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铁盒子里刚才讲的故事一定非常沉重。
德拉科拧着眉认真思考着,因为自从铁盒子变成一片黑黑白白的雪花以后,法朗西斯就一直捂着脸。
德拉科认为自己有责任安慰一下她。
“法兰奇,别伤心,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他拍拍法朗西斯的后背。
法朗西斯还在沉迷于拉尔夫·费因斯的美貌,直到德拉科拍了拍她,还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坏蛋麻瓜做了坏事,所以他最后死了,他得到了报应,你不要伤心了。而且这只是一个故事嘛。”德拉科安慰道,实际上他完全无法同情和怜悯那些死去的麻瓜,毕竟他们都是低贱的种类。但是当他看见堆积如山的麻瓜尸体的时候,胃里还是感觉一阵不舒服。
法朗西斯把脸从手心里抬起来,她已经恢复平静。她把德拉科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下来,正色道:“德拉科,这不是一个故事,这是麻瓜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而且就发生在半个世纪以前的欧洲大陆。”
德拉科的表情有些惊异,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一点。
“算了,我不指望你会去看麻瓜历史。”法朗西斯不在意地说,她看了眼时间,觉得还早,于是又换了一盘录影带。
这次是《洛丽塔 》。
德拉科这次更不舒服了。尤其是洛丽塔看上去比法朗西斯还小几岁,而另一个男麻瓜——德拉科坚决不肯用男友这个词来形容亨伯特——已经是个有白发的老家伙了。
法朗西斯倒是面不改色地把电影看完了 ,然后用一个黑色塑料小盒把铁盒子弄灭,这个时候德拉科已经非常困。
法朗西斯终于宣布自己要去睡觉,又抱来一床被子。
“地板?还是沙发?或者你喜欢椅子?”她问。
德拉科犹豫了一番,还是认为沙发好点。
夜深了,原本很困的德拉科躺在沙发上却辗转难眠。
首先是沙发不舒服,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丝绸面的薄被光滑而柔软,像少女的肌肤,上面还有淡淡的草药香,是法朗西斯身上常有的那种味道。
德拉科再次有些心猿意马。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翻了个身,双腿蜷起来,避免被硌到。
睡不着。
还是睡不着。
他感到渴和热,深呼吸着想要安静,甚至开始在脑子里背诵变形术笔记,可惜效果甚微。
“该死。”他声音喑哑地骂了句,把脑袋一头扎进沙发的软枕里。
软枕上是法朗西斯洗发水的味道。
“该死!该死!”他绝望地把软枕丢到地上,决定明天还是去住破釜酒吧。
……
“你扔我枕头做什么?”法朗西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有些恼火地把软枕捡起来又丢到德拉科脸上。
她穿了条有荷叶花边的白色睡裙,长袖、圆领、亚麻布,很保守的款式,沙发靠枕软软地打在德拉科脸上,像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了一下。
“我问你话呢。”法朗西斯好像很不高兴自己的枕头被扔到地上,穿着裙子飘似的走过来,薄薄的亚麻睡裙在她身上晃荡,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德拉科小声说。
但法朗西斯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追问:“我问你为什么把我的枕头扔到地上?”她低下一点身子,几乎要趴在沙发上,祖母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夺目。
德拉科抱着被子赶紧往后退,生怕法朗西斯被自己硌到。
“我真的不是故意……”他非常心虚。
“你把电视遥控器藏在被子里干什么?别压坏了,要赔钱的。”法朗西斯摸索着想把遥控器拿走。
德拉科倒抽了口冷气。
“不是遥控器。”他赶快按住法朗西斯的手,但是这个动作却无形让遥控器贴在法朗西斯手心里。
“你究竟是藏了什么啊?”法朗西斯忍不住捏了捏。
“别动!”德拉科抱着被子拼命向沙发角落里蜷缩。
就在这个时候,法朗西斯睡裙的吊带忽然滑下来一根。
德拉科惊奇地眨眨眼,问:“你的裙子刚刚不是长袖吗?”
“我问你为什么扔我的枕头?!”法朗西斯又回到枕头的话题上。
德拉科被她身上微苦清香的草药味包围了,几乎快喘不上气来。
法朗西斯近在咫尺。
“说话呀!扔我枕头干嘛!?”
枕头!枕头!枕头!
为什么她脑子里只有她的枕头!
德拉科恼火地想。
“为什么扔……”那张淡粉色的嘴又张开了,露出一点洁白如贝的牙齿。
德拉科一口咬了上去。
法朗西斯吃痛地叫了一声,终于不再关心她的枕头。
德拉科感到很满意。
她背上有三颗很小的、黑色的痣,回头接吻时会抓住碎花的沙发棉罩,金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会小声叫着“德拉科”,有一些哀求的意味。
但是紧接着她又抓着他的领带主动吻回来。
领带?德拉科不记得自己还戴着领带。
管他呢。
沙发有点小,但小也有小的好处。
法朗西斯翻了个身,枕在沙发扶手上。她常年苍白的脸色此刻红润起来,嘴唇也更有血色。
她抓着德拉科的领带,让他趴下来,然后伏在他耳边用微微发哑的声音问:
“你为什么要扔我的枕头?”
德拉科猛得睁开眼。
梦醒了。
他跳下沙发赶快把枕头捡起来,然后对着水龙头喝了一肚子冷水。
他真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一点点,等周日再写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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