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黑巫师?”
此刻大家都挤在客厅里,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但都聚精会神地围着背朝着火炉的小天狼星。此刻那壁炉里小小的温暖火苗已足够慰藉这个动荡不安的夜晚。
赫敏倾过身发问道。就在刚刚,包括她在内,厨房里的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小天狼星手里那瓶小金瓶的震撼奇效。
那里面质地似金水的液体一接触到疯眼汉穆迪空洞的眼窟窿边缘,就开始滋滋冒泡,场面实奇赫敏实在没有能形容此景的更佳词汇。想象一下,就像是肌肉和皮肤自行开始快速地织毛衣,以毛细血管为针线,顺时针一点点地织补起窟窿里缺失的血肉。
还有眼球。
是的。疯眼汉穆迪那颗失落的魔眼之下贫瘠的凹陷中如得甘露发芽,实实在在地正在织出一只扑扑动的健康眼球。
比尔正给大家伙发斟满火焰威士忌的玻璃杯,不胜酒力的则接过芙蓉沏的法式花茶。温热的液体灼痛了他们的喉咙,似乎驱散了那种麻木和不真实感,他们继续听着小天狼星的故事。
“我也都是听来的,”小天狼星抿了两口威士忌,仰靠在扶手椅上,“阿克图勒斯·布莱克三世,也就是我的爷爷。说来可笑,尽管整个家族已经不认我这个叛徒了,还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他爽朗地笑笑,“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破门而入,半个脑袋都快没了,却还有一口气在大喊大叫找我母亲要一个金色的小瓶子。我躲在楼梯台阶柱向下看,不出五分钟他的半个头就咕咕地长了出来,以前那半张脸上的疤痕也都焕了生。后来我才偷听到那是很久以前一个来自东方的黑巫师以报借宿而留下来的好东西。巧在就在两天前,我突击了克利切的所有藏宝地点,划拉出来的一堆东西中就有这个玩意,幸好当时没扔。”
“那你怎么知道他或是她一定是个黑巫师呢?”躺在长沙发上的乔治已经恢复了不少,也好奇地加入了讨论。
“嗨,能和布莱克家族扯上关系的能是好巫师吗。不过我也从未去过东方,也许那儿对黑巫师的理解和我们并不一样。”小天狼星放下玻璃杯,扯了扯大衣领子,谈起他家族的事让他显得有些多动。
“那……”赫敏继续发问,“你不怕那东西就是黑魔法?”
小天狼星咧嘴乐了,“完全不担心是假的,可我知道那是个宝贝,而且我可没忘穆迪这老家伙救了我的命。以黑治黑嘛,紧急时刻本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是吗?”
他抬手拿了个小柑橘,“乔治,你刚刚就应该也滴上一滴的。”
乔治接过奥丽薇亚的湿毛巾,摆摆手,“本来就剩不多了,疯眼汉比我需要。更何况,我好像已经开始喜欢这个新造型了。”
大家玩笑了几句,气氛渐渐温暖起来。
“这么说,蒙顿格斯消失了?”卢平一口喝干他杯里的酒,望着还在厨房餐桌上平躺着等药效的昏迷穆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比尔说,“在回这里的路上,我也有过那样的疑问,因为他们似乎知道我们要来,不是吗?但告密的不可能是蒙顿格斯。他们不知道会有七个哈利,我们一出现,就把他们搞糊涂了。也许你已经忘了,这个替身的点子就是蒙顿格斯提出来的,他为什么不把最关键的一点告诉他们呢?我认为顿格当时是紧张了,仅此而已。他本来就不想来,是疯眼汉强迫他的,神秘人直接朝他们追去,换了谁都会惊慌失措。”
“神秘人的做法跟疯眼汉预料的完全一样,”唐克斯还有点抽泣,“疯眼汉说,神秘人肯定以为真的哈利会跟最强悍、最有经验的傲罗在一起……”
“是啊,那都没有问题,”芙蓉毫不客气地说,“可是仍然无法解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转移哈利,不是吗?肯定有人大意了。有人不小心把日期透露给了外人。这样才能解释他们只知道日期但不知道整个计划。”
她默默地瞪着大家,看有谁出来反驳她。没有人说话,只有海格的打嗝儿声打破了沉默。哈利看着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的海格——海格,他爱戴和信任的海格,曾经为了换取一个火龙蛋,受人哄骗,把重要情报泄露给了伏地魔……
“不会。”哈利突然大声说道,大家都吃惊地望着他。火焰威士忌似乎使他的声音放大了。“我的意思是……即使有人不小心犯了错误,”他继续说,“泄露了消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能怪他们。”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比平常高,“我们必须彼此信任。我信任你们大家,我认为这个房间里的人谁也不会把我出卖给伏地魔。”
他说完后又是一阵沉默。大家都看着他。哈利又觉得有点儿燥热,为了找点事做,他又喝了几口火焰威士忌,一边喝,一边想着疯眼汉究竟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又想到疯眼汉以前总是责骂邓布利多轻易相信别人。
“说得好,哈利。”弗雷德出人意外地说。
“没错,说得好,说得好。”乔治也点着头。
卢平看着哈利,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简直近似于怜悯。
“你认为我是个傻瓜?”哈利向他看去。
“不,我看你真像詹姆,他认为不信任朋友是最最可耻的事情。”
哈利知道卢平指的是什么。父亲就是被他的朋友小矮星彼得出卖的。哈利觉得又气又恼。他想反驳,可是卢平已经转过身,把杯子放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
“我得回唐宁街了,一小时前就应该到那儿的,”金斯莱也放下了杯子,站了起来,“疯眼汉一醒就通知我。”
卢平点点头。金斯莱朝大家挥了挥手,朝大门口走去。哈利仿佛听见噗的一声轻响,金斯莱一出陋居的范围就幻影移形了。
“我也得走。”哈利说。
惊愕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别傻了,哈利,”韦斯莱夫人说,“你在说什么呀?”
“我不能待在这儿。”
他揉了揉前额。那里又在刺痛,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这么痛过了。
“我在这儿,你们都有危险。我不想——”
“别说这种傻话!”韦斯莱夫人走了过来,“今晚最关键的就是把你安全地转移到这里,谢天谢地我们成功了。芙蓉同意不在法国、而在这里结婚,我们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家都可以留下来照顾你——”
她不理解。哈利听了她的话反而更难受了。
“如果伏地魔发现我在这儿——”
“但他怎么会发现呢?”韦斯莱夫人问。
“你现在有可能在十几个地方呢,哈利,”韦斯莱先生也站了起来,“他不可能知道你到底藏在哪座安全的房子里。”
“我不是为自己担心!”
“我们知道,”韦斯莱先生轻声说,“但如果你离开,我们今晚的努力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你哪儿也不能去。”海格粗暴地嘟囔道,“天哪,哈利,我们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把你弄到这儿,你还要走?”
“是啊,我那只倒霉的耳朵怎么办?”乔治从靠垫上支起身子。
“我知道——”
“疯眼汉也不会愿意——”
“我知道!”哈利大吼一声。
他觉得大家都在围攻他、逼迫他。难道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他们为他做的一切吗?难道他们不理解他正是因为这个才打算现在离开,免得他们为了他遭受更多的灾难吗?一阵漫长而令人尴尬的沉默,他的伤疤仍在刺痛、跳动。最后海格的酒嗝打破了沉默。
“哈利,让他们瞧瞧,你又一次大难不死,”海格说,“逃脱了他的魔爪。当时他就在你上面,你却把他击退了!”
“不是我,是我的魔杖。我的魔杖自己采取了行动。”
过了片刻,赫敏委婉地说,“但那是不可能的,哈利。你是说你在无意识中施了魔法,你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不,当时摩托车在坠落,我也弄不清伏地魔在哪儿,但我的魔杖在我手里转了个圈,对准了他,朝他射出一个魔咒,我连那是什么魔咒都不知道。我以前从没弄出过金色的火焰。”
“形势紧急的时候,”韦斯莱先生说,“一个人经常会施出他做梦也没想到过的魔法。没受过训练的小孩子经常发现——”
“不是那样的。”哈利咬着牙,伤疤火辣辣地疼,他觉得又生气又沮丧。他不愿意他们都想象他有力量对抗伏地魔。
谁也没有再吭声。哈利知道他们不相信他的话。现在想来,他确实没听说过一根魔杖会自己施魔法的。
他嘟囔着说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放下杯子离开了房间。
穿过后院时,一匹巨大的夜骐抬头看看他,将蝙蝠般的大翅膀哗啦啦地扑扇几下,就又埋头吃草了。他似乎差点忘了自己也是最近才能看到它们。也是了,就在暑假前黑魔标记称霸的夜晚,他已经见证了几个食死徒的死亡还有……
哈利在通向花园的门口停住脚步,望着那些疯长的植物,揉着一阵阵剧痛的额头,想起了邓布利多。
他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会相信他。邓布利多肯定理解哈利的魔杖会自己采取行动,而且明白是为什么,因为邓布利多总是知道答案。他精通魔杖,曾向哈利解释过哈利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之间存在的奇特联系……他突然觉得嗓子眼儿里火辣辣的,却与火焰威士忌没有关系。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地,伤疤的疼痛达到了顶峰。他抓住前额,闭上眼睛,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尖叫:
“你告诉过我,只要用了别人的魔杖,问题就解决了!”
哈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瘦弱憔悴的老头儿,衣衫褴褛,躺在石头地面上,发出一声可怕的、长长的尖叫,声音里透着无法忍受的痛苦。
“不!不!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你竟敢欺骗伏地魔大人,奥利凡德!”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你想帮助波特,你想帮助波特从我手里逃走!”
“我发誓我没有……我以为换一根魔杖就会管用……”
“那你就解释解释这件事吧。卢修斯的魔杖被毁掉了!”
“我不明白……那种联系……只存在于……你们的两根魔杖之间……”
“撒谎!”
“求求您……我求求您……”
他看到白色的手举起魔杖,感觉到伏地魔狂暴的怒火,看见那个虚弱的老头儿在地上痛苦地蠕动——
“哈利?”
一切又突然消失了。哈利站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双手攥着花园的门,心脏怦怦狂跳。伤疤仍然一刺一刺地疼。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罗恩和赫敏在他身边。
“哈利,回屋里去吧,”赫敏小声说,“你不会还在想着离开吧?
“是啊,你一定要留下来,伙计。”罗恩用拳头擂着哈利的后背。
“你没事儿吧?”赫敏凑近了端详,“你的脸色好可怕!”
“没事儿,”哈利声音发抖,“我的脸色大概要比奥利凡德的好些……”
他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两人都显得十分惊恐。
“可是这应该停止了!你的伤疤——它不应该再这样了!你绝不能让那种联系再接通——邓布利多希望你封闭你的大脑!”
看到哈利没有回答,赫敏抓住了他的胳膊。
“哈利,他已经占领了魔法部、报纸和半个魔法界!别让他再占领你的大脑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疯眼汉的情况明显有了好转。人已经完全苏醒了,可还是虚弱一些。陋居地方不够,小天狼星就把人带回广场总部去疗养了。
那些进进出出、传递消息的凤凰社成员,迈着或轻或重的脚步从后门走进来。哈利真想加入他们,仿佛只有行动才能减轻他的悲伤和负罪感,他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出发去完成使命,去尽快找到和摧毁魂器。
“唉,你还不满十七岁,不能去对付——”罗恩用口型说出魂器这个词“——你身上还带着踪丝呢。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制定计划嘛,是不是?或者,”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了?”
“不知道。”哈利老老实实地承认。
“赫敏好像在做一些研究,她说要等你来了再说。”
这会儿他们正坐在桌旁吃早饭,韦斯莱先生和比尔刚刚上班去了,芙蓉迈着轻盈的步子洗澡去了。
“31号那天踪丝就消失了,也就是说,我只需要在这里待四天,然后就可以——”
“五天,”罗恩认真地纠正他,“我们还得留下来参加婚礼呢。不然她们准会杀了我们。”
哈利明白“她们”指的是芙蓉和韦斯莱夫人。
“只多一天嘛。”罗恩看到哈利要发脾气,赶紧补充。
“她们难道不知道这有多重要——?”
“当然不知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你提到这点,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谈谈。”
罗恩透过房门朝大厅扫了一眼,确认韦斯莱夫人还没有回来,便凑到哈利跟前说:
“妈妈一直想套赫敏和我的话,想弄清我们要做什么。她接下来就会找你了,做好准备吧。爸爸和卢平也问过我们,但我们说邓布利多叫你除了我们不告诉任何人,他们就不再问了。但妈妈不同,她是不会罢休的。”
不出几个小时,罗恩的预言就变成了现实。
快要吃午饭了,韦斯莱夫人把哈利从别人身边支走,叫他帮着辨认一只配不成对的男袜,她猜想可能是从他背包里掉出来的。韦斯莱夫人刚把哈利堵在厨房那头的小洗涤室里,审问就开始了。
“罗恩和赫敏说,你们三个好像打算从霍格沃茨退学?”她用轻松随意的口气问道。
“哦,”哈利说,“是啊,没错。”
墙角的绞干机自己转动起来,绞干了一件衣服,看着像是韦斯莱先生的马甲。
“我可以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放弃学业吗?”
“是这样,邓布利多留给我……一些事情要做,”哈利含混地说,“罗恩和赫敏知道了,他们也想去。”
“什么样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能——”
“好吧,坦白地说,我认为亚瑟和我有权知道,而且我相信格兰杰夫妇也会赞同!”
哈利早就担心“家长”的杀手锏。他强迫自己直盯着韦斯莱夫人的眼睛,却发现它们是和金妮的眼睛完全一样的茶褐色。这也于事无补。
“邓布利多不想让别的任何人知道,韦斯莱夫人。对不起。罗恩和赫敏用不着去的,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认为你也用不着去!”她厉声说道,一下子卸掉了所有的伪装,“你们还不够年龄呢,你们谁也不够!全是一派胡言,如果邓布利多有工作需要完成,整个凤凰社都听他调遣!哈利,你肯定弄错他的意思了。他大概是告诉你他希望完成的事情,结果你就以为他想让你——”
“我没有弄错他的意思,”哈利面无表情,“肯定是我。”
他把要他辨认的那只袜子递还给韦斯莱夫人,上面的图案是金色的宽叶香蒲。
“这不是我的,我不是普德米尔联队的球迷。”
“噢,当然不是,”韦斯莱夫人突然又恢复了她那轻松随意的口气,令哈利感到不知所措,“我应该想到的。好了,哈利,既然你还待在我们这里,你不会反对帮着操办一下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吧?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行——我——当然没问题。”韦斯莱夫人突然改变话题使哈利有些慌乱。
“真懂事。”她笑眯眯地离开了洗涤室。
从那时候起,韦斯莱夫人就让哈利、罗恩和赫敏为筹备婚礼忙得团团转,几乎没有时间想事情。对这种行为最宽容的解释是,韦斯莱夫人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经过两天没完没了地擦洗餐具,给礼品、丝带和鲜花搭配颜色,清除花园里的地精,又帮韦斯莱夫人烤了一大堆开胃薄饼,哈利开始怀疑她另有动机。她分派的活计似乎都让他、罗恩和赫敏互相分开。自从第一天夜里哈利告诉罗恩和赫敏伏地魔在折磨奥利凡德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们俩单独说话。
“我想,妈妈以为只要不让你们三个凑在一起商量计划,就能推迟你们离开的时间。”金妮压低声音对哈利说,这已经是哈利待在这里的第三天晚上,他们正摆桌子准备吃晚饭。
“那她认为会怎么样呢?”哈利小声嘟囔,“她把我们拴在这里做酥皮馅饼时,有另外的人去干掉伏地魔吗?”
他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便看见金妮的脸白了。
“这么说是真的喽?这就是你们打算做的事情?”
“我——不是——我开玩笑呢。”哈利闪烁其词地说。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金妮的表情里除了惊愕,还有些别的东西。突然,哈利意识到自从他们在霍格沃茨操场的僻静角落里偷偷约会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单独在一起。他可以肯定金妮也想起了那些时光。就在这时,门开了,韦斯莱先生、金斯莱和比尔走了进来,两个人吓了一跳。
现在,经常有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来吃晚饭,因为陋居已经取代格里莫广场12号成了半个总部。
“噢,疯眼汉给斯内普预备了几个魔咒,以防他再在那里露面。我们希望这些咒语很厉害,既能把斯内普挡在门外,又能捆住他的舌头,使他不能说起那个地方,但我们没有把握。还有那个崇尚黑魔法的小精灵,搞得现在那里的防范措施不稳定,再把它当成总部可就太不明智了。”
那天晚上,厨房里挤满了人,使用刀叉都很困难。哈利发现自己挤在金妮旁边。刚才两人之间欲言又止的话,使他希望能有几个人坐在中间把他们俩隔开。他特别当心不要碰到金妮的胳膊,简直都没法切柠檬烤鸡了。
“他们还没有对我在逃脱食死徒时使用的那些未成年魔法召开听证会吗?”哈利隔着桌子大声问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先生摇了摇头。
“他们是知道我别无选择,还是不想让我告诉大家伏地魔袭击了我?”
“我认为是后一种。斯克林杰不愿意承认神秘人有那么强大,也不愿意承认阿兹卡班发生了集体越狱。”
“就是,何必对公众说实话呢?”哈利紧紧攥住手里的餐刀,右手背上淡淡的伤痕在皮肤上白得那么显眼:我不可以说谎。
“魔法部就没有人准备抵抗他吗?”罗恩生气地说。
“当然有,罗恩,但是人们很害怕,”韦斯莱先生回答,“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失踪者,害怕自己的孩子下一个就遭到袭击!可怕的谣言四处流传。比如,我就不相信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课教师是辞职了。她已经好几个星期不见踪影。这段时间,斯克林杰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我真希望他在制定方案。”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韦斯莱夫人用魔法把空盘子收到操作台上,然后端出了苹果馅饼。
“我们必须决定一下你化装成什么样儿,哈利,”芙蓉在大家都分到馅饼后兴高采烈,“参加婚礼,”看到哈利一脸迷惑,她又说道,“当然啦,我们的客人里可没有食死徒,但不能保证他们喝了香槟酒之后不走漏消息啊。”
听了这话,哈利猜想她仍在怀疑海格。
“对,有道理,”韦斯莱夫人坐在桌首说,她的眼镜架在鼻子尖上,正在浏览她草草记在一张很长的羊皮纸上的一大堆工作,“我说,罗恩,你的屋子打扫了没有?”
“干吗?”罗恩叫了起来,重重地放下勺子,“我的屋子干吗要打扫?哈利和我在里面待得很舒服!”
“再过几天,我们这里就要举行你哥哥的婚礼了,年轻人——”
“难道他们是在我的卧室里结婚吗?”罗恩气愤地问道,“不是!那么看在梅林那老鬼——”
“不许对你妈妈这么说话,”韦斯莱先生不容置疑地说,“照她说的去做。”
罗恩气恼地拿起勺子,朝他的最后几口苹果馅饼发起了进攻。
“我可以帮忙,有些东西是我的。”哈利对罗恩说,可是韦斯莱夫人打断了他。
“不,哈利,亲爱的,我希望你去帮亚瑟打扫鸡棚;赫敏,劳驾你去给德拉库尔夫妇换一下床单,你知道他们明天上午十一点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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