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听完吕勐的话,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雍五在当地有朋友。”
吕勐眉头一皱,点头示意宁哲继续。
“把见面的地点选在朝溪镇这么远的地方,对于咱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但雍五如果在当地有朋友,那就不一样了!”宁哲拿起了烟盒:“根据李蛇子的说法,朝溪镇位于岭南腹地,那里尽是土匪,但一定没有官兵!所以把距离拉远,雍五能带的人很少,我们的人也不会多。
雍五混了这么多年,认识其他土匪并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他可以在那边寻找到支援,但咱们是绝对没有朋友的,他不敢在朝溪镇动手,可出了次溪镇呢?所以雍五的选择并不难考虑,他是在断咱们的后路。”
吕勐的思路变得清晰起来:“的确,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他把见面时间约定在明天日落,咱们如果不想耽误时间,就必须在中午之前动身,这么一来,留给咱们准备的时间并不多!”宁哲看了一下腕表:“雍五是个聪明人,他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环环相扣的想法,一旦离开卸甲岭进入岭南,不管咱们去多少人,都将是一支孤兵。”
“话是这样说,但雍五现在已经出招了,咱们如果不接招,张舵一定会出现问题的。”吕勐陷入沉思:“你觉得咱们如果去了朝溪镇,能有多少胜算?”
“离开朝溪镇,咱们胜算为零,但是如果在朝溪镇内部动手,咱们或许还有机会。”宁哲很快想出了对策:“黑市匪城那种地方,我去过一次,里面有很多土匪活动,不过他们都表现的很规矩,不会轻易破坏这个赖以生存的圈子,如果咱们能在谈判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干掉雍五的话,这件事或许能出现转机。”
吕勐挑眉:“你的意思是,在朝溪镇内部动手?这么一来,咱们会不会遭遇匪帮的报复?”
宁哲不置可否:“其他匪帮会对付咱们,但是一定不会像雍五一样针对咱们,在朝溪镇内部干掉雍五,夺回张舵,是咱们唯一能取胜的机会。”
“张舵必须得救,既然朝溪镇非去不可,那咱们就先动身吧,至于该如何行动,路上可以慢慢商讨。”吕勐点了下头:“你认为咱们带多少人合适?”
“四十人应该就是极限了,咱们在沙漠上行进,去的车辆不宜过多,最多也就是两台卡车,除去装载的燃油之外,两台车只能拉四十人。”宁哲思考了一下:“我建议这次去朝溪镇,就别带独立营的兵了,从我的匪帮里面挑选一些精锐骨干吧,独立营的兵没有沙漠生存经验,实战经验也比较欠缺,匪帮的素质相对而言要好一些。”
吕勐听完宁哲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看向了宁哲:“近来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你带人在我身边,恐怕我早就垮掉了,谢谢你了,兄弟!”
“这些客气话,等你什么时候彻底稳定下来再说吧。”宁哲心头一暖,起身向外走去:“我去集合队伍。”
……
五谷城内,周海接到雍五的电话以后,便匆匆赶到吕飞良的住处,开始向他汇报情报。
餐厅内,周海坐在吕飞良对面,看着正在吃早餐的吕飞良说道:“吕处长,刚刚雍五已经跟吕勐通过电话了,他们双方约定明天晚上,在岭南朝溪镇见面。”
吕飞良熟练的切割着餐盘里面的牛肉:“朝溪镇是什么地方?”
周海起身帮吕飞良添了一杯咖啡,同时介绍道:“是一个匪帮自行成立的镇子,也是土匪们日常贸易的黑市,距离五谷城有七百多公里的距离,但是距离琼岭比较近,只有三百公里,算是根据您的指示,寻找到最合适的一个地点,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正常人没有谁会深入岭南。”
“周海,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对你的能力,充满了深深地怀疑。”吕飞良用叉子扎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轻轻咀嚼着:“你能确定,这一次你不会再出现纰漏了吧?”
“吕处长放心,这次要跟雍五进行交易,是吕勐主动提出的,而他在岭南的全部势力,只有一个独立营,目前独立营损失惨重,就算剩下的人全军出动,也不可能是雍五的对手,而且他们沿途要穿过不少土匪的地盘,不可能去太多人手。”周海经历了多次失误,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是不管从什么角度分析,我都不认为吕勐这次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但愿如此吧。”吕飞良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明天的事情,是吕勐最后的利用价值,通知雍五,明天动手的时候,可以把吕勐干掉了,让他把眼睛放亮一点,这次绝对不能认错人,也绝对不可以出现失误了!”
周海挺直了胸膛:“吕处长放心,我等必然竭尽全力!”
“你出去吧,我要打个电话。”吕飞良摆手打发了周海,然后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这边的鱼已经咬钩了,你那边也可以动了,周海这个人是个废物,咱们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你这样……”
……
琼岭战场。
“轰隆隆!”
一轮火箭.炮齐射自密林中发射,向着远处的山脉呼啸而去,然后引发了连环爆炸,隐藏在山里的炸药库被摧毁,黑烟冲天而起,爆炸声经久不息。
许多隐藏在暗处的士兵们见状,纷纷开始向弹药库集合,高喊着灭火和抢救物资。
“杀!!”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方向忽然间杀声震天,无数穿着吕氏独立纵队蛙服,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们冲出树林,开始向远处的景裴联军疯狂扫射,远处的山坡上也同时响起枪炮声,说明此刻正在交战的战场,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一处。
另外一处山坡上,吕涛身处一个隐秘的哨所内,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一切,同时嘴角微微挑起:“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景裴联军最近在东面发起正面进攻,就是为了让这些游击队从西侧绕到我们的后方,可惜,他们的对手不是吕飞白那个白痴,而是我。”
一边的副官忧心忡忡的提醒道:“军主,这里距离战场太近了,您还是往后撤一撤吧!”
“一支部队,如果连将军都畏战,你还指望士兵们能凶如猛虎吗?”吕涛方向望远镜,面色平静:“不碍的。”
“报告!”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快步跑来:“军主,军情处发来了一封密电,是专门发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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