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晚了, 李越赶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赶紧办卡把花槐的钱转过去, 这一点李越不敢含糊, 他甚至从自己的酬劳里拿了三千块去答谢给他拉生意的同行。
同行拿着钱十分讶异,“解决了?”庄小姐这个事其实不恐怖, 就是太诡异, 去的人都发现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并不害人,就是解决不了。
没想到手里没一点真本事的李越反倒解决了。
李越洋洋得意,“那是当然, 不过涉及隐私,多的我就不能告诉你, 以后要是有这些你们解决不了的, 找我!肯定亏不了你。”
同事翘起大拇指。
天气逐渐炎热,花槐待在空调房里懒得出门,看着外面绿树成荫,她觉得自己似乎都快忘了曾经自己是棵大槐树时的感受了。
再次接到庄敏和那只鸡妖的消息,是李越转个了视频给花槐看的。
那上面庄敏给鸡妖带了一副漂亮的牵引绳, 然后带着他出门散步, 鸡妖趾高气昂,走起路来精神抖擞,这个也不过让人家新鲜一下, 现在稀奇古怪的宠物多了,养一只鸡也没啥大不了的,何况这只确实漂亮。
鸡妖一战成名是因为他凭一己之力斗倒了一条二哈, 一条萨摩,这两条蠢狗想上前骚扰一下鸡妖,最后被他啄的哀叫连连,鸡翅膀巴掌吃了好几个,二哈甚至跳到了主人怀里,下地都不敢,围观的人笑成一片,鸡妖顿时成了新晋网红。
花槐嗤笑了一声,好好一个鸡妖,不寻思怎么修炼,快些化形,尽整这没用的,打败两条狗,很得意吗?丢妖的脸啊!
花槐倒是好心,让李越转告庄敏,一年抽一段时间,让鸡妖回到老家的山里吸取一下日月山川的精华,最起码能早点和庄敏说话吧,别老惦记着和狗打架。
庄敏好说歹说带了小红回去,在山里猫了一晚上,庄敏都没说什么,这只矫情的鸡妖,不是嫌弃窝不舒服,就是嫌弃不方便,喝口水吃个饭都艰难。庄敏只能灰溜溜的把他带回灯红酒绿的大都市。
这里李越又接到了一单生意,这个生意大发了,要是能做下来,收益可以让李越躺着吃喝几年的!
这回算是人家七拐八拐自己摸了来,毕竟解决了庄敏的事,在业内李越也算打出了名头。
那这回到底是什么事啊?
来的人愁眉苦脸道“看中了一块地皮,我准备开发做楼盘的,起先也请人看了,都说地方不错,最起码没什么不好的东西,于是就准备充分开始开工,哪知道一开工才发现问题不对。一开始工地上的一些材料老丢,这个算小问题,我们都没放在心上,可后来,水泥搅拌机被扔在几里路外,脚手架干脆被扔进了河里。”
“我们是监控也上了,人也派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该丢的东西照样丢,就被扔在方圆几里路内,一开始觉得是有人使坏,我们还报了警,完全没用。不瞒大师您说,我都去看过工地,哪知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就在几十里之外了!人倒是没事,心里慌啊!”
“都不知道我们这是得罪谁了,现在工地一天天撂着,又不能开工,我都快愁死了,叫了不知道多少大师,法事做了不老少,各路神仙都拜过了,一点用都没有,现在看工地都雇不到人,都说这块地邪门,再这么下去,就是地没事,我看也得赔光了。”
李越跟了去看一眼,说实话就是外行人,也觉得这块地不错,南北通透,没有任何风水上的忌讳。
李越道“那原本这块地上的居民,你们安顿好了吗?”
负责人拍大腿,“哪能不安顿好,说实话,这里要是开发出来,于附近的居民都有好处,我们一家都没强拆,赔付的只多不少,都是欢欢喜喜签了字的,这些人得等我们这里的房子建好了才有屋子住,怎么也不会扯我们的后腿啊。”
就这样,李越又来找花槐了。
这回外婆不让花槐走了,人老成精,外婆自然知道李越打的什么主意,说什么也不放,李越急的差点给外婆磕头。
还是花槐对外婆道“外婆,我挺喜欢和李越出去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外婆摸着花槐柔顺的长发,“花花啊,你知道吗,这种事,做多了对你不好,因果关系都被你承担了,最后老天会怪你的。”
花槐笑了,“外婆,老天爷再不会怪我,我也不会替人无端承担因果,您放心。”
拗不过花槐,最后外婆还是放了手。
李越带着花槐和那块地的老板还有负责人一起过去,那两位不知道李越为什么要带一个小姑娘,不过都没多嘴,大师的脾气各不相同,搞不好这个小姑娘是大师的弟子呢。
到了那里,花槐转了几圈,然后告诉李越,“暂时没什么问题,这里很干净。”
老板和负责人的面色就带上了不以为然,这是针对李越和花槐的,这种废话他们都听多了,再来两个说出一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反正请这种人,没成绩之前不过给几百块车马费,当扶贫算了。
花槐道“今天晚上住下吧,看看到底有什么事。”
这话一出,两个甲方心里舒坦些了,觉得这两位倒也实诚,没有再说别的话糊弄他们,像是实打实来办事的。
工地上给工人住的简易房建了几间,今天晚上住下是可以的,但是老板和负责人不敢住,他们遇到过几次灵异事件,已经吓破了胆,要不是这快地价值太高,不能舍弃,老板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工地上还没通水电,老板和负责人帮着给花槐还有李越弄了好几桶纯净水和降温用的大冰块,又准备了好些手电和手提灯之类的照明工具,还给他们买了一堆吃的,然后两个人手拉手功成身退,由衷祝愿这两个人平安到天亮。
由于工地上的东西都会长脚跑,如今大型机械没有,连搭脚手架的粗竹竿也没留下,只剩下砖头和黄沙水泥。
花槐让老板弄了一台搅拌机过来,要不然怎么观察这些东西是如何跑的。
等人全走光,白天看着祥和的工地,如今也鬼影曈曈起来,那些砖头黄沙,就像一座座墓碑的阴影。
花槐是不怕鬼的,她和鬼打过的交道太多了,现在木牌子里还有一个女鬼桂花呢,这几天天气热,白天太阳简直烤化了土地,桂花一般都不出来。
今天晚上,花槐让桂花出来守着那台搅拌机去了。李越看不到桂花,但是看到了花槐吩咐面前的空气,他倒吸一口凉气,寒毛直竖,好在没有失态。
花槐也简单介绍了桂花,“你放心好了桂花从来没害过人。你现在看不到她,等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见。”
李越也机灵,打蛇随棍上,恬着脸道“那个,花槐啊,你能不能教我两手,我给你当徒弟好不好?”
花槐打量了李越几眼,“这个啊,也不是不信,过几日再说吧。”
花槐从没收过徒弟,她现在这一身的法术其实还是纯玄教的,人间似乎很忌讳拿着别人的东西做人情,花槐得弄弄清楚才决定要不要教李越。
李越顿时就高兴了,只要花槐没一口回绝就成。
接着他们坐在简易房里开始吃小龙虾,那是老板给她和李越买来的,麻辣还有十三香味道两种。天气是挺热的,不过房间里有大块冰,所以并不闷热。
花槐吃的手口不停,嘴里那个还没咽下,手里已经剥下一个了,眼睛还盯着盘子里的,这架势,李越都不敢伸手拿,他拿一个花槐就跟着看一眼,李越拿个小的,花槐一脸欣慰,他要是拿个大的,花槐就变成了苦大仇深,这他还敢下手?
最后李越放弃了,他道“我给你剥虾,行不行?”
花槐很高兴,“那就太好了。”
李越“……”剥了一会儿小龙虾,李越忍不住道“花槐妹妹,小龙虾吃多了不好,听说会得什么横纹肌溶解症。”
花槐吃的不亦乐乎,“唔,是吗,我这是第一次吃,肯定不算吃多了。”
李越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吃饱喝足,李越起来收拾,几盏手提灯一点不比电灯差,照的屋子里雪亮,墙角还有好几桶纯净水,喝水使用都是够的。
花槐心底无私天地宽,李越压根也不会对花槐有非分之想,花槐在他眼里那就是大师和财神爷的结合体,将来可能还是小师父,他只会供着。
两个人也没分开,就住在一个房间里,两张床上都吊了蚊帐,屋子里也点了蚊香,窗户微开,夜风徐徐,挺惬意的。
花槐熬不得夜,打了个哈欠,“睡吧。”
李越道“外面不去看着了?”
花槐嘀咕,“看什么呀,我让桂花去看着了,有事她会通知我的。”
李越默默的躺下了,除了鞋子,啥也没敢脱。
夜色渐深,虫鸣声渐渐清晰,花槐平稳的呼吸让李越也安了心,迷迷糊糊的他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