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陈教授愣了一下，“王云好像对于大部分咱们国内的人都不算太熟悉吧。”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反正不会是我。”陈教授有点儿自暴自弃，他早就已经获得过陈省身数学奖，自然不可能再一次获得。
“当然不会是你。”杨主任看向陈教授询问道，“你觉得会是谁，或者是说，你认为王云会提名谁？”
“提醒你一下，王云的提名是一样的。”杨主任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不管是陈省身数学奖，还是拉马努金奖都是一个人。”
“都是一个人。”陈教授蹙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如果都是一个人的话，我倒还真有可能知道是谁。”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
“袁成德。”陈教授想了想说道，“这家伙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并且将王云之前的理论更加深入的阐述了一番，在数学这方面非常有天赋。可惜啊，当年直接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不过，我听说他现在在德利涅教授那里当研究生吧。”
“是啊。”杨主任叹息着说道，“咱们和他的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是——我觉得他想要获得陈省身数学奖恐怕有些困难。”
杨主任摇着头说道，“你看看，咱们华国虽然数学在世界上算不上最顶尖的水平，但怎么说也是一流偏上对吧。”
陈教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听着杨主任继续分析。
“就说说咱们国内，有多少教授，尽管投稿到数学年刊的不多。但像是数学应用这样的一区SCI期刊的并不少，且数量也不在少数。一年至少都有十来篇，就这样，即便是每年都要选出两个教授获得陈省身数学奖也是僧多粥少啊。”
“更何况袁成德在国内不属于任何高校，还是一个海外留学生。虽然孪生素数猜想的确厉害，除非……”
“除非什么？”陈教授看向杨主任，他现在有点儿牙痒，杨主任怎么说个话又不说完。
杨主任瞪了陈教授一眼，冷哼着说道，“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
“除非王云力排众议，非要让袁成德获得陈省身数学奖。别忘记了，今年陈省身数学奖，王云作为唯一一个获得阿贝尔奖甚至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的人，肯定是要被邀请参加评选的。”杨主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现在就是担心王云。”
“恩？”陈教授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杨主任的思维，刚刚还在说袁成德的事情，怎么现在又说道王云来了。
“不是。”陈教授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地看向杨主任，非常的懵，“您说您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刚还在说袁成德的事情，怎么现在又开始说王云的事情来了？”
“你不懂。”杨主任说道，“我是担心王云的学术名誉问题。”
“你想过没有。”杨主任沉吟着说道，“王云本身就和袁成德是同学，对，袁成德非常厉害，解开了孪生素数猜想并且还有自己的理论打底。按照常规来说，他肯定是能够获得提名的。但是——”
“在国内的环境下面，恐怕能够提名袁成德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各个评委都已经拟定好了人选的情况下。”
“所以王云推举袁成德有什么问题吗？”陈教授很困惑，“按照您的说法，袁成德由王云看来推选没有问题啊。毕竟他们两人现在都属于海外留学派吧。”
“事实上，王云依旧还算是咱们京大数研中心的人。”杨主任揉着眉心说道，“虽说选贤不避亲，但事实上，如果王云真的这么做，你觉得那些人真的没有意见吗？”
“有意见就有意见呗，他们能怎么样，除了干看着还能干嘛。”陈教授毫不在意，“杨主任，您想得太多了。王云都快获得菲尔茨奖了，再说现在王云要是回国。别的不敢说，在数学这一块儿，能和王云硬拼的恐怕也没有几位了吧？”
“对。”杨主任点点头，“但事实上，情况很复杂，如果王云真的力排众议非得让袁成德获得一个位置，恐怕还是有人会不服气的。甚至有可能会举报……”
“举报就举报呗。”
“这件事情闹大了，对王云不太好。”杨主任揉了揉眉心，“除非，除了孪生素数猜想之外，袁成德还能够拿出一项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理论。比如说王云纲领之类的东西——”
“那——”陈教授想了想，发现杨主任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说道，“要不，我去和王云说说？”
“不必了。”杨主任摇摇头，“我们在等等吧，不过我觉得今年袁成德获得拉马努金奖的机会很大。”
“主任，您说这个袁成德会不会走王云走过的路？”
“这我怎么知道。”杨主任哭笑不得，“这孩子好像是你见到的次数比较多吧。”
“我对他其实也不算是太清楚，这家伙之前志在普林斯顿，我也不好说什么。”
…………
吃完汉堡喝完咖啡之后，王云心满意足的去洗了手，看见他们还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挑动了一下眉头，“你们明天没有课？”
“我没课。”罗振东看着手机，眼睛都不移开一下，“我马上就要提交课题了。”
王秋阳也跟着说道，“我明天也休息。”
“很好。”王云嘴角微微上翘，一瞬间，罗振东和王秋阳感觉不妙，抬起头来就看见王云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么，明天就来我办公室里做点事情吧。”
“比如说——”罗振东喉头滚动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害怕。
“比如说，在深入的研讨一下你的W-Y理论。”说完，王云转过头看向王秋阳说道，“巴拿赫空间你还不太熟悉，和荣磊学着点儿。”
“省得你们天天就知道玩。”
“冤枉啊！”罗振东急忙说道，“我们这不是课外休息的时候才玩几次嘛——”
“马上就要开始辩论了，还有心情玩这个？”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我收到了德利涅教授的邀请，你懂的。”
王云拍了拍罗振东的肩膀，“放心，我肯定会是一个ETC，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可不敢保证会在你的毕业课题上面写下什么样的评语。”
“不带这样的！”罗振东都快哭泣了。
王秋阳幸灾乐祸的笑着，还好他的毕业课题还没有做完。同情罗振东几秒钟的时间，真的太惨了。遇见王云这个职业ETC，肯定有得他受了。
“你也别太得意了。”王云斜眼看向王秋阳，“你以为没有毕业课题我就拿你没办法？”王云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用手敲击着桌面笑意吟吟的说道，“希尔伯特空间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尽快给准备毕业课题报告，别忘了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而且现在已经过了半年了，你在不努力。今年下半年就得老老实实的回京大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罗振东和王秋阳双双拉着一张脸，看上去非常不高兴的模样。、
”行了，你们也别不高兴了。”王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别玩你们的手机，赶紧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说完之后，罗振东和王秋阳只好开始自己做自己的课题。
原本计划今天玩一整天游戏的事情也泡汤了，看着王云专注的眼神，他们也不在说话。只是荣磊在一旁带着一丝笑容，这两人也是奇怪。要是想玩游戏在自己的宿舍里玩不好吗？非要在王云面前晃荡，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好了吧，被王云逮了个正着。别说是今天了，恐怕在暑假之前，他们都别想在玩游戏了。
三月份一晃眼就过去了，罗振东的毕业课题总算是做完提交了上来。还没有到毕业辩论的时候，王云自然每天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四月份，王云刚好来到办公室就看见荣磊正在心急火燎的收拾着东西。
他非常纳闷的说道，“怎么回事儿？收拾什么东西呢？”
“教授。”荣磊看着王云一脸诧异的说道，“昨天不是给您说过了吗？”
“昨天？”王云摸了摸自己的下颔，昨天他一直在研究课题，荣磊的确好像和他说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记住。
“昨天——你说了什么来着？”王云眨巴着眼睛看向荣磊。
荣磊捂着自己的脸，“教授，你又没有听见。我今天还得去接陆诚师兄呢，他不是今天就到纽约了吗？”
“哦。”挥了挥手，王云说道，“快去吧。”
荣磊刚打开办公室大门还没有走出去呢，王云又说道，“对了，你把王秋阳给我叫过来，我看看他现在的毕业课题准备得如何。”
“好。”荣磊默默地在心中给王秋阳默哀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打开电脑，王云开始自己的工作。
王秋阳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云已经工作了好一阵子的时间了。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王秋阳，王云直接垂下眼说道，“怎么样，毕业课题开始做了吗？”
“昨天刚拟定好课题，关于量子力学的分析。”
“不错。”王云点点头，“那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王秋阳简直不敢相信。
“不然呢？”王云笑着说道，“问你吃了没有？”
“……”算了，我还是走了吧。王秋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如果他还在这里待下去，估计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