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书友“城主1998”投的月票。
孙可望反应很快,他借着躲避溅起的汤水,向后面门口方向一跃。
吴争因为所站位置正挡在李定国与孙可望之间,能够清楚地看见李定国脸上闪过一丝惋惜。
吴争突然明白过来,敢情,李定国想突然发难,控制住孙可望,只是孙可望机警,稍有异动,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
吴争想明白这点,心里叹息,李定国太莽撞了,这麻城之中,内外皆是孙可望的人马,就算控制住孙可望又能如何?
本身就是投鼠忌器,朱由榔被孙可望掌握,难道抓住孙可望就可从容离去?
想得太简单了。
这样只会逼得孙可望孤注一掷,原本孙可望想活,那就须忌惮商城的大西军和灌水岸边的北伐军,可逼急了,怕是真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来,那真是白瞎了吴争陪同李定国前来的好意了。
吴争绝不想此时与孙可望撕破脸,于是上前一步,死死挡住李定国,口中轻喝道:“怎么,向来豪爽义气的晋王殿下,也想学泼皮耍无赖吗?”
李定国狠狠地瞪了吴争一眼,他已经明白吴争觉察到他的用意,同样也以行动否定了他的方案。
李定国大声回怼道:“李某向来遇君子则方,遇小人则刚!”
吴争身后的孙可望,依着门框,悠悠道:“二弟啊,别那么大火气你的儿女可那在吴王手中。”
吴争差点笑喷出来,敢情,这厮这时还想着挑拨之能事呢。
李定国瞪眼大声道:“公是公、私是私李某绝不因私废公,受他人要胁!”
“好,这才是我的好二弟!”孙可望击掌叫好,“吴王你看这事。”
吴争慢慢男声主过身去,面对孙可望道:“这么说来,贵朝二王皆是想赖帐喽也行,吃一堑吃一智嘛,本王认了不过,日后贵军再有难,就别想着向本王求援了,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吴争向孙可望手一拱,大步向外走去。
孙可望脸色一变,大叔向外退去,口中急道:“吴王留步!”
吴争在门口站定,厉声道:“怎么秦王还想留下本王不成?要知道,区区麻城不足丈高城墙,难抵我军一轮炮击秦王是想玉石俱焚吗?”
孙可望急了,他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可步子却一步都不敢往前挪,反而后退了一步。
“吴王误会了本五怎么能做出那等龌龊事呢?”孙可望猛摇手否认道,“本王意思是,吴王稍安勿躁这事说来不小,可也不大,不就是二万伤亡将士的抚恤嘛?我朝占据湖广、云贵等半壁江山,还能少得了吴王这笔银两?这样本王这就与二弟商量,然后将决定禀明陛下,还请吴王在此委屈一晚,明日一早最晚晌午时分,定给吴王一个满意的交待,如何?”
吴争这才点了点头。
孙可望手一引,“还请吴王入席,本王再派人置办一席,向吴王赔罪。”
“不必了。”吴争手一挥,道,“听了这般恶心人的话,哪还有胃口吃饭请秦王划间清静屋子,好让本王歇息片刻。”
里面李定国大骂道:“李某就事论事,恶不恶心公道自在人心!”
孙可望忙作和事佬,“二位何必呢吴王且息怒来人,送吴王殿下去西厢房再让厨下做些精致糕点送去。”
吴争重哼一声,昂首走了。
。
见吴争走远,孙可望一步一停,慢慢走进屋内。
“二弟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孙可望埋怨道,“如今商城仅三、四万人马,就算加上我部,也不足五万人,而阿济格随时都会反扑,没有北伐军相佐,到时怎么抵挡清军进攻?”
李定国喘气道:“怕甚?没他的人马,李某一样守住商城。”
孙可望眼珠一转,换了张笑脸,走到李定国对面,“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记恨大哥呢?”
李定国斜了孙可望一眼,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孙可望嘿嘿笑道,“大哥知道,你是记恨大哥抓了白选、马维兴,对吧这二人也是大哥旧部,再怎么着,大哥也不能害了二人性命不是?放心吧,这二人不在阿济格手中!”
李定国脸色大变,瞪着孙可望道:“白选、马维兴现在在何处?”
孙可望呵呵笑着坐了下来,“大哥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来,二弟,先坐下咱们兄弟多日不见,正好饮饮酒叙叙别情。”
李定国很勉强地坐了下来,“大哥快说二人现在在何处?”
孙可望瞪了李定国一眼,喝斥道:“刚说你急躁,怎么又来了大哥既然能将二人安置于安全处,就不会有危险二弟,大哥之前虽说降了清,可那是被逼无奈之举大哥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义父临终前的嘱托,不敢一日或忘好在上天兼顾,如今顺利重回陛下旗下二弟啊,你可不能再记恨为兄了!”
孙可望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定国变化。
李定国哼一声,“既然大哥说到这那弟弟也说一句,只要大哥真心反清复明,那做兄弟的还是尊重大哥请大哥明示,白选、马维兴在何处?”
孙可望哈哈大笑道,“好为兄就等着二弟这句话了,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将二人带来,明日一早,二弟就能看见他们。”
李定国有些激动,拱手道:“谢大哥成全。”
孙可望半起身,伸手按着李定国的手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我既是兄弟,又是同僚,从今以后,当守望相助,共辅陛下!”
李定国点头道:“听大哥的。”
孙可望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另起话题道:“吴争暂时不能得罪,收复河南,还得靠他的人马但沈丘、项城诸城绝不能让这样,你我一起入宫,向陛下讲明利害再怎么着,我朝拿个几十万两银子出来,应该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