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店长休息回来后,瞪大眼睛看着袋子内。
“我刚才打电话和总公司联络,听说各店都有相同的情况。三十日进货的辻占似乎因为工厂方面的疏失,导致里面都是白纸。”
我和立花慌忙把那天进货的辻占全都收了起来。
“原来还会有这种事。”椿店长叹着气,注视着空白的签纸。
“大过年的,就给客人添了麻烦。立花,除了道歉以外,还有没有送和果子给客人?”
“有,我拿了桃山和铜锣烧给客人带回去。”
向客人道歉时,途上这种耐放、受大众欢迎的和果子最适当。
“本店还卖出五袋同一天进货的辻占,所以可能还有五位客人会上门。”
“是啊,也可能会发生在其他分店购买,来向我们投诉的情况。”
店长立刻研拟了因应客诉的计划,微微挺直了身体。
“空白的签纸也很有趣啊。”
“喔?为什么?”
“不是有未来无限的感觉吗?”
我不喜欢被占卜束缚,觉得白纸也没什么不好。店长听了我的解释,深感同意地点了点头。
“这种说法真不错,之后还有客人来客诉时,在道歉的同时,也可以这么说。”
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购买辻占的客人失望。我注视着白纸,只要一直注视,就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吗?
(今年。将来的我在做什么?)
我没有专长,也没有学历,更没有证照,当然也不可能有美貌,只有食欲、体重和健康。认真思考后,我发现自己的将来很惨。
干脆答应立花的师父,去他店里工作吧。比起去公司上班,也许我更适合这种工作。因为我毕竟是在商店街长大的。
我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些事,再度听到客人的声音。
“请问,”
“是。欢迎光临?”我就像在刚起床时接到电话时一样,格外有精神地回答道。
“这是这家店的商品吧?”年轻女人把蜜屋的纸袋放在柜台上。该不会?
“请问是名为辻占的和果子吗?”
“辻……啊,对对,就是那个。”
不知道她在读大学,还是粉领族,一身流行装扮的她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暗自庆幸她没有生气,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
“很抱歉,大过年的让您特地跑一趟。我立刻为您更换商品。”
“更换?”她偏着头问道,我对她点了点头。
“里面的签纸是白纸,您一定觉得很伤脑筋吧?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我打算接过纸袋,但她制止了我。
“那个,我看不懂。”
“很抱歉,是因为本店的疏失,所以才会变成白纸。”
“我不是这个意思——”
难道我们在鸡同鸭讲?我和她相互注视着,两个人都静止不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希望你们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
“对,因为我不太了解古典或是和风的东西。”
我也不太了解,但占卜的内容应该不难了解。虽然我产生了疑问,但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所以,签纸并不是白纸?”
“不是,但如果没有人说明,我看不懂……”
她似乎对自己看不懂签纸上的内容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由得同情她。也许除了白纸以外,还有印错的内容。
“梅本,怎么了?”接待完客人的椿店长看到柜台上的纸袋,向我们走来。
“这次不是空白签纸,但这位客人想了解占卜的内容。”
“喔,原来是这样。”店长露出微笑,“有时候占卜会用一些现代不常用的文字,所以不容易理解。”
店长用这番话避免伤害客人的自尊心。也许这位客人从小在国外长大,对日文并不精通,所以不能光从外表判断。我不禁反省了自己的待客态度,乖乖地站在一旁。
“请问是哪一张签纸?”
椿店长问,客人指着袋子说:“全部。其实我只打开了一半,但我猜想应该每一张都一样。”
“全部?”
全部都一样?这根本是和白纸完全相反的情况。我想像着所有签纸上都是同一句话,不由得感到害怕。难怪客人要上门来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那我就打开来看一下。”
椿店长从纸袋中拿出签纸,摊在柜台上。看到签纸上的内容,我忍不住惊叫起来: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