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洪在做出回应的时候,就有了硬气到底的准备,面对吕青唯带有威胁的质问,当即便毫不犹豫的回应道:“缉捕这批暴恐分子,本就是我侦缉处的职责,所以你说的对抗这个词,我并不认同。
不过我可以明确回答你的是,你今天的行为,严重破坏了规矩,我的立场很明确,这件案子已经超出了你们机要处的管辖范围,所以我不可能让你们把嫌犯带走,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刻将暴恐分子移交给侦缉处。”
“呵呵,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吕青唯看了一眼等在门外的内参记者,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吕洪开口道:“吕洪处长,我不知道吕恒家族的人让你办这件事,允诺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我想对你说的是,有些事情要懂得适可而止,当心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行使自己的职责。”吕洪冷冷回绝了吕青唯,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对讲机,沉声吩咐道:“各队注意,允许机要处的人离开,但不允许暴恐分子被带离!两分钟后如果对方拒绝交出嫌犯,那就强行接管!”
吕洪这一步棋,已经选择了逼宫,当着吕青唯的面跟他说这些,就是在明确的告诉他,在两分钟内把人撤走,已经不准备继续商量了。
吕青唯听完吕洪的话,哈哈一笑:“吕洪处长,你这是摆明了要跟我动武啊?”
“有吗?没有吧!”吕洪也跟着笑了:“公事公办而已!”
此刻在农大校园里,吕洪手下有一百多个兵,而吕青唯那边,只有一个小组的十二人,双方巨大的悬殊,让吕洪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把人抢下来,至于后面的事情,他根本不需要操心,因为只要他把宁哲扣到手里,就轮到吕飞良发力了。
“哦,那还真是没得聊了。”吕青唯转身看向了等待在门外的警卫员:“通知高永丰,把人带走,咱们该撤了。”
警卫员挺直胸膛:“是!”
教学楼前,高永丰在耳麦里听到指令,朗声道:“处长有令!将嫌犯押回机要处驻地!立刻出发!”
“砰!”
对面的白利见状,抽出手枪,直接对着地上崩了一枪,同样高声喊道:“吕洪处长命令!给机要处人员放行!但暴恐分子必须留下!任何人帮助暴恐分子逃离,只要越过地上的弹坑!按照同党论处!”
“哗啦!”
枪械上膛的声音响成一片,刑讯处一百多人的枪口高举,同时指向了高永丰等人。
“走。”高永丰面对一片枪口,站在队伍前方,第一个迈步向台阶下走去,后面的士兵也押着宁哲等人跟上。
白利距离高永丰只有十多米的距离,眼见高永丰距离地上的弹坑越来越近,握着手里的枪低声道:“高组长,把嫌犯扣下,是吕处长给我下的死命令!你别让我太过为难!”
白利虽然站队了吕勐,但传递情报并不等于反水,此刻作为前线指挥官,他自然不可能示弱,但是眼见着高永丰距离地上的弹坑越来越近,他的心理压力也是巨大的。
吕洪是吕飞良的人,但他白利可不是,他从来就没想过内部站队,只想谁都不得罪的把自己的事情干好,尽快让岳父运作,把他调到水利系统去。
如果这枪响了,那他就彻底得罪了机要处的人,这里面的意义也就完全不同了。
高永丰面无表情,对于白利的话置若罔闻:“你我同为军人,军令在身,恕难从命。”
“沙沙!”
高永丰的军靴踩着地面的沙土,跟弹坑的距离越来越近,而且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
眼看高永丰距离弹坑不足一米,后面的一名士兵已经将手指搭在了扳机上,既然上面有军令,那么高永丰一旦触线,
“嗡嗡!”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引擎声忽然传来,而且一浪接着一浪,宛若闷雷滚滚。
一名侦缉处的士兵转身望去,看见校园入口那边的景象,不禁一怔:“白处长,你看后面!”
“轰隆隆!”
校园大门处,两台履带装甲车在前方开路,卷起了滚滚烟尘,在两台车的后面,是数不清的军用卡车。
车队进入院子以后,没有任何停留,速度极快的冲向了教学楼门外,车上以排为单位的士兵跳到车下,来不及整理队形,便向着侦缉处的人围了上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开进来了一百多台卡车,但外面的街道上,仍旧还有不计其数的军车正在滚滚驶来。
“咣当!”
一台装甲车的车门推开,随后车上的一名校官迈步下车,对着前方大声喊道:“稻穗城禁军卫戍旅第一独立团,奉命护送机要处特勤组返回驻地!无关人员立刻让路!否则将视为敌对行为!”
“哗啦啦!”
团长喊话声落下,几台军车上机枪上弹的声音,格外刺耳。
一名侦缉处成员看着操场上乌泱泱的士兵,对着白利问道:“白处长,咱们,还拦吗?”
“拦个屁!这些都是作战部队的兵!他们是不讲人情和道理的!真敢开枪!”白利正愁自己进退两难,此刻看见这个情况,当即选择了借坡下驴,把自己的枪给放下了,他的心思本身就不在侦缉处,自然不怕挨处分,如果上面能因此安排他转业,他倒是求之不得。
其余侦缉处的成员看见白利都把枪放下了,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纷纷推向两侧。
高永丰脚步不停,一步将地上的沙坑踏平,带着宁哲等人,大摇大摆的穿过了人群。
指挥部内,吕洪看着外面的滚滚车流,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吕青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机要处管资料的吕青唯,可以带一个团的士兵过来。
很快,就有人解答了吕洪的疑惑,一个大头兵快步跑进指挥部里,大声喊道:“谁是侦缉处吕洪?过来接五号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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