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萨族政府和军队的运输被楚骁所掌握了,这意味着楚骁清楚的掌握了整个罗萨族战略物资运输、存储、集散以及军队武器、给养、军饷的存储和运输机密,这是很要命的,只要楚骁愿意,在战争一开始的时候,他便可以让“自由之翼”轻松的攻击和劫取到相当庞大的物资和财富。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的楚骁不但要做好这个官,还要竭尽所能的帮助“宣亲王”达斯汀一个个的收拾他的那些兄弟们。
在达斯汀的授意下,楚骁成立了一个叫做“货运稽查处”的机构,干的却绝对不是什么货运稽查的事,而是一个标准的“特务机构”,专司收集朝廷中各势力的情报,以及统筹管理长期以来王府派遣混入各王子身边的细作,如果有必要,他们还可以从事盯梢、偷窃、绑架、暗杀等工作,一个在王府中效力多年的侍卫副总管叫茹卡的家伙被派来给楚骁当助手,也兼做行动组长。楚骁知道这人既是帮忙的,也是用来监视和控制自己的,不过自古以来,帝王家行事向来如此,楚骁也并不感到意外。
又是一个夜晚,还是那个书房,楚骁与达斯汀密会于此:“我听米纳威说,你这个货运司司长做得很不错啊,将货运司的运行章程修改了一番,竟是让效率快了三成。”
“王爷谬赞了,我只是将我‘明达快递’的运转章程照搬过来了而已。”楚骁讪讪笑道。
“那也是比以前强得多了,你上任一个多月了,还习惯吗?”
“还好,货运司的工作比较简单,近期主要是忙稽查处的事,总算是已经可以正常运转起来了,不算各处的潜伏人员,现有的外勤和内勤人员加起来一共有将近二百人了。”
“好,你的动作很快,本王很满意,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达斯汀将谈话引上了正题。
“八王子尼米兹,此人很懂得隐藏锋芒,一直很是低调,不过暗中却是支持十王子争位,经常为其出谋划策,如果没有了他,十王子无异于失了左膀右臂。”楚骁小声的说道。
达斯汀点头道:“不错,老八这人很阴,我怀疑他也是抱着撺掇众王子相互争斗他好渔翁得利的心思。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
楚骁笑笑道:“栽赃。他府上近期在翻修宅院,全家都搬到别院去住了,倒是留下大部分的下人在看着工人施工,我刻上一枚御玺,让人偷偷放在他的书房暗格中,翻修的时候工人翻出来,那就热闹了,这年头,哪个王子家里没有别人安排下的眼线呢,这御玺一旦掉了出来,怕是立刻所有王子都会知道,必然有人会学着十六王子的样子,拿这事到陛下那里告状,甚至为了将八王子置于死地而在朝堂上当众告发此事。到时候八王子的前途就算是没了,那告状的人八成也会步十六王子的后尘,被陛下所记恨,一石二鸟,您看如何?”
“好计谋,去干吧。”达斯汀很是开心,楚骁这主意非常巧妙,成功的把握很大,说不定真的就一次性解决两个竞争对手了呢。
果不其然,楚骁出手后不到三天,事情便闹出来了,五王子罗杰斯在朝堂上当众揭穿此事,引起了满朝哗然。原本御玺被翻出来后,八王子就知道是有人在阴他了,他不敢将这御玺毁掉,更不敢扔了,否则他便有销毁罪证的嫌疑,正当他想要拿着这枚私刻的御玺进宫面见陛下,率先澄清自己的时候,不想却先被罗杰斯下手了,搞得他百口莫辩,当下便被下了大牢。而那告状的五王子罗杰斯,也暴露了他在兄弟的宅邸中安插眼线的事实,被圣王一通训斥,算是彻底的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自此之后,楚骁的手段便是层出不穷,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大半年后,又是一件王族丑闻震惊王都,十九王子竟然在一次聚会之上,趁着酒劲侮辱了一位姑娘,这对于很多贵族少爷们来说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然而这回不同的是,受害的那个姑娘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总理大臣第一宰相塔玛尼的小女儿,这也还不要紧,毕竟如果没外人知道的话,塔玛尼也未必会因为这个事情与王族撕破脸,可偏偏那十九王子似是疯了一般,不但在房间里把人家醉到不省人事的姑娘糟蹋了,还赤条条的将她拎出来丢到了楼下的舞池当中,被一群早已喝得迷迷糊糊的官二代、富二代们抬过头顶,如同击鼓传花一般抛过来抛过去,无数人都看到了,而且当下便传得沸沸扬扬,想捂都捂不住。
圣王特瑞斯九世龙颜大怒,亲自拿着鞭子将老十九抽了个半死,并下令永远监禁。塔玛尼日子则是更加难过,小女儿羞愤自尽了,家人看都没看住,而他一下子成了官场上的笑料,八辈子老脸算是被王族摁在地上反复摩擦了,直接便是告了半年的假,躲在家里谁也不见。
第一宰相一下子就跟废了似的,特瑞斯心里有愧,但毕竟自己是圣王,难不成还能登门去道歉不成?即便要道歉,人家女儿死了,自己儿子却还活在,这有诚意吗?难道还真将老十九砍了不成?一时间好生为难。不过王后尤利娅不干了,第一宰相可是她儿子太子的最有力支持者,如今让人家受了王族这么大的委屈,天知道这老头会不会对整个王族产生恨意,以后不再为太子效力了呢?于是王后便开始找圣王闹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说话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番言之凿凿立论煌煌的,说得特瑞斯九世哑口无言。
“塔玛尼是老臣了,兢兢业业跟着您这么多年,如今受了王族如此荼毒,难道我们不该给人家一个说法吗?”王后跪在地上哭道。
“朕已经封他大儿子一个公爵了,并且还在矿业部给他安排了一个肥差,还要怎么样?难道让朕登门道歉,并且把亲生儿子杀了,他才满意吗?!”特瑞斯九世也怒了。
这件事搞得整个王族鸡飞狗跳,就连圣王和王后的感情都受到了影响,谁都没有想象到,这也成为了帝国没落和崩塌的开始。
深夜、“宣王府”,书房中传出了四王子隐隐的笑声:“厉害,这招太厉害了,不但塔玛尼现在连出门的脸都没有了,王后也得罪了父王,老十九彻底完蛋还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这次对太子一脉的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可想而知,就算将来塔玛尼重新回到朝班,父王还敢信任他吗?这效果太好了,楚骁,你说说,你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做到的?”四王子达斯汀兴奋得都有些失态了。
楚骁矜持的笑了笑道:“下药,塔玛尼家的那女孩也不是什么好姑娘,随便程度在贵族圈中也是出了名的,不然又岂会不带任何随从,还敢喝个烂醉呢?那个聚会的调酒和服务员都有我们的人,给那本就喝得迷迷糊糊的姑娘下点药让她好好睡一觉是很简单的事情。至于十九王子,给他下点让荷尔蒙上脑的药就更简单了,不给他下他还要吃呢。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全靠十九王子的自由发挥,如此没天良的操作,属下还真想不出来。”
“哈哈哈,妙!妙!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爷,我有两个主意供您选择,如果你想要再加上一把火,让这件事情彻底没有挽回余地的话,我们在天牢里也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十九爷永远的解脱痛苦,他一死,别说陛下了,怕是满王都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是谁干的,这就相当于王后与第一宰相合伙打陛下的脸啊,到时会是个什么结果,您可以想象一下。当然,如果说您觉得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足够了,那我们现在就应该暂时停下行动,静观事态发展,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达斯汀沉吟半晌,然后看向楚骁道:“十九弟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天牢那地方哪是人待的啊,本王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如此受苦,如果能够有人帮十九弟解脱苦难,本王将会感到非常欣慰。”听到这话,楚骁起身,向四王子一礼,然后便悄悄的离开了王府。
两天后,十九王子死在了狱中,对外的消息是自杀,而实际上则是服毒,一个身在天牢的囚犯是如何能够得到毒药的,那就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圣王和王后之间会发生什么无人能知,人们只知道王后的娘家“隆美尔家族”彻夜灯火通明,一团乱糟糟的景象。
罗萨族乱了,趁着朝局动荡想要兴风作浪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在军队支持下的十王子开始对太子落井下石了,先是推进了什么“军纪整肃运动”,惩办了一大批所谓的腐败军官,将太子在军队中安插的所有力量全部排挤了出去。而掌管军队后勤储备和军工生产的十一王子不知何故突然就以部队腐败,许多军官倒卖军需为由,暂停了所有军需供应,然而不到两天,十一王子便遭到了不明杀手的行刺,虽然十一王子侥幸逃了一命,但也成了一个残废,关键是杀手被城卫军堵在了一个后台老板是十王子的娱乐场所,自知无法逃脱后服毒自杀了。当然,没人知道刺杀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楚骁。这消息更加引爆了王都的舆论,看着王子们自相残杀,所有罗萨族人都对王族倍感失望。
一年多来,楚骁已经通过希斯坦公爵夫人弄到了五十几个天帝晋阶名额,不过眼见罗萨族已经祸起萧墙,怕是很快就会演变成一场宫廷惨变,楚骁希望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更多的弄到一些晋阶名额,那么以往的夹带方式就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了。
“什么?你这回要一次弄二十个?这怎么可能,一定会被他发现的。”公爵夫人一声叫喊,吸引得茶馆中很多客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冷静,坐下,你再叫喊全王都的人都听到了。”楚骁平静的看着她,指了指椅子,示意公爵夫人坐下,眼神中自带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让对方不自觉的便坐了下来。“这一年来你已经赚了十几万条星脉了吧?眼见如今政局动荡,天知道希斯坦会不会明后天便丢了差事,你不打算赶紧捞上一笔就此收手,即便是没有了希斯坦,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吗?”
“你什么意思?”公爵夫人显然对楚骁关于希斯坦前程的话有些紧张。
“你应该知道,你丈夫希斯坦公爵之所以能够多年稳坐‘理藩署’‘列强司’的差事,是因为有国舅爷波莱塔的关系。而这位国舅爷作为尤利娅王后的亲兄弟,你觉得会在这次政局动荡中丝毫不受牵连吗?你也不看看隆美尔家族的人如今都在干什么,整个家族已经开始将自己的资产往王都外面转移了,机灵点的人也都走了,真说不定哪一天便会有人冲进你们的公爵府,将希斯坦带走查办,当场抄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也是心疼你,所以为你的未来考虑一下,你还不领情。”楚骁撇撇嘴道。
这公爵夫人虽然对朝局不是太懂,但她丈夫的官场背景她还是知道的,最近王都的动荡已经是尽人皆知了,经楚骁这么一说,她也不禁紧张了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办?二十个太多了,夹带不了,他会看出来的。”
楚骁眼睛一瞪道:“蠢!你还真打算跟他一条道走到黑啊?我都说了,你赚足了钱便拍屁股离开,跟他划清界限,到时候他倒霉也牵连不到你。这回你能夹带就夹带,夹带不了就摊牌,反正从他手里已经出去五十多个了,真要把事情捅出去,他死定了不说,还会成为压死王后、太子和隆美尔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把他祖宗八辈儿的胆子都给他,他也不敢不就范。看你这副怂样子,这样吧,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来搞定他。”
第二天,公爵夫人又来办公室送滋补汤了,不料希斯坦因为最近朝局动荡的原因,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哪有心思喝汤啊,烦躁的就想将妻子轰回家去。然而夫人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对面,压根儿就没打算走,对一旁的秘书说道:“出去,关上门,不叫你不许进来!”那秘书吓尿了,还以为自己跟公爵之间的苟且之事被夫人知道了呢,立马一溜烟的出了办公室,将门关上了。
“你这是干嘛呀?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公爵也有些心虚。
公爵夫人则是面无表情的将一大摞档案材料从戒指中拿出,堆在了公爵的办公桌上:“盖章。”公爵夫人语气简短有力,不容拒绝。
希斯坦看了看这些资料,立马瞪大了眼睛道:“你疯了?这是犯法的,被发现了是会掉脑袋的!”
公爵夫人冷笑道:“你激动什么?还记得滋补汤是什么时候开始喝的吗?我在你的办公桌上夹带资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连你都发现不了,谁还发现得了?”
“你!你!”希斯坦气得说不出话来。“秘书!进来!”希斯坦大喝一声,一副想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办公室内,秘书刚推门进来便和这道身影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当小三儿当得挺理直气壮的嘛,你冲进办公室是要对原配下手吗?这可是贵族家事,你一个小老百姓,就不怕哪天不明不白的凭空消失吗?这些年你跟着公爵,好处相信也没少拿,见好就收,赶紧消失吧,不然我就帮你消失。”这一番话直接让那秘书脸色煞白,乖乖的原路退了回去,还把门关上了。那身影回过身来,带着一脸阳光微笑,不是楚骁是谁。
“楚骁侯爵,你怎么在这儿?你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希斯坦看着楚骁的眼神不善起来。
“不要激动,你知道我现在是天帝级别,而你连天尊都还不是,咱们都是绅士,相信你是不会在女士面前动粗的对吧?”楚骁优雅的在办公桌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道:“我和这事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假批文从你的手里流了出去,你猜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会有什么效果?舆论哗然那是一定的了,您肯定是得搬家去天牢了,公爵府没收充公。这也没什么,波莱塔国舅爷跟着吃你的挂落儿,好巧不巧的他又是隆美尔家族的人,还是王后的亲兄弟,哎呀不得了,这一牵连不要紧,怕是直接得到太子那里才算是个头儿,您则是成为了压垮太子系势力这头巨兽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不起啊。”
听完楚骁的话,希斯坦立马吓傻了,他颤巍巍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你省省吧,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楚骁说着将之前公爵夫人拿出的那二十份假材料往希斯坦面前推了推,然后又拿出了十份放在上面道:“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多加十份吧。这事情你做了确实承担风险,但是不做,你会万劫不复,自己选吧。”楚骁说得风轻云淡,而希斯坦则是颤巍巍的拿起了图章。
半个时辰后,楚骁和公爵夫人从希斯坦办公室出来,楚骁对后者说道:“接下来或许王都会是一片血雨腥风,你赶紧回去收拾细软,立刻动身离开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过你的后半辈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楚骁虽然利用了她,但毕竟给她安排好了后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接下来,楚骁又溜溜达达朝着派遣军司令部的方向走去,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要开始一个个采摘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胜利果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