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集训完

王云微微一愣,看着李教授已经越发深皱的眉头,他微微点头,略微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李教授,我就试一试。”他对于流函数不算是很熟悉,但是拉普拉斯方程还是不错的。

而拉普拉斯方程是可以运用在流体力学,也就是流场上的。这本身就是一个调和方程,王云接过研究生小刘递过来的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下数字。

研究生小刘在心中嘀嘀咕咕地想着,他就不相信一个高中生是真的能够算出这么复杂的流函数。他一边看着王云在草稿纸上写着和他之前一模一样的步骤,一边揉着自己的鼻梁想着,这家伙怕不是个复读机,他刚才已经这么算过了,根本就不可能算出来。现在就算是再算一次,还能算出来不成?

小刘撇了撇嘴,心中想着,高中生终究还是高中生。别说吊打研究生了,和大学生相比,都差远了。如果只是大学生,看见他这么算,算不通也不可能按照他的步骤一步步的算下去。看看面前这个高中生,说什么渝城数学竞赛第一名,也不过如此嘛。

他的表情很正常,顺便还带着一些审视的眼神打量着王云。

然而让小刘万万没有想到是——怎么王云写的步骤和自己不太一样了?

这么是怎么了,他到底要做什么?小刘愣了一下,随后继续看下去。

雾草——小刘瞪大了眼睛,不能这样吧?这特么是拉普拉斯方程,这特么也可以?为什么他没有想到不可压缩流体的平面势流,流函数满足拉普拉斯方程。感觉自己的流体力学和流场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这家伙算着算着就用拉普拉斯方程计算,雾草——现在的高中生都已经这么牛皮了吗?现在的高中都已经可以吊打研究生了吗?等等……这特么真的是高中生?

嗨呀,好气啊!他竟然被一个高中生给吊打了,没有比这更能打击人的事情了。

“李教授,算出来了。”王云看向李教授说道,“最后算出来的结果是3,我核对了一次,这个结果是准确的。”

李教授点点头,沉声询问道,“用什么算出来的。”

“拉普拉斯方程。”

“你的微积分学得不错。”

王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他的科研人员诧异地转过头打量着被李教授带进来的高中生,这特么真的只是高中生吗?微积分和流体力学都已经学得这么溜了?现在的高中生怕不是要上天吧?

“好了,我们继续实验吧。”小刘倒吸了一口凉气,王云用他计算流函数一次并且还没有算出来的时间,竟然算了一次之后,还核对了一次。

人比人,气死人。我胖虎今天特别想要打人,整个实验室只是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其他人还在有条有理地做着自己的实验。春天的下午暗得有些快,他们还在办公室忙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地黑沉。当李教授忙完最后一个实验的时候,抬手看着手表,已经快要到晚上八点。

“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吧。”这才是开学第一天,也不能让这群学生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并且这本身就不是多大的实验,一直留在实验室里完全没有必要。研究生和博士生散去,只留下几个收拾实验室的研究生,李教授看着王云愣了一下说道,“怎么还没有走?”

“教授。”王云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关于流体力学方面,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李教授点了点头,“你的流体力学学得不错,对于流场的了解也还不错。而且数学学得也挺好的。”

旁边正在收拾着研究生一下子就给愣住了,雾草,李教授竟然夸人了?他已经跟了李教授一年多,从来没有见过李教授夸人,没想到——竟然夸人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李教授看向王云说道,“如果你想要在航空航天方面有什么发展,并且瞄准空气动力学,其实我更建议你去西北工业大学。和渝城一样,都是E9联盟高校成员。他们的王牌专业就是空气动力学。”

王云犹豫了一下,对于西北工业大学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他现在想要学习空气动力学,但他没有准备在空气动力学上耗掉所有的精力。沉吟了一下,王云说道,“李教授,我对空气动力学感兴趣,但是或许也对其他的物理学有兴趣。”

“哦?”李教授挑动了一下眉头,“还有什么感兴趣的物理学?”

“粒子物理学、高能物理学等等。”王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都挺感兴趣的。”

李教授笑着点了点头,“你还小,正是对一切好奇的时候。京大的物院也挺不错的,行吧,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以后对于流体力学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在物院来找我。”

“如果我没有去其他地方,或者是保密实验,你应该可以在物院的办公室和今天这个实验室里找到我。”

“谢谢李教授。”王云诚挚地给李教授道了一声谢,在几位研究生的目光中,和李教授渐行渐远。

其中一个研究生使劲儿地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去,那真是咱们的李教授吗?”

“不然你觉得他还会是谁?”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教授也太可怕了吧?”

“哪里可怕了?”

“我去,难道还不可怕吗?”

“???”

旁边的研究生没有弄懂,教授究竟哪里可怕了。

“他从来没有夸奖人诶,居然夸奖了一个高中生,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吗?”

“呵呵,那是一个正常高中生吗?一个正常高中生会做拉普拉斯方程?会对流场这么清楚?”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研究生一想,还真特么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

和李教授走在一起,王云感觉有些压力山大。李教授沉吟着说道,“湍流你学得如何?我看你对于流函数很了解,位函数应该也不错。再加上你数学的底子,将来不论搞什么物理都是不错的。你以后的想法是研究物理吗?”

“对。”王云点了点头,“我想……要研究可控核聚变。”

“可控核聚变啊。”李教授抿着嘴唇,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可控核聚变可不是那么好研究的,我对核工业那一块儿不太熟悉。但是我知道,研究了很多年,几乎是没有什么进展的。如今有能力研发出来的,只能看ITER了。”

“美利坚的进度也不慢,他们应该除了ITER之外,自己也在研究。”

“应该……是有些研究的。”李教授迷茫地说道,“对于那边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你现在还早。你的数学基础不差,参加国赛,获得冠军的机会很大。有没有想好究竟读什么学校?”

“李教授,您说如果我拿到冠军,京大的元培院我能进入吗?”

李教授看了王云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你现在就有资格进入元培院的。”说道这里的时候,李教授微微笑了笑。按照一般的情况而言,王云是数学竞赛获得的名次,即便是要进入京大,一般也只能是在数院。但冠军就不同了,相信获得国赛冠军前往京大,元培院是非常欢迎他的。

毕竟既然能够获得冠军,那么自然是会代表华夏参加IMO的。等到了国外,无数的名校邀请函接踵而至,京大……大概也就是一个小雨点而已。

走到食堂之后,王云询问了李教授好几个关于流场和流体力学的问题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宿舍。袁成德还没有回宿舍,其余的学生也没有回来。但是整个宿舍的大楼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开学的关系。那些学生看着王云走进宿舍打量了一番之后,对于旁边的人说道,“这谁啊,我们旁边不是没有住人吗?”

“集训队的,还有几天就走了。”旁边的学生耸了耸肩膀,这在整个宿舍楼也不是什么秘密。去年也是如此,回到宿舍之后,王云重新翻开流体力学看了起来。有了李教授的讲解之后,王云觉得自己对于流体力学的看法,深入了不少。看来,还是要找教授交流一下更好。仅仅只是闭门造车,大概也就永远只能是闭门造车。

接下来的好几天,王云几乎天天都跑去物院的办公室找李教授。

李教授也非常耐心地解答了王云询问的问题,双方都很满意。李教授觉得王云是一个可造之材,王云觉得李教授对于流体力学这一块儿有非常深厚的了解。

集训队的最后一天,终于还是来到了。王云没有再去李教授所在的物院,而是被万教授给抓回来考试。坐在位置上,万教授挑动着眉头说道,“这一个月以来,想必大家都还是非常辛苦的。明天就是四月份,而你们也将在一个多星期之后赢来15年的国赛。”

“这一次的国赛我们有充足的准备,我相信大家对于国赛应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信心的,对吧?”万教授看向教室里的所有学生。袁成德、王秋阳、冷潇这些学生都还挺不错的,更意外的是荣磊的进入也很大,很有可能在这次比赛中获得国一的好成绩。

至于王云,万教授敢笃定这家伙肯定是不会忘记那么公式和步骤的。能够获得国一,肯定是非常妥的。

“那么,对于集训一个月的成果。”万教授笑着说道,“我就要来考考大家,下面请大家收好自己的课本,两个小时的时间,大家都是相同的卷子。这次考试的难度和上次国赛的决赛卷差不多,我就想要看看,你们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顺便给你们说一下,国赛的时候不要紧张,如果你紧张那么就是给了被人可趁之机。原来大家都是各省市的精英,相差不会太大。但若是心态不好——那么分数就会被拉得很大了。”

万教授说道这里的时候,学生们默默地看了王云一眼,在心中吐槽着什么相差不大。明明相差就很大好吗?看看人家王云,这几天,天天往物院跑,听说差不多都快要把渝城大学的物院给混熟了。而他们呢,数院除了认识万教授和万教授的博士生之外,他们谁都不知道。

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想想就觉得好心塞啊!

大家同样都是高中生,为何你这么优秀,能给条活路么?最近这群学神备受打击,时不时地从王云的嘴里听见几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词语。

比如说什么流场啦,什么不可压缩流体等等之类的,数不胜数,他们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过书。

和一个妖孽在一起读书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有学生都觉得自己有话可说,不过再怎么想,万教授的考卷已经发了下来学生们拿到试卷之后,第一时间便是审题。审题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审题错误,那么接下来的答案就会全错。

这张卷子是万教授考察这一个月对于整个集训队的成果的题目,难度上和去年的国赛复赛差不多。国赛只有初赛和复赛两次,而复赛之后就会选出第一名、第二名等等。

对于王云和袁成德而言,这张卷子并不难,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单。他们前些天都在做非常困难的卷子,拿到这张卷子的时候,反而愣住了。

这特么……有点太简单了吧?国赛难道就是这种程度吗?

“不要小看国赛卷的难度,这种难度基本上比IMO的难度还要偏高一点,如果在国赛中能够获得前列的位置,基本上在IMO赛事中,倘若没有失误,获得IMO冠军还是非常稳定的。”万教授一边在说,学生们一边在做卷子。

王云先是将最后一道题给写出来之后,从下往上做题。前边的题目都是非常简单的,越是难度较高,越是会在最后。但是做完最后一道题的王云觉得这些题目还真是有点简单过头了,就这种难度……emmmm国赛好像也就不过如此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学习太多,所以会觉得和国赛难度相当的卷子差不多就是一个样吧。

万教授走到了王云的面前,手中拿着保温杯,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朗声说道,“对了,给你们提个醒,今天晚上你们回家之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是周末,根据你们自己学校的情况选择要不要上课。下周四早晨,依旧在渝城大学集合。会有带队老师带你们去首都参加数学竞赛,数学竞赛的时间是周末,也就是星期六早晨。大家到了之后不要紧张,先检查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最后做题的时候一定要认真。”

刚说完,王云便举起手来说道,“教授,我做完了。”

“恩。”万教授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说道,“把卷子给我吧。”拿过卷子,万教授大概看了几眼,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的错漏之处。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所有人询问道,“还有人要交卷吗?”

这个时候袁成德举起手来说道,“教授,我要交卷。”

万教授将袁成德的卷子收上去之后,发现其余的人做得最快,也还有好几道题都没有能够做完。

看来这一次的国一果然还是得看王云和袁成德,这么想着,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回去收拾一下直接回家吧。”原本便是下午,他们收拾完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赶回家去。对于这群高中生,万教授还是很放心的。

毕竟和这群高中生相处了一个月,他们是什么秉性,万教授心中还是有底的。让他们自己回家,相信他们能够很快便回到自己的家中。

“我去,他们也太快了吧?”也不知道是谁悄悄吐槽了这么一句,王云和袁成德一同回到宿舍收拾自己的行礼。不一会儿之后,他们便走向渝城大学的门外等待着公交车。

两人家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的。

袁成德笑眯眯地看向王云说道,“马上就要国赛了,云神,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王云沉吟了一下说道,“挺好的,马上就是国赛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其他省市的各位精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袁成德笑了笑,“估计像你这么能打的,没有几个吧。”

“那也说不定,华夏十多亿人口,有几个天才还是很正常的。”王云耸了耸肩膀,按照他的想法。国一肯定是稳拿,如果得不到国赛冠军,大概只能进入京大的数院。但他想要就读的专业是物理,倒不如直接留在渝城大学学习物理。

不过渝城大学的物理专业是真的比较差劲儿,和其他重点大学的物院几乎是没得比的。

“到时候在说吧。”王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能不能拿到国一都还不一定呢。”

袁成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心中想着,对于王云而言,拿到国一应该还算是比较容易的事情。毕竟王云的数学真的是已经超出了同龄人太多。

“你说,咱们会不会碰到一个像是你这样的对手?”袁成德很是好奇,如果在国赛中,能遇见像是王云这么恐怖的来自其他省市的对手,是不是会非常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