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高手过招

尽管是夜晚,路灯昏暗,因离得过近,何潮依然可以看清江阔脸上、脖颈之上细细的绒毛,更显得她的皮肤吹弹可破,白嫩过人。一股淡淡的香气伴随着热气从她身上传来,犹如深谷幽兰的清香,更让人觉得眼前的女子清丽如山茶,美丽如月光。

原本只是不想让众人看出破绽,何潮才打算假装摔倒,然后一扶旁边的路灯就可以站稳。谁想江阔凭空杀出,惊慌之下抱住了他,多了一人,他的重心就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假摔就变成了真摔,朝前便倒。

江阔本想帮忙,不料弄巧成拙,何潮继续摔倒,她惊吓之下不但没有放开何潮,反而抱得更紧了。

周安涌和庄能飞离得远,又事发突然,想要出手相助也鞭长莫及。曹启伦虽离得近,却在错愕之间,错过了时机,众人只好眼睁睁看着何潮和江阔一直摔了下来。

……都以为何潮和江阔会重重地摔倒在地,并且何潮会狠狠地压在江阔身上,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何潮双手支地,像做伏卧撑一样悬起,而江阔像树懒一样死死抱住何潮,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后背却还在悬空,并没有着地。

“神了何潮,你会武功?”辛有风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漂亮,有一手。”庄能飞由衷地赞叹一句。

“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可惜。”周安涌啧啧几声,摇了摇头,“何潮啊何潮,你这样以后会没有女朋友的,干嘛非要逞强?该上的时候大着胆子上,别玩情调和浪漫。”

曹启伦却有与众不同的见解:“厉害了何潮,泡妞高手,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有我当年的风范。就凭你这一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别人的评价何潮都没有听到,他现在无暇顾及。夏天的衣物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身子从上到下都散发着火辣辣的热力,穿透两层衣衫,直透到了他的身上,他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该有的生理反应都有,何况和江阔离得如此之近,不但她身上的清香丝丝入鼻,胸前的山峰紧紧相贴,整个人也几乎和他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更不用说她还是一个高冷、来历神秘、出身不凡的大美女!

双手撑地,何潮感觉双手生疼,气力有几分不支。主要是刚才俯冲时冲力过大,毕竟多了一个人,要是他自己还好说。江阔虽然不重,少说也有45公斤,二人的重量叠加在一起,下冲之力非同小可。

“江、江阔,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可以起来了。”何潮小声在江阔耳边说道,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和火热热力,要不是有曹启伦等人在场,他险些把持不住,“你再不起来,要是我有什么不受控制的动作,你别怪我。再说现在是夏天,太热了,抱在一起取暖会中暑……”

“哧……”江阔面红过耳,笑了,她将头埋在何潮怀里,不敢面对何潮,主要也是离得太近了,面对面的话距离不超过五公分,嘴和嘴会碰到一起,“谁和你抱在一起了,人在慌乱之下,连根稻草都会抓住。你不过是一根人形稻草罢了。”

一边说,江阔一边挣扎着起来,一不小心又摔了一跤,何潮只好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推开,她撅着嘴:“不要你管,我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你起开!”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何潮一脸莫名其妙,正要问个明白,曹启伦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还年轻,不懂女人。当一个女人第一次被你突破了第一层防线时,她会对你有一种又爱又恨的心理,就像是吃了一碗麻辣烫,又麻又辣又刺激,生理上拒绝,心理上享受,欲罢不能,女人天生的矜持又要隐藏心思,所以表现出来,像是恼羞成怒,其实是欲拒还迎。恭喜你兄弟,你算是过了第一关,接下来只要加大攻势,不愁拿不下江阔。”

何潮心中大喜,不是惊喜他有希望拿下江阔,实际上他在江阔面前还缺少足够的自信,而是惊喜曹启伦对他的认可,自己的一番努力总算没有白废,曹启伦果然是聪明人,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曹启伦心情忽然大好起来,提出第二场他请客,去当年明月KTV去唱歌。江阔借口有事,离开了,依然是上次的奔驰S600接上她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周安涌见事情解决得还算顺利,也一时心情大好,突发其想约上了郑小溪一起。一行六人来到位于上沙泰然九路的当年明月KTV。

当年明月KTV名字虽然古典雅致,但装修得却很现代,包房名字也起得很有意思,一进门是“沧海月明”,左首是“蓝田日暖”,右首是“疏影横斜”,尽头是“柳暗花明”,陪酒小妹穿不是超短裙也不是露胸装,而是汉服。

曹启伦选了柳暗花明包间。

本来庄能飞的意思是今天最好素局,毕竟有辛有风和郑小溪在,辛有风却说没关系,郑小溪也是连连摆手,说她没问题。

虽然不只一次见过郑小溪,今天却是近距离接触。特意打扮了一番的郑小溪穿了一身长裙,颇有几分灵动之意,她一双大眼睛,长相清纯,说话时还会脸红,有一种纯朴的天然之美。

今晚经历了许多事情,何潮心思杂乱,没太留意郑小溪,也不知道都唱了些什么。他脑中不断闪现江阔的身影,感觉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样。后来又被曹启伦和庄能飞灌了几杯酒,不知不觉就有了六七分醉意。

曹启伦叫了两个陪酒小妹,一个坐在他身边,一个坐在了何潮身边,庄能飞身边有辛有风而周安涌身边有郑小溪,二人就没有再叫陪酒小妹。

何潮除了胡思乱想之外,就唱了一首《同桌的你》和一首《漂洋过海来看你》,一会儿想起艾木,一会儿又想起江阔,二人的身影在眼前不停地闪现,最后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瓜子脸、柳叶眉外加烈焰红唇的古典女子。

“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也不理人家。”瓜子脸陪酒小妹皮肤白皙,鼻尖上有几个调皮的雀斑,非但没有让她减少亮丽,反倒增加了几分可爱,她一脸嗔怪,“是不是觉得我们陪酒小妹都身份低下,不够资格和你们大学生说话?”

何潮收回了思绪,愣了一愣,笑了:“听你的普通话很标准,但长相又像是南方人,是在北京上的大学?”

“太神了,哥,太厉害了,你怎么看出来的?”陪酒小妹掩嘴惊呼,夸张的表情十分到位。

何潮在大学期间交友广泛,大致可以分辨出来北方人和南方人的显著不同,当然也不是绝对,有些人就长得很中性。但大概还是能有一个概率可以看出区别,他就笑了:“你也不看出了我是大学生?”

1997年时,大学生还是一个很高大上的称呼,带着尊重和高看一眼的意思。谁能想到,20年后,会出现本科遍地走硕士到处有,不是名牌大学生毕业就失业的现象。

“你身上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很沉静……总之,说不出来但让人感觉很舒服,不像他们……”陪酒小妹一指庄能飞和曹启伦,“一看就是老奸巨滑的老手,咯咯。哥姓什么?”

“何,你呢?”何潮心不在焉,“你是哪里人?为什么会来陪酒?”

“巧了,我也姓何,本家,湖南人。为什么会来陪酒?说来话长了,我从北京的师范大学毕业后,来到深圳投奔男友,嗯,前男友,结果那个混蛋勾搭上了一个村长女儿,因为村长家拆迁后分了一栋楼,整整一栋楼,光是租金一个月就有100多万!过了梦寐以求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幸福生活后,自然就甩了我。算我瞎了眼,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一个靠谱的男人,谁知他那么有钱了,分手的时候,还把我们两个人欠的两万块外债留给了我,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坏?”

对于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坏的疑问何潮直接就过滤了,他喝了一大口水,猛然一愣:“你是师范大学的?哪一届的?今年刚毕业?”

在得到何小妹肯定地回答后,他差点跳起来:“我们是校友。”

“真的假的?”何小妹不信,“学校操场的东南角有一处小树林,小树林叫什么名字?”

“鸳鸯林。”何潮乐了,“不信我?说不定我们还见过,我经常在操场打球,每次都从女生宿舍楼下路过,你们女生成排地爬在窗户上往下看,有的还冲男生冲口哨。当时还有顺口溜:师范大学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偶尔几起调戏案,作案都是女流氓……”

“信你了。”何小妹伸出右手,郑重其事地笑了,“来,正式认识一下,何遇,何其不幸与你相遇。”

“何潮,何处春江,春江潮水。”何潮接过了何遇的右手,轻轻一握随即松开,“既然是师范大学毕业,你应该去教学,深圳很需要教师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