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卫邦的副官自从将宁哲一行人放到隔壁的房间以后,就彻底没了动静,而宁哲最近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这种封闭式的管理,也清楚邬卫邦是绝对不可能信任他的。
此刻局势多变,他被邬卫邦叫到身边之后,更要尤其谨慎,既然受到了严格管控,索性就平心静气的耐着性子等待起来。
第二天一早,房门被邬卫邦的副官敲开,他带领几名宪兵走进房间里之后,指着两个旅行包对宁哲开口道:“这里面是西装、墨镜还有通讯设备,以及小口径手枪,让你的人换好,准备下楼集合。”
宁哲见副官要给他们下发武器,微微蹙眉:“我们要去哪?”
“记者发布会。”副官并未隐藏此行的目的:“宪兵处召开了一场发布会,邬处长会亲自参加主持,既然你们的任务是保护他,自然也要参与。”
“军方召开发布会,让我们参与进去,恐怕不合适吧?”胡逸涵在一旁插嘴道:“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我们不会背黑锅吧?”
“放心,你们并不是护卫的主力,现场的安保是由宪兵队负责的,你们要做的只是混在记者队伍里,还有跟在邬处长身边以防万一。”副官顿了一下:“现在正值多事之秋,邬处长的安危很重要,而军方的人即便穿着便装,一些不经意间的行为习惯也能让人看出来端倪,倒是你们这种松松垮垮的,更加不引人注目。”
曹兴龙听见这话,顿时有点要龇牙:“嘿,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呢?”
“抓紧准备,会议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副官扔下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去。
胡逸涵等副官走后,在旅行包里取出一把枪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对宁哲点头:“枪没问题,子弹也是实弹,没想到你跟宪兵处的人把关系闹得那么僵,他们还敢给咱们配备武器。”
“邬卫邦都敢把我要到身边当守卫了,给咱们配枪有什么奇怪的。”宁哲对此不以为然:“现在公司和宪兵处之间有裴牧作为平衡点,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在努力,何况邬卫邦现在搞不好还在盼着我对他开枪,这样就能彻底把我这个看不惯又干不掉的人给解决了。”
一行人换好副官提供的服装和武器之后,很快就赶到了管理中心院内的礼堂处,此刻礼堂外面已经停了不少的车辆,要塞内的几家报社和电视台记者,已经全部就位。
宁哲他们的任务,就是充作场外安保,负责给参加发布会的人进行搜身并且维持秩序,而这些能够来管理中心参加发布会的记者也都是业内精英,对于流程都十分熟悉。
十多分钟的功夫,外围的记者就全部进入了会场,宁哲他们也根据副官的要求,全都分散在了场地周围,避开了镜头所在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邬卫邦穿着一身戎装走上了会场的演讲台,坐在了主位,等副官宣布媒体可以开启摄像设备之后,邬卫邦也直接步入了正题:“诸位到场的媒体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裴氏第三集团军第九步战师宪兵处处长邬卫邦,今天辛苦大家至此,主要是为了对要塞内进来的一系列暴恐活动做一个总结与说明。
大家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要塞内爆发了多次的大规模枪战和恐怖活动,就连管理中心的秘书长裴庆先生,都因此丧命,但实际上这些暴恐行动从很久之间就开始了,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在几个月之前,要塞内部曾经有一支官方运输队遭遇了劫持,实际上,裴庆先生的遇刺,与运输队劫案,都是出自同一伙人之手。”
宁哲听见这话,猛然抬头看向了台上的邬卫邦,他不懂政治,但绝对能够想到,这件事是邬卫邦自作主张的结果,因为官方是绝对不想让革命军的事情被公布于众的,或者说,这件事也有裴牧的参与,他是想通过舆论的力量,逼着上面给他放权。
“邬处长!”这时候,一名记者举手提问:“据我所知,这伙暴徒是一群自称流民革命军的暴恐分子,请问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
邬卫邦点了点头:“没错,你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
邬卫邦语罢,又有一名女记者站了起来:“少校先生,我想请问一下,官方是在什么时候得知这伙乱党存在的,又对他们有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呢?既然他们在几个月以前就进行了暴恐活动,为什么官方今天才给出正面回应?这期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呢?”
邬卫邦正襟危坐,铿锵有力的回应道:“请大家相信裴氏保护民众的决心!我们之所以没有公布相关消息,只是为了避免引发恐慌,但是在你们看不见的战线上,我们的战士们从未退缩,更有无数人为此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铸就了一道血色的防线。”
“比如呢?”女记者对于这个官方的回答并不满意:“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裴氏机构跟乱党的对抗已经进行了数个月之久,那么为什么没有消灭乱党,反而让他们越闹越大,甚至还可以公开袭击血湖纪念馆这种神圣之地呢?”
“你要清楚,我们这次面对的不是极个别的暴徒,而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军事化组织!他们的人数,远超于你们的想象!”邬卫邦顿了一下:“我不想承认,但要塞内的确混进来了大量的流民,或许还有人就站在你们的身边!”
这句话说完,现场产生了短暂的骚动,因为邬卫邦的这番言论,相当于在告诉所有人,他们一直都笃信无比的城墙,并不如想象当中的一般牢固,而这跟财阀一直以来的宣传,都是截然相反的。
宁哲听见邬卫邦的话,也不禁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疯病又犯了,居然连这种话都敢当众说出来。
然而,邬卫邦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更加劲爆:“刚刚那位女士的言外之意,明显是在指责要塞的机构剿灭乱党不利,但这个战场其实要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残酷,你们一定还不知道吧,其实87号要塞的最高指挥官,第九步战师师长,87号要塞裴氏驻军司令部司令,我的父亲邬康裕先生,已经死在了与乱党的战争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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