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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指着济度哈哈大笑,“此话有理此话真他X的有道理!”
济度也笑了起来,“其实我心里对吴王非常钦佩吴王能在六、七年间,建立如此基业,实乃济度心中之楷模啊!”
好话总是顺耳的,吴争的脸色好了不少,似笑非笑地道,“再动听的奉承话,也抵不了任何条件。”
“我父王交待,可以完整地向吴王让出顺天府三个月,只要三个月!”
吴争脸色大变,如果说歼灭吴三桂主力是个极大的诱惑的话,那么,此时济度说,可以完整让出顺天府,那就正中了吴争此时最大的心愿。
明朝享国近三百年,有二百多年首都在顺天府,无论建筑、人,皆是华夏的中心。
能保全,自然须保全,否则,打烂之后,还须花费时间、精力、人力、财力去修缮。
城中有二十万守军,若真打起来,济尔哈朗狗急跳墙,说不定还会出更大的妖蛾子。
三个月,就是晚三个月收复京城,六七年都等了,还差这三个月吗?吴争不由地心动起来。
“回去吧回去告诉你爹,其实孤也想少造杀孽这样,口说无凭,让你爹先把关押在京城的我方人士全放回来,孤就下令停止进攻然后咱们再细细商议具体事项。”
济度大喜,“吴王英明我这就回去向我父王禀报!”
看着济度退下,吴争立即对黄昌平道:“传令各部,即日起全力向北进攻能收复多少算多少,最好兵临顺天府城下。”
。
顺天府,郑亲王府。
济尔哈朗眯着眼、打着盹。
他的身后,两名美婢在为他按压肩膀。
济度已经说完了与吴争一谈判事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爹。
“吴争真答应了?”济尔哈朗依旧没睁眼。
济度忙答道,“是答应了说只要咱们释放之前被关押的他们的人,就可以谈判停战事宜。”
济尔哈朗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道:“差办得不错先下去歇息吧。”
济度有些失望,应道:“那孩儿告退了。”
待济度走后,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从里面转了出来,竟是之前被吴争释放,形如丧家之犬般的博洛。
按理说,博洛与济尔哈朗,这二人应该是对头。
可济尔哈朗收留了博洛,也对,都是爱兴觉罗氏嘛,亦是国难当头,自然得合力自救了。
“叔王为何不对济度说明白难道还信不过您的儿子?”
济尔哈朗睁开眼睛,摒退了身后按肩膀的美婢。
“此事关乎我朝存亡,不得不慎哪!”济尔哈朗悠悠道,“南边突然就出了这么一个人,令我朝功败垂成实乃国朝不幸哪!”
博洛面无表情地道:“国仇私仇,尽在一处了我与他,不共戴戴天!只要能击败他、杀死他任何代价,我都不在乎!”
济尔哈朗满意地点点头,“三个月想来应该够了!”
博洛突然道:“您真认为郑森会答应咱们的要求,进攻杭州府他有那实力吗?”
济尔哈朗呵呵一乐,瘪着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郑森会不会进攻杭州府,我不知道可皆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斗得越狠,便越对咱们有利。”济尔哈朗轻叹道,“就怕他们斗得不够狠啊!”
“那要不要派人去增援?”
“不!”济尔哈朗瞪眼道,“费了那么多心思,那么多人力、财力,我要看的就是吴争身后祸起萧墙!”
“可我总是心中不安,郑森真会与吴争翻脸吗他若是真心效忠吴争了,那咱们岂不是反倒成全了吴争?”
济尔哈朗沉默了一会,轻喟道:“其实我也没有把握但活了这么大岁数,我自认看得明白人心郑森不是条龙,也不是虎,他是狼狼要吃肉,狼不会屈居人下这么好的机会,他若还不动作那就是我真瞎了眼了!”
博洛不再问,沉默了。
。
杭州城,莫家大宅。
吴王侧王妃莫亦清回娘家省亲。
不过这次的捧场不大,只是一乘软轿,从正门悄悄而入。
莫执念病了,很重,吐血了。
作为嫡孙女的莫亦清,不得不奉传赶回来。
虽然莫亦清已经猜到了阿耶吐血发病的原因,但身为人女、孙女,许多事,她回避不了。
“阿耶清儿回来了您还好吗?”
未语先哀,那是真伤心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莫执念慢慢睁眼,他缓缓抬起手来,莫亦清赶紧上前双手抱住。
莫执念的手在颤抖,剧烈地颤抖,“侧王妃回门,老朽不能至正门亲迎望侧王妃恕罪!”
“阿耶您别说了!”莫亦清痛哭起来。
莫执念老眼含着浊泪,嘟哝道:“是阿耶不好让清儿受委屈了!”
莫亦清哭得更大声了。
“好孩子且莫先哭阿耶有话要对汝讲。”
莫亦清慢慢停止了哭泣,抽泣着,“阿耶请讲清儿听着哪!”
“汝父所犯之事实在太大,阿耶已经遮护不了他他终究是汝的父亲,你得护着他啊!”
莫亦清再次泣出声来,“非清儿狠心只是爹爹所做之事,罪不容赦啊阿耶是知道清儿在夫君心中位置的清儿怕一旦求了,也得不到夫君体恤反而更加憎恶莫家!”
莫执念长叹一声道:“阿耶也有想到过这些确实是难为你了,可不求不行啊按察司张大人已经找上门来若非是阿耶借着吐血抱恙你爹就得被他带走刑讯哎!”
看着莫执念脸色的沉痛,莫亦清毅然道:“清儿去向夫君替爹爹求情就是了阿耶且宽心夫君没回来之前,张大人不会不给阿耶面子,再上门来抓人的。”
莫执念老泪朦胧,“好孩子好孩子咱是一家人虽说此事之后,吴王定会更加压制莫家,可只要能保住你爹性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清儿遵命便是还请阿耶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