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了。”秦教授的声音很沉着，他沉吟着说道，“王云，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这篇论文是你一个人写出来的，还是有别人参与？”
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王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依旧还是回答了秦教授的话，“是我一个人写出来的。”
“好，关于湍流数学模型的事情，你应该是全都知道的对吧？”秦教授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当前N-S方程最优解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齐次平衡法。”王云笑了笑，“主要是因为收敛不行，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方法，后面有叙述这个部分。”
“好。”秦教授点点头，“考虑好投什么期刊了吗？”
“可能会是自然或者科学吧。”王云尝试着说道，“秦教授，您觉得这篇论文有资格刊登在自然或者科学的期刊上吗？如果不行，子刊可以吗？”
秦教授还没有完全看完论文，但是依照现在论文的质量，别的秦教授不敢保证。但若是之后的论文质量依旧如此，上自然或者是科学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边的研究员听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什么鬼，现在的大学生也太牛皮了吧？上科学和自然，他们还没有看王云的论文，但是听见王云这么说，首先能够想到的就是这学生心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一般他们的论文能够进入一区期刊就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自然或者是科学，想也不用想。
那可是全球唯二的顶级期刊啊，多少诺奖大佬都在上面发表论文，就凭他们，想要在这种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几乎是不用想的。除非真有什么变革性的技术，或者是不同于以前的前沿科学，那估计还是有机会的。
但问题是变革性的技术和前沿科学这么容易产生吗？开什么玩笑，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一直在研究目前的科技，而是去研究前沿科技去了。
正是因为前沿科技的不确定性和难以研究的特质，所以才代表着前沿科技，几乎是一个谜。
不过看秦教授这么震惊的模样，研究员想着，多少王云都是有些干货的，否则也不可能让秦教授这么着急的询问王云的电话号码。
“你传到arXiv上没有？”秦教授的重点是如果王云没有传到arXiv上，他会督促王云赶紧传到arXiv上，以免被人剽窃。至少，在现在看来，这篇论文具有一定的颠覆性和超前性。他是真的没有弄懂，王云究竟是怎么想出这些玩意儿的。
“已经上传。”王云沉默了一下，原本还想询问那个问题，但是想着既然秦教授没有说话，是不是代表自然或者是科学他就不用想了？他有些捉摸不透秦教授的意思，又不好开口询问，目前他很是焦灼。
秦教授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论文说道，“就目前的质量来看，如果你想要投稿到自然和科学上，也不是不可能的。子刊肯定是能够投稿的，后面的质量也如同你前面的质量一样，那么有很大的几率能够刊登在自然或者科学期刊中，我先看完你的所有论文之后，在和你说这件事，记得现在千万不要胡乱投稿，等我看完之后再说。”
“好的。”王云点点头，放下手机，他躺在床上，忙碌了一个星期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的。大概这一次他是真的可以多休息一下，想着，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秦教授依旧看着论文，前面的概述已经很清晰。主要是解决湍流的数学模型问题，以及给出N-S方程当前最优解。如果是这一部分，算作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单独拿出去发表在数学的期刊中，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个极为震撼的成果。
看完前边的部分之后，秦教授就已经非常震惊了。
而最震惊的还是在后面，关于流体力学材料这一块儿，他万万没有想到王云在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学上的造诣已经开始有超前思想的苗头。如果按照王云在论文上面所说的那样，那么在材料学这一块儿，整个华国或许都会向前走上一大步。
但这仅仅是王云建立的数学模型，究竟能不能够真的突破，还必须靠实验才行。
最后王云给出了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最优控制系统方程式，这已经算是顺手给出的数学模型，给秦教授的震撼远远没有之前的大。王云还真是——将数学模型和物理完全结合起来，一言不合就开始计算。
只是关于材料学的那一块儿，符合王云数学模型的材料恐怕不太多，秦教授琢磨着，王云有没有一个心目中的材料。或者是，需要一一的进行寻找。刚给王云打过电话，听上去他的声音倒是挺疲惫的，算了，明天在给王云打过去吧。
秦教授看完论文之后，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们都过来看看，按照王云的数学模型，看看能不能将涡轮风扇发动机进一步的优化。”
研究员们都凑到了电脑前，望着电脑中的数学模型。
眯着眼睛说道，“这个模型，我们好像还没有见过吧？究竟能不能合理还不知道。”
“如果想要验证合理性应该还要有几天的时间，进行实验才行。不过……这个数学模型，看上去本身是没有什么毛病的，各种参数都很详实。”
“很难想象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秦教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议论的研究员。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研究员将数学模型中的所有参数记录下来，看着其他人说道，“行了，咱们先去做实验吧。”
王云根本就不知道，他发表在arXiv上的论文究竟引起了多大的风暴。尽管现在美利坚还是在半夜，许多人都已经开始睡觉。但是他给出的湍流模型最优解，让诸多学者诧异投稿人的数学之强大，和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之深。
简直就像是——Edward Witten第二！
【我的上帝，瞧瞧我看见了什么？这家伙竟然给出了当前N-S方程的最优解，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是研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有没有谁能够告诉我，这个狂妄的家伙究竟有没有错？至少，我在他的数学模型上，是找不到任何错误的。】
【兄弟，你瞧瞧投稿人的名字。虽然我不是很想说，但是这家伙的确是一个天才没有错。】
【王云？这是一个华国人的名字吧？等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的名字，我确信就是在arXiv上。】
【没有错，这家伙就是那个解开了新梅森猜想和周氏猜想的王云。我以为这家伙在数论上面花了不少的苦功夫，没想到他竟然对于流体力学的了解竟然到了这种地步。总之，作为一个流体力学博士，我并没有看出他的数模有什么错误之类的，甚至都是可以验证的，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王云的结果是否真的正确。】
【这家伙，简直就是Edward Witten第二吧？你们猜，他究竟能不能够拿到菲尔茨奖？我打赌，或许在他四十岁之前，他是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
【等等，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一定是物理学家呢？说不定人家本身只是数学家而已？我听说，他是京大数学研究中心的研究员。】
【但我听说，这家伙明显对于物理的兴趣更加浓厚一些。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对于物理和数学都有非常强大的掌控力。我仿佛能够看见一颗科学新星的冉冉升起，虽然没有能够解开B-S方程，但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能够解开N-S方程的人，就只有他！】
【我想问问诸位，你们都在说前面的部分，你们有看到中间吗？结合材料力学和材料物理化学建立的数学模型，简直——就是让人赞叹。他给出了一个最优的参数，但是并未说明究竟需要什么材料才能够达到这种参数？这是他故意隐瞒还是……】
【朋友，这不是阴谋论的地方，我更倾向于他也不清楚究竟需要用到什么材料才能够达到这种最有参数。毕竟他只是建立了数学模型，看来，今后关于流体力学材料这一块儿，整个论文期刊都有得水了。我甚至能够看见，这家伙的H指数在流体力学这一块儿的不断飙升！】
【该死的家伙，我原本想要写一篇关于流体力学的论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已经解决了这么多的问题。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篇高水准的论文竟然是出自华国人之手。】
【收起你莫名其妙的骄傲，在数学和物理学上，不可否认华国的确是非常强劲的。】
arXiv上的讨论越发的激烈，有人甚至开始验证王云的数学模型，或者对着王云的数学模型开始做实验。
现在大家都在赶时间，谁能够先发出自己的成果，就能够尽早一步的验证这篇论文的正确性。
这是一篇纯理论的学术论文，虽然没有实验数据，但是提出的一些想法和数学模型就足以刊登在自然或者是科学上。
第二天王云醒来的时候，秦教授一大早就给王云打了电话过来。
“王云。”秦教授在电话那头说道，“我昨天看完了你的论文，我认为你的论文水平足以刊登在自然或者是科学上，你有什么想法？”
“我可能更偏向于科学吧。”王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着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偏好，就先选择科学吧。”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秦教授在电话那头轻松的说道，“你想要选择什么期刊，我是不可能阻止的对吧。我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实验室昨天对你的数学模型进行了分析。并且按照一晚上的实验做下来，非常的顺畅，我相信再过几天你就能够听见实验成功的消息。也就是，你最后给出的涡轮风扇发动机这个数学模型应该是没有什么差错的。”
“至于你前面的湍流模型和材料学模型，我想，现在恐怕连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室都被你惊动了吧？”想到这里的时候，秦教授就觉得有些好笑，以前都是他们手忙脚乱的实验其他国家的理论论文，今天也有别的国家手忙脚乱实验他们的纯理论论文，尤其是在材料学这一块儿。
华国几乎和顶尖沾不上边，没想到王云建立一个数学模型，大概世界最顶尖的材料学实验室都已经忙碌的做实验，以证明王云数学模型的真伪。
“对了。”秦教授沉默了一下，“你做数学模型的时候，给出了最优参数，但是你知道究竟什么材料才能有这样的参数吗？”
王云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这种材料目前应该是不存在的，或者是说，它还没有被寻找到。”
“那么你对于这个材料有没有什么想法？”
“目前我还真想不出来。”王云哭笑不得，他对于材料学的研究非常有限，他目前仅仅只能够在数学和物理上给出一些超前的知识，但是对于材料学这方面，真的非常抱歉。他根本就没有完全弄懂。
“那行。”秦教授笑了笑，“那么这件事情，就让那群家伙去验证就好了。”
“说不定，我以后会尝试着做出这种材料，不过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数学论文和物理论文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剩下其他的科目要进行学习。还有数学和物理的学分他也必须不能够丢下，想起来，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和秦教授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王云刚放下手机，结果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王云发现是杨主任打过来的电话。
这个时候，杨主任怎么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
“主任，您找我？”王云拿着电话询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arXiv上看见你的论文了。”杨主任在电话那头很是兴奋，“湍流数学模型以及N-S方程最优解。这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吧？”
“的确。”王云想了想，“除了上个星期询问您关于H－半变分不等式给了我一些灵感。”
这已经是第二个教授询问他，是否是真的出自他之手。当然，王云完全能够理解无论是秦教授也好，还是杨主任也好，完完全全是出自惊讶和诧异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好。”杨主任大笑一声，“这次的陈省身数学奖已经稳了，我看那群老家伙还怎么跟我争，你都给出了当前N-S方程的最优解，目前能够解开N-S方程的人，你也算是一个。”
“？？？”就为了这件事情？王云有些无奈，“主任，N-S方程要是这么容易解开，您早就解开了，还有我什么事情。”
“总之，这一次，你的陈省身数学奖是定好了。最好你的期刊，在下个月就出来——”杨主任说道这里，又询问道，“你这篇论文的质量很高，准备投稿到什么地方？”
王云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打开电脑，“我刚准备投稿，应该是科学。”
“子刊还是本刊？”
“本刊。”王云笑了笑，“至于能不能通过，我也不太确定。”
“我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云的这篇论文给了杨主任很大的底气，在和华国数学会的那群人怼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够想象到自己耀武扬威的模样。
挂掉电话，王云终于松了一口气。秦教授认为他的论文没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王云打开论文，准备在看一次。
没想到，手机特么的又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