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十张便条纸实验后,结果是七胜三败。只要挑选纸质,中途不会折起弯曲,就能够顺利塞进去。
“所以我在猜想,上次的‘辻占’只有外皮是本店的,里面的纸和袋子可能是有人另外准备的。”
翌日去店里上班后,我把自己的‘辻占’拿给店长说道。
“的确有可能,我把上次的‘辻占’寄去总公司的工厂,刚收到工厂的人回复说:‘外皮的确和我们的很像’,因为是很常见的材料,所以无法断定。”
店长笑着说。
“塑胶袋不一样,是为了掩饰会经打开的痕迹。至于制造日期的贴纸,只要小心撕下来,就可以再次使用。”
“我也这么认为,但问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我垂下肩膀。没错,真正想要知道的,是那个人这么做的原因。
“从其他分店没有接到客诉来看,目的并不是针对不特定多数。”
“所以,是送‘辻占’给那位客人的对方动的手脚吗?”
“这么想最自然。”
我在补充一月的上生果子时,暗自思考着。个人送给个人时,为什么要把里面的签纸调包?如果只是恶作剧,只要改写签语的内容就好,但那些图纹并不像是不好的意思。
“对了,师父说,喔,不对,是松本先生说,那个图案可能是家徽。”
“家徽?很值得调查看看。我去后面查一下电脑。”椿店长说完,立刻走去了仓库。
四日的早晨,店里的生意渐渐恢复了正常,客人并不多。我带着轻松的心情排放着上生果子。
蜜屋一月的生果子是‘早梅’、‘福寿草’和‘风花’,我向刚好来买当季上生果子的客人说明了内容。
“这款是‘早梅’,是根据提前绽放的梅花所设计的练切,里面的白豆沙口感清爽美味。第二款是‘福寿草’,浓醇的蛋黄豆沙馅中加入艾草做的外郎糕。最后的‘风花’是根据白雪设计的,口感细腻的白豆沙包在外侧,中间是加了和三盆糖的豆沙馅,在舌尖上融化的口感完全符合白雪的感觉。”
客人听了我的推荐,多买了几个‘风花’。看到自己喜爱的和果子卖出去,心情特别好。
不知道是谁将空中飘舞的雪花取名为‘风花’。我不擅长国文和古文,但看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日文真是美丽的语言。
(对了,最近好像在哪里也看过类似的字……)
我偏着头思考,突然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宾果!”
“找到了,的确是家徽!”
椿店长从仓库跑出来,把刚列印出来的纸递到我面前。在《家徽辞典》的页面中央,正是那个像化学式般的图纹。
“这个叫‘千切纹’吗?”
“好像是,这么一来,所有的拼图都齐全了。”店长说着,在纸上写了一连串的名字。
“桔梗、松、麻叶、鳞、千切——”
即使排列在一起,也完全搞不懂彼此之间有什么关联。我们一次又一次调换顺序,尝试解读其中的意思。
“可能不是句子?”
“但我猜想其中应该隐藏着某种讯息,既然没有附上说明,就代表并不是太难的内容。”
因为那个客人满脸愁容地说,她不太了解这些东西,既然是为她出的谜题,当然不可能太难,否则她根本无法解开谜题。
“是啊,至少现在知道是日式的图纹,接下来就可以像刚才一样用网路搜寻。”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那些辻占并不是要给那位小姐的,或许是要给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其他家人。
“之前是不是请那位小姐留下了电话?”
“当然。因为如果是本店的商品,就必须向她道歉,而且她也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店长说完,从收银机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那位客人叫椎名亚佐美,住在都内的集合住宅。
“我记得她说是在回老家探亲时别人送她的。”
“对啊。”既然这样,就不能排除是送给她家人的可能性。
“恐怕还是得问她一下,到底是谁送的。”
“对啊。”店长叹着气,但仍然俐落地整理着展示柜。即使没有客人,店里也有忙不完的事。
我也没时间发呆。正当我打开另外的展示柜玻璃门时,突然想到了。
“啊,对了,我带来一样东西。”
“啊?”我急忙走去仓库,从皮包里拿出纸包。
“这是在我家附近的骨董集市买的。”我把那个用五百圆买的木刻模具递给店长。
“因为太便宜,所以我拿零用钱买下来了。”
“啊哟,连你也迷上了。”
店长面带微笑地把模具翻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停下了手。
“梅本……你是在哪里买的?”
“啊?在我家附近的露天骨董集市。”
我感到很纳闷,但还是把那个感觉不太可信的大叔说的话转告了店长。
“是吗?原来是从中国进口的……”
那就和立花的放在一起。店长用有点僵硬的动作把模具放进展示柜后,回头对我说:
“对不起,我突然想去远方,可以吗?”
在百货公司内,‘远方’是‘洗手间’的暗号。因为在食品馆内不太好意思说‘厕所’,所以才会创造出这个名字,但我觉得这个别名很优雅。
“好啊,反正没什么客人,没关系。”
我点了点头,店长小跑着离开了。她的态度明显不太对劲。
上次她看到立花拿来的木刻模具时,也皱起了眉头,但上次并没有像今天反应这么大。
(所以,这个模具有什么问题吗?)
我注视着刻着‘型风’这两个字的模具,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刚才看到‘风花’时,原来是想到这个。
立花根据自己的姓氏,在模具上刻了‘型柑’,所以,雕刻这个模具的人姓氏中有代表‘风’这个意思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