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杨伟乍见这些似是而非的谣言,紧张和无助之下,准备抱着东西走,一拉门却发现陆文青还站在门口,看着杨伟静静地说了句:“场长,我还有话和你说……”
杨伟怔住了,一年多来两人见面经常是开个玩笑,像场子里所有的人一样,关系很融洽,现在这个时候这种不自然的表情说话,倒还真是第一次。
两人退了回来,杨伟没说话,坐下来,静静地盯着陆文青,那眼神,像看着一位陌生人一样,让站着的陆文青很不自然。几次努力着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出话来……
陆文青长得很漂亮,像电视里陕西米脂的婆姨一般,很水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长相和沁山山里粗手大脚的婆娘们截然不同,特别是两只大眼像会说话一般,喜怒哀乐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一年多了,两人都是很随和的说话从来没有红过脸,亦师亦友的陆文青很尊重杨伟,两人的交往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今天不经意地一眼间,这才发现陆文青很漂亮,即使一副乡土的打扮,也很漂亮!不过眼神很特别,而且话一出口,不过那话一出来,让杨伟仿佛吃了一百只苍蝇似的,反胃!唯一一点好印象瞬间消失得一点都不剩了。
美女美不美,看来主要还是看审美人的心情了!
陆文青说话的时候也有点难言,不过还是说出来了:“场长,我现在是代表天安投资投份有限公司和您谈话,这次回北京了一趟,却正好碰上了这些事,林总委托我全权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宜,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处境,不要对我个人有什么看法!”
“你说吧!直说,不要拐弯!”杨伟淡淡地说了句。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这些事是十天前发生的事,因为这些事,林总和林姐兄妹俩弄翻了,可能您不太了解林总和林姐俩人之间的关系,林姐是个典型的眼里揉不进半粒砂子的人,好像因为从林总的口中,证实了一些关于你的什么事,他们兄妹俩人,因为你的事大吵了一通,现在谁也不理谁了,咱们这份报告,也就被无限期地搁浅了,本来咱们这个申请很多地方就不符合基金会的要求,现在再没有林姐的从中幄旋,基本没什么希望!其实就没有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如果大报小报连篇累犊的这样报道您,您又是现在牧场的法人代表,基金会冲着这一点,肯定也会否决申请的……林总的意思呢,是想让你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公司在这里的投资还是要收回的,他要求你均给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是协议,我带来了,如果您看着没什么问题,通知我签一下。”陆文青有点为难地说出这些话来,把抽屉里准备好的协议轻轻地放在杨伟面前。
“这也太敏感了吧,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先保自己!……他要这些股份干什么?是想卖掉还是想低押给哪里!你觉得这协议我能签吗?”杨伟瞪着眼,没看协议。
“场长,我……”陆文青为难地说道,现在仿佛自己成了牧场的一份子,这事办得让她也觉得难受,可还不得不办。
杨伟一腿,靠着椅子脚搭上桌上,口气有点僵硬地说了句:“不要拿股份当幌子,他拿这东西也没用,再说现在就按法律程序,他都讨不了便宜,直说吧,他准备在这里收多少钱?”
陆文青喃喃地说道:“他的预期收益很高,投资申请的事我多少了解一些,应该预期收益到百分之二百!不过现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林总对基金会这一块的操作很了解,每年这样的大额投入审核只有一次,而且咱们赶得是最后一趟末班车,今年以后,国家发改委对私人拥有的农业产业投资将会加上更多的限制,如果这次投资申请被搁置下来,基本就等于黄了,即使将来通过其他渠道再行申请投资,不但额度要小得多,层层关卡最后落到牧场的,基本没多少了。他的意思是,保证他的最低限度,不能赔本!”
“好吧!既然你们当小人,我也不当君子了!这东西,我不可能签……”杨伟说着,刷刷撕了协议,随手扔了一地,杨伟的话很坚决,丝毫不留余地,陆文青听得杨伟这样说,心下有点担心,自己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看着喃喃不敢说话的陆文青说道:“你在牧场一年多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把这里当成我自己的私有产业,所以,我不能替几百号村民当家,你都看在眼里了,这是大家一身泥一身汗建出来的家,你听说过把自己家当给别人卖的人吗?难道就凭几份什么人的胡诌八扯,你们就认为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赶紧着收回投资,是不是?没有什么狗屁基金会,你也认为这个牧场根本支持不下去是不是?”
“场长,我也不想这样!”陆文青眼有点红,不敢正视杨伟。
“哈……哈……你别难为情,做生意遇到了政策变动,先抽出资金保本,害怕老子将来即使挣了钱他也落不着好,和你无关……哎,文青,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杨伟故做轻松地说道。
“您……您怎么知道我要走?”
“撕破最后一层脸皮了,难道我还会期望你留下?”
“这是最后一件事了,处理完我就走!”陆文青看看一脸苦色的杨伟,讪讪说了句:“杨大哥,对不起!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希望您理解!”
“这样吧!你和林国庆直接通话,签一份转让协议,他手里的股份全部给我,我归还他的投资,按银行的利率付给他应得的利息,时间是两个月,两个月之内,我还清他二百万投资加利息,其他要求,就没法满足,虽然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还派你这么个灯泡来处处监视着我,但我问心无愧,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是他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我指了条路,我很感谢他……如果五年十年之后,我可能给他更多,但现在你知道牧场的情况,这些钱我也只能想办法去筹了,再多我无能为力了!……好吧,你打电话吧!就当我不存在!”杨伟示意着桌上了电话。
陆文青咬着嘴唇,想了片刻,有点为难,却还是拿起了电话,奇怪的是,陆文青一拔却是通了,低声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低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脚尖。
“怎么说?……你打电话怎么就通了?”杨伟问道。
“是另一个号码!他同意了!他只要本金!”
“哈……老林多少还有点良心!……你起草协议吧,写清楚,款项结清之后,以后什么天安、地安,什么林国庆,和这个牧场,狗屁关系不再有。”杨伟摆摆手说了句。
“场长,我……”陆文青欲言又止。
杨伟看着陆文青,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你的事简单,明天到七叔这儿结算了工资,请便吧!”
“对不起!”陆文青喃喃地说了句,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正视杨伟。
“没什么对不起的,虽然你是有目的地来这儿来了,但你做得很不错,赢得了大家的尊敬,这事不怪你!……你去做协议吧,趁着今晚没人知道,签了你明天好上路。”杨伟无力地摆摆手。
陆文青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有点失血了,一直发怔了半天才省得要干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陆文青拿着协议返回了场部,杨伟这次破天荒地仔细看了一遍,签了自己的名,示意陆文青出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陆文青没敢再问,看着杨伟的两眼满是怒意,不由得心下里更多是歉意和紧张,仿佛亏欠了这里什么似的……
拿着协议陆文青快步出了场部,一出门却是觉得鼻子有点酸,靠着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哭出来!
……
依然是坐在场部,处理完协议上的事,杨伟依然傻傻地坐在这里发愣……
一天之内,好像一下子平静被打破了,来自于不知什么地方的谣言,直到现在看得杨伟头还发蒙,来自林涵静的责难,让杨伟有点心虚,对于这个很正直的女人兼战友,杨伟更多的是尊敬和欣赏,杨伟知道,一直如果林涵静真知道自己以前是个偷鸡摸狗的混球之后,怕是真没的朋友可做了;而林国庆又来了这么一下,就有点让杨伟的心有点发凉了。虽然知道林国庆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一切以投资和利益为重,但真正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是让杨伟觉得心凉!
不过,杨伟很看得开,林国庆愿意投资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现在只不过看着形势变了,想收回自己的本钱而已,这个,无可厚非!……林涵静这儿,杨伟也看得很开,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即使从此不做朋友又如何?尽管心里觉得林涵静人不错,但林国庆这么一弄,反倒让杨伟觉得心宽了,大不了,不来往便是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有一种想再给林涵静打电话的欲望,被强行压抑住了,林国庆撤资了正好,谁也不欠谁了!
如果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话,那么这些报道的谣言就不能不在乎了。何况现在联系不到佟思遥,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佟思遥也知道这些事!或者佟思遥有了其他的事,或者佟思遥受到此事的影响,否则,不会联系不上的,她这的职业的缘故,杨伟知道她的电话是从来不关机的。
和佟思遥好上之后,佟思遥就警告他不许随意和她联系,这件大案处理完之后,她会亲自来牧场的,如果不是月前有这茬的话,杨伟怕是要天天打电话骚扰了。这次,杨伟很后悔自己这么听话,居然没有和佟思遥联系,如果早点打电话的话,早知道这事了。
不过,早知道了,也和现在一样!
杨伟,不自然地回忆起了一个多月前两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床弟间的缠绵,手里捧着佟思遥从相府酒楼里出来的照片,这个时候才发觉,那天,佟思遥很漂亮,比穿着制服的时候还要漂亮,那天也许是自己两年多来最快乐的一天,离婚后,除了和纪美凤为数不多的几次偷情,杨伟还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女人,因为卜离的事又和佟思遥走到了一起,和从来不喜欢偷偷摸摸地佟思遥走到了一起,然后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把佟思遥抱上了床……佟思遥其实很温柔,床弟间缠绵的时候,总是在尽量迁就着自己的胡弄,甚至连自己一些非份的要求她也敢去尝试,如果是一个风尘中的女人也便罢了,偏偏佟思遥是个没有经历过男人的女人!
这事,很让杨伟感动,那是一种和纪美凤在一起的时候体味不到的那种感动!
更让杨伟有点心动的是,佟思遥地背后曾经默默地支持过自己,郎山上,佟思遥悄悄地带回来黑钱交给秦三河,其实那一次,杨伟知道这个人是可以当做朋友的人!即使不帮但也绝对不会再害自己!虽然在此后两人之间有过种种误会、种种隔阂,但最终一切都冰释了,两人虽然糊里糊涂走到了一起,但毕竟是走到了一起了……
郎山上,佟思遥哭着,自己就躺在她的怀里,在失动意识的最后一刻,眼睛着看着一脸血污的佟思遥悲痛欲绝,杨伟都觉得,很幸福、很温暖,像回家一样……
医院里,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医生,而且坐着垫着胳膊在自己身边已经睡着了的佟思遥,脸上还留着一串泪痕,那是醒着和梦里都哭过的泪痕……
凤城的预审室,是两个人,因为分别而来的一次忘情长吻,那个午后,是杨伟怎么也抹不掉的记忆!
杨伟,其实不想接受这份含着报恩成份的感情,那怕就没有韩雪也不愿意接受,何况这样一个很正直、很刚强很暴力的女人,确实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类型……除了开玩笑就是气她、让她不由自主地生气、气得她哭笑不得直到不再来往,偶而来往了也是俩个人在骂、在争论、在互相攻击。但杨伟没有想到的是,两年之后两个人仍然没割得断联系,反而来得更猛烈了些,直到被瞬间的快感淹没的时候,杨伟都有点不相信,抱在自己怀里呻吟的女人,是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的女人……
看得出,这个女人很在乎自己,否则不会在自己走之后,还很慎密地打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那是对于作奸犯科人最大的帮助……自己帮过她,但就是瞬间的冲动,为她挡住了几发霰弹而已,何况当时杨伟自己心里清楚,霰弹的威力要命的可能性很小;帮她起获过枪支,给她告了几件大案子,但这东西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而佟思遥,每帮自己一次,都要冒着脱警服的危险,这些和自己相关的案子,如果真捅出一件来,那一件都是要命的事!
要命的事,都没出,跳出凤城两年多了,自己很安全!
不过现在这种恶心的事,再全部摆到了桌上来,对佟思遥来讲可够要命的了!
如果是针对自己,杨伟可以一笑置之,说我是黑保安、老鸨哥,说我当过大茶壶都扯淡,几年的监狱和混混生涯,早把脸皮煅得如同铁铸钢浇,在那种环境下,人逼急了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出来卖,何况自己并未出卖过自己的良心。或许是经历多了的缘故,泼到自己身上再多的脏水他都可以不在乎,何况都是无凭无据的东西!但把佟思遥捎带着,杨伟就不能不在乎。佟思遥的性格和脾气几乎和武铁军要差不多,这样被人扣屎盆子的事怕是还没有经历过。一旦被人诬蔑、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唾骂,那种感觉杨伟知道,佟思遥的绝对受不了……
我不要脸,不等于天下人都像我一样不要脸!
杨伟隐隐地开始为佟思遥担心起来……这些事,是不是会对佟思遥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什么影响,是不是就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针对她而干的?如果是的话,那这目的是要干什么?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对于消息本身就闭塞的杨家湾,根本无从得知了……
……
对呀?问老武呀!他们一个系统的,应该知道啊!
杨伟心下灵光一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不可耐地拔通了武铁军的电话,这个电话自己一直知道,但从来都没有用过。
武铁军说话办事都一个性格,直来直去,雷厉风行,一接着电话就是一句浑厚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
“武哥,我呀?听不出来啦,这才几点呀。”杨伟尽量装着平时不经意的口气。
“几点了,你看看,快零点了,你小子是不是活颠倒了!”武铁军仿佛刚刚起床,被杨伟搅了睡觉。
杨伟抬头一看场部办公室中间的钟表,这才发现十一点多了,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方才不迭地新道歉:“嘿……哟,我还真没注意!对不起对不起武哥,打扰您和文姐双修了哦!”
武铁军笑笑:“少扯淡,什么事?”
“我……我就想问问,那思遥的事?我那个……”杨伟喃喃地说道。
“哦,你看报道了啊?”
“看了……”
武铁军的声音倒爽快,听得出是已经清醒了,浑厚的声音说道:“这谣言嘛,别当真,这造谣的事嘛,你越当真造谣的越来劲,不理不睬,这些东西就会不攻自破了。”
杨伟道:“可……那……我怎么联系不上思遥嗳,她怎么了!”
武铁军想起什么似地问道:“没什么呀!?哎,女孩子家脸皮薄,说不定想一个人静静。……哎,为国,你是不是又惹谁了?”
杨伟很委曲地说道:“哪有啊!我这两年就一直在山沟里,没出去过呀?总不成我在这地方都能惹了人吧?”
武铁军也奇怪地说了句:“那倒是啊,我也纳闷着呢,这怎么还越来越起劲了,凤城的事,反而凤城没什么风声,都刮省城里去了!”
杨伟征询似地问了句:“要不,武哥,我去省城看看思遥去,这事弄得我怎么感觉老别扭得不行。”
武铁军却是一副否决的口气:“咂,少给人家添乱,你就老老实实呆着,省城那趟子水不像凤城,还没准是什么事呢。等有了眉目你再出头,现在去了,不正给口实了吗?你们没关系都成有关系了。”
“可我们确实有关系啊!确实认识好几了年嘛!”
“你猪脑袋呀?现在就有关系也不能承认有关系,你不要脸人思遥也跟你一样不要脸!你还越说越来劲了,这事,就是造谣,就是中伤,就是空穴来风,你躲得越远对佟思遥越好,这点你都没想明白?”武铁军话里很多的是责备,看样局外人看得也许更清楚一点。
“武哥,我……我还是不放心。”杨伟讪讪地道,虽然认可武铁军的话,总觉得放不下心来,或许确实是事不关已,关已则乱的缘故。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现在都是谣言,而且不知道是谁是胡扯,你就犯浑想打上门都找不着方向,哈……哈……,为国,我一听说这事,我就笑得肚子疼,这没头没脑的烂事,怎么都爱往你身凑啊!”武铁军说着,却是可笑的成份居多。
“大哥,我……我哪知道。”
“好了好了,你该干嘛干嘛,谣言就是谣言,拿不出真凭实据来,终究还是谣言,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你放一百个心,这段时间就呆在沁山哪里也别去,啊!”
“可思遥那儿?”杨伟不放心地说道。
“咂咂,为国,你以为你是谁呀?思遥现在好歹是公安系统的副处级别的警督,比你们县公安局长还高一级,就真有什么事,也不是你管得了能插上手的,你省省啊,别去给她添乱,我不知道你俩人之间有什么,但不管有什么事,都当没事发生,听懂了吗?”武铁军说得像平常护犊子教育一般,很隐晦。
“嗯,听懂了!”杨伟很机械地和武铁军说话。
“听懂了,睡觉!”武铁军说着,卡地挂了电话。
……
老武就是这么个脾气,该说的说到,不该说的,绝对不吐口,向来雷厉风行。
杨伟讪讪地听着盲音,回味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没听懂什么呀?”。那句听懂了基本就是和老队长在一起的条件反射,一问这句话,总是会条件反射一般,不管听没听懂,都会这样说,而武铁军明显是借着这么个借口,不再说下去了。
越没听懂越觉得有点意外,武铁军的话里仿佛还真藏着什么话,不过那意思是让自己韬光养晦,暂不露面这倒真听懂了,不过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有点怀疑,武铁军这么隐晦地说来说去,尽量回避着谈佟思遥的事,说不定还就真有事了!
坏了,莫不是佟思遥惹着谁了?拿我做文章?
一想到这茬,杨伟心蓦地跳起来了,自己身无所长,如果真有人把自己当目标这说不太通。仇家成安国已死,高玉胜判了无期,就即使没判他也不能再有能力搞这些,况且真正知道自己在幕后操纵的人基本没人,从这些谣言里,把自己和高玉胜归到一伙里就看得出来。那么这样话,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只能是佟思遥的问题了。当公安惹着十个八个仇家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佟思遥一直在一线!
“对对对……肯定是谁要搞臭佟思遥,拿老子说事,他妈的B的!”杨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不会有人对自己这农民身份感兴趣。从这股风是自上而下吹就判断得出来。
“那么是谁呢?……目的呢?”杨伟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精于让造谣、制谣和煽动大家信谣的杨伟,绝对了解这一系列事件的操作。要说,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其实是一项很庞大的工程,要拍照,要跟踪一个警察偷拍这难度不小;要查底,没有一定的实力和关系,这查警察和查自己的底都不是简单的事;要有一定实力,否则操纵网络和媒体为自己传谣,那可比骗俩混混用嘴说要难度大得多;这功夫下得可不小。
坏了!佟思遥要有危险了!……想到这里,杨伟的心揪起来了,如果真的有人这么下功夫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那么佟思遥还真有危险了,不是生命危险,而是对于警察比生命还更重要的名誉和荣誉,对了佟思遥这样的人,杨伟知道得很清楚,毁了这两样东西,更甚于拿枪结果了她!
场部的门,开了。杨伟高大的身影出来了,已经是夜色阑珊繁星满天的午夜了,快步走到一间宿舍的门口咚咚一通擂门,睡眼朦朦的金刚被叫起来了,诧异地看着杨伟道了句:“大哥,咋了?”
“收拾东西,走!”
“去哪?”
“上省城!玩两天。”
“哎!成!”
趁着夜色,杨伟带着金刚,赵大锯跟着背后,三个人驾着那辆军车,无声无息在消失在了夜色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