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授给宁哲抽血的过程很快完成,他将抽出来的一管血放在箱子里保存好,对宁哲说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聊聊,是关于武器研发方面的。”
宁哲眼神一亮:“有进展了?”
“算是吧,科研中心考虑到金钦环眼下的困境,也在加速项目的研究,原本几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使用了替补方案,性能会大大降低,但研发进程加快了。”严教授顿了一下,低声道:“其实我们面临的一些技术难题,对于钢蛋来说应该挺简单的,如果可以让它提供帮助,那么……”
宁哲轻轻摇头:“教授,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跟光辉公司发生这种激烈的对抗吗?因为在他们的眼中看来,钢蛋只是个机器,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它是伙伴。”
严教授对此倒是不太赞同:“但我们正是为了保护它。”
“反抗军的存在也是为了保护流民,但我们能以此胁迫他们去跟财阀对抗吗?有些条件是我早就跟钢蛋讲好的,不能出尔反尔,它那个机器脑袋可是很纯粹的,跟他打交道,不能用人类的情感去思考问题。”宁哲笑着起身:“走,去里面说!”
严教授跟宁哲聊着天,将手里的密码箱锁好,拎在手里向办公室里面的套间走去。
樊珂看见地上遗落了一个带血的棉球,快步走上前去,将其捡起来握在了手里,微微犹豫片刻后,又撕开了自己武装带的内衬,在里面扯掉了一小块棉花,同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染在了上面。
就在樊珂进行这一切的时候,里面的房间再度响起脚步声,她扔掉手里的棉球,装作走向窗边的动作,向出门的严教授问道:“教授,你是要离开吗?”
“不,我只是忘了东西。”严教授走到宁哲的办公桌边,随意在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而后目光环扫,将地上那个带血的棉球捡起来装进了口袋。
樊珂站在窗口,看着严教授的背影,眸子里出现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神色,而后恢复正常,不知所想。
……
正月十五。
流民们并不会过元宵节这个节日,对于缺衣少穿的他们而言,能够过一个新年就已经算是奢望了。
虽然流民们对于这个节日没有什么概念,但金钦环出于尊重传统的角度考虑,还是将这一天列为了法定假日。
当天中午,樊珂将一碗汤圆送到了宁哲的房间里,看见他正在伏案签署文件,提醒道:“你早餐就没吃,先吃午饭吧,冷了就没办法吃了。”
“好,马上。”宁哲头也不抬的在文件上做着批注,过了差不多五分钟,这才放下了笔:“今天上午,没发生什么异常吧?”
“最近这十几天,金钦环有哪一天没出现过异常?如果什么动静都没有,才真的是异常。”
樊珂把宁哲面前的文件拿到一边,将餐盘推到了他面前:“今天上午,发电厂遭遇了爆破,敌特设置了十几处爆炸点,但只有一处成功起爆,炸塌了院墙,并未影响到电力设施,官方公布的结果是有工人玩忽职守,引燃了电厂储备的燃气,无人员伤亡。
另外还有三处取水的水源地检测出了有毒物质,军情处给出的调查结果是内部投毒,尚不清楚是财阀收买了我们的战士,还是本就有特务参与其中,不过所有涉事人员都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另外我们的网络基站也遭遇了攻击,不过攻击的特务对于我们这里的网络并不了解,只能进行大量的无用通讯,妄图造成网络拥堵,但是科研中心那边反馈,这种方式是无效的,以外界现有的科技手段,能够对我们进行网络攻击的可能性等于零。”
“看来我们的防备还是奏效的,金钦环现在的严密布防,让这些特务很难造成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仅凭这些小伎俩,能够造成的破坏可以忽略不计。”宁哲吃着碗里的汤圆,继续问道:“除了针对公共设施的破坏,以及对政要人物的刺杀之外,他们有没有进行过针对普通民众的行动?”
樊珂微微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敌特单独袭击民众的案例,不过我个人觉得,这并不是他们不想引发恐慌,而是冒着特务会暴露的风险去袭击普通民众,这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相比之下,造成网络瘫痪、向水源地投毒,以及破坏供电设施等方式,更能让他们取得想要的效果。”.
“的确如此,最近光辉公司策划的行动,使用的都是其他财阀的特务,这是因为双方的冲突发生的太突然了,在这之前,他们从未关注过金钦环,在金钦环也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手,启用的全都是其他财阀的特务,这背后也是大量的利益交换。”
宁哲吹了吹勺子里的汤圆:“这些被财阀花费巨大资源送进来的特务,全都是死一个少一个的耗材,注定了他们每进行一步计划,他们都要进行周密的准备,幸运的是我们的军情处并非酒囊饭袋,顺利的抵挡住了……”
宁哲把话说到一半,忽然凝固了表情,而且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樊珂看见宁哲的模样,快步向他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我……噗……”
宁哲没等把话说完,忽然便是一口血喷在了桌子上,染红了食物和桌上的文件。
“宁哲!你别吓我!”樊珂看见宁哲脸色惨白的模样,手掌微微颤抖:“你这里的水源和食物,我都是亲自试过毒才送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你出什么事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胃!我的胃像是在焚烧一样!”宁哲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冷汗宛若水洗,看了一眼桌上的血液:“血是红色的,中毒的可能性不大,或许是什么疾病!”
“病毒!会不会是严教授之前说过的那种残留在你血液当中的病毒?”樊珂一时间也乱了手脚,在无法确定宁哲症状的情况下,很快拿起了座机的听筒:“你坚持住,我这就让人通知严教授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