间熟悉起来很快,姜平马上就和顾朗他们说上了话。

花槐插嘴道“刚才那个是谁啊?”

姜平叹气道“他叫于黑子,说是就住在那个厂子不远,排出来的污水直接影响了他们的生活,我四处找人联名抗议的时候,他也站了出来,要不是他,上回我这腿就不是断一条了。可惜还是没成功。”

顾朗道“你这样是没用的的,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是有所依仗,你得越过这里的干部,向上反映,最好弄出舆论来,那才行。”

姜平道“我也反映过来了,正在查资料写材料呢,我还要去找证据,最好拍下他们排污的视频就好了,得等我的腿好了才行。不过黑子刚在告诉我,这厂子这几天停产了,真希望他们一直停下去。”

几个人谈的高兴,姜妈妈弄了一桌的菜出来招待他们,也叹气道“这条柳湖养活了多少人啊,这么乌黑发臭的水直接倒入湖里,居然还有人为了几个臭钱反而帮那些资本家说话,真是忘了祖宗。”

几个人还想给钱,姜妈妈一力拒绝了,“这怎么行,我要收这个钱那还不愧死了,全是自己地里的菜,鱼虾也是自己捞的,不值得什么。”

姜平也到“我们一见如故,你们也别客气了,要是将来这里能办起旅游业,我妈的手艺也能撑起一个农家乐来,你们再来,我就给你们打折。”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这时候有人上门喊姜妈妈,“秀菊,你听到了吗,老倔头的那个儿子,掉水里差点淹死啊,大家都说活该!”

姜妈妈道“不可能啊,这小子从小就在湖里扑腾,他就是睡在湖里都淹不死呢,你别是听差了。”

来人道“绝对错不了,我听得真真的,这小子不是热了想下河游泳么,岸上还有人呢,就见他两个手在水面不停的拍打,还直叫救命,一开始大家觉得他是开玩笑,没放在心上,后来看他闷头喝了好几口水,脸色都变了,才跳下去救人,把他死猪似的拉了上来,控了几口水,他说湖里有东西拽他,大家都不信,他们下水那一片,连水草都没一根。这小子不是拿了钱把你家平子的腿给踩断了么,这就是报应啊!”

姜妈妈心里称愿,嘴里道“这可真是老天开眼!这小子能下这么狠的手,还帮着那群人助纣为孽,湖神都不放过他,该!”

花槐忽闪了一下眼睛。

因为路不好走,花槐他们也要找农舍过夜,姜妈妈就热情的让他们住下来,几个人盛情难却,今天就住在姜平家了,花槐看姜平的腿伤的厉害,就给了一丸药,姜妈妈想让儿子马上吃了,姜平却道“刚才已经吃了伤药,叠着吃怕不好,等明天吧。”

姜妈妈一想儿子就是学医的,自然比自己明白,就没再催促。张罗着给花槐他们安排房间。

三个女孩子一间房,顾朗一间房就行了。

到了半夜,花槐轻轻起床,舒潋滟和彭丽娜已经睡熟了。

桂花激动道“我好像感觉到了妖气!”

花槐道“废话,这么大的妖气,你才感觉到一点,你可够能耐的。”

一人一鬼溜出屋子,就见“瘸子”姜平正在院子里和一个身穿银色长裙的姑娘说话。

姜平拿着白天花槐给的药,想要递给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摇摇头,并不接,她感觉到旁边有人,就转了头望过来。

桂花吸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好漂亮的妖精。”

这个姑娘确实长得漂亮,柳眉杏眼,瑶鼻红唇,比舒潋滟还要多一份飘逸,她看到花槐,微微弯了弯腰,“见过真人,白天听黑子说有真人前来,所以特来解释一二。”

姜平瘸着腿,还想护在这个姑娘身边,倒是没在意她说了些什么,自己结结巴巴的解释,“这个花槐同学,这是,这是我们家的一个亲戚他,她,她……”

花槐道“我知道,她是一个妖精,你别解释了,找地方坐下来说吧。”

两人一妖还有桂花这个爱看热闹的鬼就都进了姜平的卧室。

姜平这才知道花槐有法力在身,很担心她不顾一切除妖,所以一直想把银裙姑娘护在身后。

花槐道“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银裙姑娘道“我是一条江豚,原本生活在长江里,现在长江里已经没了我的栖身之处,所以我到了这里,柳湖环境好,水质清透,十分适合我生活。我是一年前认识姜平的,当时他看到了我的原身,却没露出惊恐的样子,还特别同情我。”

“黑子是条黑鱼精,我们就住在柳湖里,姜平放假都会来看我们,给我们带东西。直到那个厂子在这里落户,排放的污水让柳湖的水质变坏了,我们是水生妖精,水质变坏,这里也就住不得了。”

“我漂泊惯了,黑子和姜平却不服气,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带头去闹事,姜平的腿被踩断,黑子很生气,白天就教训了那个带头踩人的家伙一下,没想真的淹死他,就是教训一下。”

姜平紧张的看着花槐,花槐道“那现在你想怎么办?”

江豚苦笑道“我不知道,搬家吧,还能怎么办,黑子这几天一直在厂里闹事,让他们开不了工,可这不是长久之计,要是他们找来了和您一样的……真人,黑子可落不到好处。我们又不想去海里生活,只能再找淡水湖泊吧。”

姜平紧张道“我还在想办法,一定能让他们把厂子给关了!你,你别走。”

江豚没说话,花槐道“你写些材料就想让人家把厂子关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不怕连累自己的父母吗?”

姜平的脸上就显出挣扎之色。

那伙人能让从小认识的小伙伴出手踩断他的腿,真要惹急了,对付他的父母也不是难事,他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能做什么?

姜平面色变化,最后道“我还是要举报的!不仅仅是为了江姑娘,柳湖也是我们的母亲湖,不能让他们给糟蹋了。”

花槐倒是高看了姜平几分。

江豚面上也有几分感动,她道“我保姜平一家无碍还是能做到的。但不知道真人此行有何指教?”

花槐道“你们不用在意我,我只是路过。也不会贸然降妖,只要你没无故伤人就行了。”

姜平期期艾艾,“花槐姑娘,我能不能把你白天给我的药送给江姑娘?”

江豚赶紧道“这药对你的伤势有好处,你别给我。”

花槐道“我送你了,那就你自己做主吧。”

姜平看着江豚,“我一闻就知道这是好药,特意给你留着的。我是外伤,养养也就好了,这药对你好。”

花槐道“你怎么知道这药对她好?”

姜平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去过正阳门,也见过他们那里的丹药,看起来闻起来还没有你给的药好,也让人趋之若鹜,加上我本是就是学中医的,好不好还是能分辨的出。”

江豚见花槐果真不在意,于是接了药丸,谢了又谢,拿了两小包圆润的珍珠出来酬谢。一包给了姜平,一包给了花槐。

花槐觉得有趣就收下了,看到花槐收下珍珠,江豚和姜平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既然拿了人家的珍珠,花槐也就多了几句嘴,“说到底这事还是你们无权无势,也没钱闹的,人家厂子开在这里,既解决了一部分就业,又增加了本地的税收,所以当官的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弄些小手段让人家停产也挡不了几日,人家请了高明些的人来,江豚化个原型还能挨着一级保护动物的边,那条黑鱼就得变成鱼汤了。”

话是不好听,道理就是这样的。

姜平的面孔又皱了起来,他的能力太小了。

江豚对着花槐行了个古礼,“还请真人赐教!”

花槐看了看手里的珍珠,“这些珠子,你要是还有,我就卖你几张雷符,有事没事给那厂子甩上一张,被雷劈总不关你们的事,我就不信他们还待得住。”

这法子好,就是损的很,无论请谁来看,都不会认为是妖物降下天雷恐吓人,那就是那厂子得罪了老天了,这可不是什么迷信,恐怕到时候工人都会跑光。

听了花槐这么说,江豚马上让花槐稍待,不一会儿就拿了一瓷坛子珍珠出来,个个如拇指一般大,浑圆光润,一片珠光看得人心里特别舒坦。

花槐就给了江豚一大叠雷符,“用法力激发就行了。只是你自己别怕。”

江豚高兴的接过,“多谢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