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他也不是头一回带着作画的装备出门?”凯伦问。不管珍妮·普兰蒂斯脑子里在想什么,肯定比她告诉警方的要多得多。
“一个礼拜总有四、五次吧。”
“你呢?他出去后,你做些什么?”
“我去树林里,捡些柴火,然后回家开电视看新闻。正好在那个星期五,那个阿瑟因为在奥格里乌的战斗中妨碍警方执行公务而出庭受审。”救援组织又成了大伙的龙头。说实话吧,我真想朝他们脸上吐痰。我们为那些几千里之外忍冻挨饿的孩子所做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当我们的孩子在圣诞节早上起来,发现袜子里空空如也的时候,那些大言不惭的工会领袖们在干什么呢?
“那些日子一定很难熬。”凯伦说。
“就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刮子。帮助矿工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不是么?”她微微一笑,露出刻薄的神情。“还更糟糕呢,我们还得忍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别提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肉麻话了。”
“可不是么。”凯伦禁不住觉得好笑。困难时刻所表现出来的幽默在矿工社区里任何时候都能体会到。“那么,看完新闻后你做什么呢?”
“我去福利社,米克说那里分发食物。我排了队,领回一袋面制品、一只西红柿、两只洋葱,还有一袋干货。我记得当时还挺高兴的。我从学校把米莎接了回来,觉得如果和她一起为圣诞节做装扮,她一定会很高兴,所以我们也这么干了。”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米克一直没有回来呢?”
珍妮顿了顿,一只手摆弄着罩衫上的一粒纽扣。“当时,天黑得很早。平时,我和米莎回家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不过那天,我们忙着准备过圣诞节,也没注意时间。”
她在撒谎,凯伦想。但是为什么?撒的是什么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