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没有疯，他也没有疯。”杨主任很沉着的说道，“我看了一下那篇论文，他是用复流形来证明角谷猜想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杨主任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看来，他在普林斯顿的确没有停止进步的步伐。甚至，比之前得到的知识更多。”
沉默了一会儿，陈教授也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云给他的震撼简直，没有哪一次像是如今这么的强烈。
角谷猜想被提出来的时间是1937年，迄今为止79年的时间，一直悬而未决。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被王云给解开，虽然现在只是他宣布解开了角谷猜想，学术界还未承认。就如同他前两个猜想，也同样是如此的。但是最后也都被证明，的确是已经证出。
即便是现在学术界还没有盖棺定论，但是陈教授莫名的相信，大概这一次王云是真的证明了出来。
“用复流形？”陈教授嘟囔了一句，他还以为王云证明出来是用同调论，主要是前段时间，王云还没有去普林斯顿的时候，这家伙一直在研究代数拓扑学。他还以为这家伙是用代数拓扑学中的同调论解开的这个猜想，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用复流形。微分拓扑学吗？倒是挺有趣的，想着他走到了电脑面前，“主任，您说他的论文已经上传到arXiv上了对吗？”
“没错。”杨主任中气十足，“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的？刚才给这个家伙连续发了好几封邮件都没有理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吧。”陈教授自然也知道，那边和华国的时差，差不多是13个小时。这个时间点，普林斯顿那边正好是下午，差不多这家伙应该是在上课，或者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可能他待会看见您的邮件之后，就会回复给您。”陈教授登上arXiv，然后搜索关键词。
果然，首先跳出来的就是王云的这篇论文。
打击论文，陈教授直接下载。挂掉了杨主任的电话，顺便劝杨主任早些睡觉。他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眼看着论文完全下载完成之后，迫不及待的打开论文慢慢的看了起来。
…………
就在陈教授和杨主任议论着王云的时候，他刚好从Witten教授的办公室中走出来。还没有走两步，就遇见了袁成德。
这是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王云第一次遇见袁成德。
袁成德正在冲着他招手笑着说道，“我说，你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两个月就跟消失了似的。要不是知道你还在普林斯顿，我都要去大使馆报人口失踪了。”
王云笑着挠头，袁成德又询问道，“怎么今天想起来出门逛逛了？”
“没什么。”王云摊开手，笑眯眯的冲着袁成德说道，“就是一直待在宿舍里太闷了，所以就出来走走。正好Witten教授找我有些事情，所以……”
“哦。”袁成德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因为考试的事情吗？”
“还真不是这件事情。”王云摇头，“是关于学术报告的事情。”
“学术报告？”袁成德想了想，最近好像并没有听见有什么学术报告这件事情啊？怎么突然就有什么学术报告了呢？这不太对劲儿啊。
“什么学术报告？”袁成德疑惑地看向王云。
“我的。”指了指自己，王云笑着说道，“应该是Witten教授临时起意的事情吧，想让我举办一个学术报告会。”
“为什么？”袁成德愣了一下，“是关于N-S方程吗？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听不懂，否则我也想要去听听看。”
王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你应该能够听懂的。”
“哈？”袁成德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没有听懂王云在说什么似的，“不是，那究竟是关于什么的学术报告会啊。”
“角谷猜想。”王云一脸轻松的说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学术报告会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
“？？？”袁成德先是一脸懵逼，随后倒吸一口凉气，“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解开了角谷猜想？”
“现在学术界还没有认定，我待会回去还要修改一下草稿，然后投到Nature本刊。也是因为学术界对于这种猜想的证明有些滞后性，所以Witten教授提议让我举办一个普林斯顿校内的学会报告会。
如果能够通过普林斯顿诸位教授的审核，那么我就可以毕业了。
袁成德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你毕业之后，还会留在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吗？”
“恩。”王云点点头，“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应该是留在普林斯顿攻读博士。导师应该还是Witten教授，直博！怎么样，羡慕吧。”
“啧！”袁成德咋舌说道，“的确挺羡慕的，不过我的确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内心，竟然能够解开数学猜想。我现在看你周氏猜想的证明过程都还有些勉强，看来还是我读书太少了。比不起你这种大佬，在下告辞！”
王云笑了笑，“行了，你也别给我闹了。”
“陪我散会步吧，我好久没有这么散步过了。整天待在宿舍里，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
“你也别抱怨了，你在宿舍这么久好歹弄出了一个成果。而且，这个成果还不小。我看，18年的菲尔茨奖你可以准备冲刺一下了。”袁成德说道这里的时候，好奇地看向王云询问道，“我现在特别好奇，你下一个课题究竟会是什么？”
“唔……”王云挑动了一下眉头，“你想知道？”
“我想不是我一个人好奇吧？而是整个普林斯顿，甚至是整个学术界，没有人不好奇这个问题吧？”
“N-S方程。”王云微微伸了一个懒腰，“我认为，当然只是我自己认为而已，我现在是有些能力可以去解开这个问题的，所以，我想要将这个问题作为博士生的课题去对待。”
ummmmm……
不是很懂你们天才这一卦究竟在想些什么，反正我这种学渣除了叫一声666666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袁成德看向王云正色说道，“王云，我倒是想要说一个问题，你解开了角谷猜想仅仅只是有可能会获得菲尔茨奖。但如果你真的解开了N-S方程，到时候不仅仅是菲尔茨奖，恐怕克拉福德奖也会囊括在内吧？”
“说不定什么沃尔夫奖、阿贝尔奖等等之内的奖项都要被你囊括在内。”说完之后，袁成德眨巴着眼睛，“听我这么一说，你是不是有些心动了？”
“还行吧。”王云耸了耸肩膀，“也就那样，反正至少现在我还是得不到这些奖牌的。”
“唔，其他的不说，倒是今年的阿贝尔奖我觉得挺稳的。”
“别闹了，阿贝尔奖通常都在菲尔茨这种级别的大神里面选择，还有沃尔夫和克拉福德也差不多，都是颁发给获得菲尔茨奖大神级别的。”王云摇着头说道，“就别想这些事情了，只是一个角谷函数而已，尽管他70多年没有被人给解开，但是并不代表一定能够得到菲尔茨奖。”
“拉马努金奖绝对是你的。”袁成德想了想，他似乎也只能够想起这个奖章了。
为了纪念天竺天才数学家拉马努金，而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这个奖励是由国际理论物理中心（ICTP）、天竺科技部和国际数学联盟（IMU）共同颁发，每年颁予当年12月31日未满45周岁、做出杰出科研工作的发展中国家的青年数学家。
而王云解开角谷猜想为数学的微分拓扑学以及信息学都带来了新的生机，自然算得上是做出了接触科研工作且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青年数学家。
没有人比王云更青年，毕竟他还是18岁，甚至还要过几天的时间才会年满19岁。
虽然拉马努金奖并没有之前的那几个国际奖项出名，含金量也没有那么大，但好歹也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奖项，且能够获奖的人可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就比如12年获得奖励的那位，是来自巴西的数学家，现如今就在普林斯顿当教授的Fernando Codá Marques。其微分几何、几何偏微分方程以及广义相对论都有不凡的造诣。
听说这位今年似乎还要去华国京大有个讲座还是什么来着，似乎是已经在京大了？王云没有了解这么多，他拍了拍袁成德的肩膀说道，“行了，面包都会有的。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你可是要获得菲尔茨奖的男人。”
袁成德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哈？”看着袁成德这么认真的思考着问题，王云来了好奇心，“你究竟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在想，你如果真的解开了N-S方程，一定可以直接成为教授对吧？”袁成德看向王云，“博士毕业之后，你会直接回国吗？”
这可真是一个灵魂拷问！如果以前问他会不会直接回国，王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回答，没错，肯定会直接回国。
然而现在……他却摇了摇头，“我应该会在普林斯顿多待几年。”
“哦？”袁成德挑动着眉头说道，“怎么，喜欢上普林斯顿了？”
“不。”王云非常正经的说道，“不是因为这里是普林斯顿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在普林斯顿当教授回国之后，就能够怎么样的原因。”
“那是？”袁成德发现自己有些不太了解对面的王云，他发现这家伙的想法，越来越有些神秘莫测了。
“因为我不甘心。”
“？？？”什么鬼？不甘心？袁成德看向王云，不甘心什么？
“我不甘心，没把我导师的本事全都学会就回国。”王云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自己太贪心了，Witten教授的本领如果我只学一两分，就足以让我受益无穷了。但是我既然已经选择了Witten教授当导师，并且他也非常看好我。如果，我没有将他的本领全都学到，尤其是超弦理论和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我是不甘心就这么回国的。”
“我已经给Witten教授说好了，如果我解开了N-S方程，接下来要做的课题就是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
“你是想……”袁成德不可思议的看向王云，“通过这个课题融会贯通Witten教授的所有学识？”
“没错。”王云扬起一丝张扬的笑意，意气风发，这是袁成德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王云，“是不是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简直已经不是非常疯狂的想法，更近乎于一种偏执而又荒谬的想法。
袁成德对于王云是无话可说的，毕竟王云的想法已经震撼到了他。当然，如果王云真的能够学到Witten教授的毕生所有，那么对于华国的数学界和物理学界都是一场极为大的震动。Witten教授学识渊博如同深海一般，平常人只要能够学到一星半点儿就能够受益无穷。但是王云想要全都学会，包括物理终极理论之称的M理论，这简直——如果在M理论的基础上，王云在凭借自己的知识，补充一些什么东西进去。
说不定，M理论，就真正的是物理终极理论了。
还有关于量子物理学这一块儿，可以说是Witten教授的拿手绝活，当然面对王云这样的学生，相信Witten教授也是会倾其所有教给王云的。
一个比Witten教授更加厉害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想想就让袁成德感觉到绝望和可怕。那个时候，王云究竟会给华国带来多少的东西，创立多少的学说呢？
“对了。”王云这才想起来，刚才袁成德认真在思考着，他还没有询问这家伙究竟是在想什么东西呢。
“你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唔，其实我是在想，如果我毕业的时候，你真的当了教授，我琢磨着要不要去你那里当个科研狗。”
ummmmmm……
你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我推荐你去Deligne教授那里，我相信Deligne教授是非常适合你的。”王云推了袁成德一把说道，“你别给我胡扯这些东西了，就算是我当了教授，估摸着也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和你纯数学根本就不算太搭。”
“而且，我究竟能不能研究出N-S方程还真是一个未知数。”想到这里的时候，王云叹息了一声。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等到天色都快要黯淡下来之后，这才分开回到自己的宿舍。
回到宿舍之后，似乎他的导师Witten教授并没有寻找他。看来关于学术报告会这个问题，依旧还在研究中。
打开电脑，王云倒是发现了好几封杨主任和陈教授寄过来的邮件，给他们一一回复之后，王云正准备去吃点儿东西，没想到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嗨，王。”电话那头传来了罗伯特轻松的声音，当然听起来似乎像是在故作轻松。
“唔，罗伯特先生。”王云沉吟着说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准备听哪一个？”罗伯特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尴尬。
“您随便说吧，您有50%的几率会先说好消息，也有50%的几率会说坏消息。当然，您也有可能把好消息和坏消息一起说出来。”王云笑了笑，“罗伯特先生，您就告诉我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Witten教授已经给你反应过这件事情了，不过原本是定于普林斯顿内部的学术报告会，现在已经取消了。”
“嗯？那么学校的意思是，想要举报一个全美利坚的学术报告会？亦或者是全世界的学术报告会？”王云有些愣，他不太懂普林斯顿的意思。
“不。”罗伯特毫不犹豫地否定了王云的话，“并非如此，不过你需要小心，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那群教授们，对于你的这个课题很感兴趣。所以，他们决定听取你的学术报告会，学校从而取消了你校内的学术报告会。王，你知道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学术报告会是具有权威性的。如果他们认可你验证了角谷猜想，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那倒也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权威性，几乎是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
“那么哪些教授会来呢？我好有一个准备。”
“Witten教授肯定会来，还有Deligne、Jean Bourgain、Vladimir Voevodsky、Juan Maldacena等等教授都会前来听取你的学术报告会。总而言之，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院和物理学院的教授，应该会到来一大半，我的上帝，如果是我，在这么多教授的观注下，应该撑不了十分钟的时间的。”
“你知道他们其中几乎是每个人都是有荣誉的吗？”
“我知道，他们大部分都是菲尔茨奖亦或者是物理学奖的获得者。”王云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罗伯特先生，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但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必须面对他。并且，我不认为，我的验证结果有任何的错误。”
“希望如此吧。”罗伯特叹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王云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位罗伯特先生倒也是个挺好玩儿的人。不过，即便他嘴里说着自己的验证结果没有什么错误，但是面对如此之多的大佬，尤其是这群大佬几乎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给他挑出一些错误来。他想，这里面的大佬，未尝没有哪位不是抱着杠精的心态来的。
他还是需要做一些准备才能够迎接这一次的学术报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