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河回到府邸之后,就换好睡衣,去到了书房开始练字。
吕氏财阀的元老会,共有十三名元老,这些人性格迥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几乎都不近女色。
这些人都是玩政治的人精,每天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已经耗费了他们全部的精力,也可以带给他们任何事情都无法比拟的快感。
吕天河平素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品茶和练字,这两个爱好,是难得可以让他卸下防备,静下心来去做的事情。
但是这天晚上,吕天河在书案前站了半天,却始终难以静下心来去练字,思考了一下,拿起电话拨通了吕涛的号码。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吕涛的声音:“父亲。”
吕天河将毛笔搭在砚台上,向着茶案那边走去:“算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了吧?”
吕涛恭敬的回应道:“是啊,我们大概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络了,一周前,我给您打过电话,但是当时您在开会,所以这事也就耽搁了。”
“太忙,忘了给你回电话。”吕天河想起这事,失笑道:“怎么样,最近前线的战事还顺利吗?”
“还好,景裴联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近来虽然在进行大规模的反扑,但是却搞出了很多乌龙事件,我分析应该是因为他们内部对于战事出现了分歧,导致各方部队难以达成紧密合作,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情况,那就是景氏的部队当中,士兵的装备出现了变化。”
性格沉闷的吕涛提起战事的事情,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之前我们在与景裴联军交战的时候,景阀部队的士兵穿戴的都是特种纤维的防弹衣,但是最近几次交战,他们有的士兵已经开始使用笨重的插板式防弹衣了,这说明景阀的生产力量已经不足了,照这么发展下去,不用战场上分出输赢,就算是在经济上去拖,他们恐怕也拖不起了。”
吕天河听完吕涛的问题,叹了口气:“景阀的供给有困难,我们吕氏其实更艰难,我最近始终在开会,讨论最多的就是经济问题,有些事情,即便对军方也是保密的,如果要比拼经济的话,四大财阀当中,最先倒下的,绝对是我们吕氏。”
吕涛微微怔住:“我们吕氏,也……”
“吕氏的情况,比景阀还要糟糕,最近这段时间送到前线的武器弹药,包括装备什么的,全都是从腹地的军队凑出来的,不瞒你说,现在就连内城的禁卫部队,每名士兵也只会配备一个弹匣,负责保卫稻穗城的王牌卫戍军,仓库已经被完全搬空了,如果这时候真的有人进攻稻穗城,他们只能坚持半个小时,然后就得冲上去进行白刃战了。”
吕天河吹着漂浮在杯里的茶叶:“吕氏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我们吕氏与夏侯氏的联军,正在处于上风,有望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而吕氏之所以不计代价的保障前线的物资充足,也是为了不让人看清我们的底细,但纸毕竟包不住火,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能瞒多久,倘若战争继续拖延,我们吕氏才是最先崩溃的势力。”
吕涛听完吕天河的话,顿时沉默了下去,他是一名将领,当然知道吕天河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吕天河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说说你面临的困难吧。”
“我这边一切都好,独立纵队至今未尝败绩,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拿不到更多的指挥权,如果让我站在吕飞白的位置上,吕氏一定可以取得更辉煌的成就!但是这家伙对我的防备心很重,将我排斥在指挥层之外,始终不肯采纳我的意见,而且还克扣我的物资!”
吕涛埋怨道:“我率领独立纵队,本身就是打游击的,需要用到很多特种装备,目前这些装备得不到补给,我们也不敢冒进,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您能够帮我解决一下补给问题。”
“这件事,恐怕很难,前一段时间运输队在岭南被劫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那批运输队运输的物资,已经是集多个要塞之力凑出来的物资了,想要在短时间内进行补充,根本是不可能的,在事发之前,官道堵塞是影响运输的重要因素,但目前来说,这也是一个好的借口,吕氏能因此拖延时间,以官道不畅为由,掩盖我们已经无力提供物资的事情。”
吕天河并没有对吕涛隐瞒这些事情:“至于军权的事情,你一定是拿不到的,虽然这段时间你展现出了过人的军事才能,但临阵换将是大忌,为了财阀的利益,也不可能有人可以取代吕飞白的位置,你要记住,战场的形势不需要你来关心,你只要能够率领独立纵队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上面的人自然会看见你的功绩,至于物资的事情,我会尽量帮你想办法,最主要的是,在前线一定要注意安全。”
吕涛听完吕天河的一番话,此时情绪也有些低落:“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小涛,自从你大哥离开以后,家族的压力就全都扛在了你肩上,我知道你有的时候也很累,但是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吕天河放下茶杯,语气温和的说道:“有些时候,我也会反思,认为我自己对你们是不是太过于严厉了,以前我始终觉得,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就应该按照我的规划去走,我不想对你们解释什么,因为我觉得我给你们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却从来都没想过,在你们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吕涛很少能够听见吕天河用这种语气跟他对话,沉默了一下回应道:“爸,咱们是一家人,我能理解。”
“好,忙你的事情吧。”吕天河挂断电话,看着宽敞明亮的书房,不知所想。
大约一分钟后,吕宽敲响房门,走进了书房当中,对着吕天河开口道:“老爷,三号手令到了!”
“三号手令?!”吕天河眉头皱起,眸子里闪过一抹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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