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贵志送介绍函过来了。
五时过后,街上到处是高声谈笑的下班职业妇女时,一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来到店里。
橱窗里除了女用帽子外,也有摆放男用的巴拿马草帽和澳州草帽,男性顾客前来也不足为奇,不过,年轻男性单独前来倒是罕见。
青年困惑似的环顾四周,一见到冬子,立刻走近,问:“请问是木之内小姐吗?”
冬子颔首。
青年马上自西装口袋拿出白色信封。“所长吩咐我把这个交给你。”
信封上有贵志的建筑事务所名称,还有贵志亲笔写的“木之内冬子小姐”。
“谢谢你特地送来。你在贵志先生那儿做事?”
“敝姓船津。”青年点头,递出名片。
名片上印有“工程师·船津海介”,上班地点为贵志建筑师设计事务所。
“大名是海介?”
“因为姓和海有关连,所以连名字也一样。”
“可是,是令尊取的名字吧?”
“当然啦,不可能是我。”船律严肃回答后,接着说:“关于医院的事,所长说上次那家因为目前没有熟人可介绍,因此换另外一家。”
“另外一家?”冬子看信封内。没有密封,里面只放着一张名片。
一瞬,冬子想到跟前的青年可能知道自己请贵志帮什么样的忙,不禁脸红了。
“贵志先生已经由大坂回来了?”冬子没有取出名片,问。
“本来预定今天回来,但临时有事绕往京都,我自己先回来。”
“这么说,你陪他一块去大坂?”
“是的。所长说过,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到京都的京都饭店,他晚一点会住。”
“我知道了。”
“那,我告辞了。”青年轻松地转身,走向夕暮的马路上。
正如船津所说,贵志介绍的并非上次去过的代代木的医院,而是目自的都立医院妇产科主任。好像是在大坂找人帮忙,大坂的山内医学博士的名片一隅,写着四四方方的字“患者是我的朋友木之内冬子,请特别关照。”
边看。冬子感到困惑了。她并非拘泥于代代木的医院,只是不想到陌生的医院。如果是一殿的感冒或小伤还好,但是和生理问题有关……
再说,目白也稍微远了些。从原宿搭山手线虽是十分钟可到,却是冬子毫不熟悉的地方。
还有,贵志介绍的是公立医院这点也令她犹豫。既然要求诊,绝对是大医院较好,问题是,可能要较长时间才知结果。
关系到自己身体的事多花些时间也不为过,但,只因为生理期间延长,总觉得没必要上大医院。
不如先前往代代木的医院,如果发现有问题,再转往目白吧!
明天下午二时和银座S百货公司的采购股职员约好面,但,如果提早出门,先去代代木的医院,下午二时之前或许能赶回店里。
最近,生理期现象已停止了,不过腰部仍有闷痛。虽不致严重到要马上去医院,却也不能置之不顾。但,去大医院总是麻烦。
船津讲过,打电话到京都能找到贵志。何不借此机会告诉他介绍函已收到,不过这次想先至附近的医院检查。
这天晚上十一时过后,冬子想京都的电话号码时,又蜘蹰了。船津说贵志晚一点会在,一般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饭店准备休息了,问题是,以贵志的个性而言很难说。
和冬子在一起时,他所谓助“晚一点”总是凌晨一时过后。即使喝得相当醉,走起路来仍是步履不乱,冬子在床上就无数次顷过他走近的脚步声。
此际,贵志或许也是以那样的步履走回饭店房间。
冬子边想着这些,边搁回已拿起的话筒。虽明知先联络一下较好,但她却拘泥于船津所说的“如果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