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须臾树和上头发着微光的铁金核桃,林如翡不由自主的赞叹道:“好漂亮!”
何万象露出自豪之色:“这是自然。”他又继续解释,“这铁金核桃寻常人是摘不下来的,唯有练了何家功法的弟子才可以,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只有被须臾树选中的,才能将铁金核桃摘下来。”
林如翡好奇道:“你大哥当年摘下来了三颗?”
“是。”何万象说,“当年须臾树上就只有三颗核桃,我大哥是第一个上去摘的,结果一口气全给摘下来了,因为这事儿,还挨了我爹不少埋怨。”他说着这话时,眼里却含着浓浓的笑意,“说还是要给其他的弟子一个机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没用。”
林如翡也跟着笑了起来,何家这风格张扬肆意,也不像是会藏拙的家族,这何万象都如此有趣,想来那何写意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就在林如翡和何万象说话之际,顾玄都却突然现形,缓步走向了院子里。林如翡见状心中微惊,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他渐渐靠近了须臾树。须臾树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似得,叶片和枝干竟是开始缓慢的抖动,仿佛激动不已一般。顾玄都的脚步停在了须臾树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粗糙的树干,低低的叹息一声:“好久不见。”
须臾树大动,仿佛被狂风吹拂一般,枝干树叶都开始剧烈的摇晃。
“怎么回事!”何万象被须臾树这模样给吓了一跳,此时并无风,可须臾树的样子,却好像狂风过境一般,不住的抖动。
好在须臾树的异样并未持续太久,顾玄都大概也是怕它反映过激,抚摸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走前还弯腰捡起了一片掉落在地上的须臾树叶,慢慢悠悠的回到林如翡的身边。碍于在场人太多,林如翡也不好和顾玄都交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见到须臾树恢复原状,何万象这才松了口,摸摸鼻子担忧的说这树是不是哪里舒服,怎么摇的那么厉害。林如翡哪敢回答,站在旁边故作不明,万幸何万象在此事上也没有过多的纠缠。
几人又在祠堂的附近转了转,眼见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何万象便领着林如翡走向了附近一间看起来很大的木屋,还未进去,林如翡便嗅到了屋子里传来的浓郁酒香。
“林公子,我父亲和哥哥们都是糙人,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你大可以说出来。”何万象说的有些委婉,“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林如翡点点头说好。
“还有就是……”何万象干咳一声,“他们喜欢喝酒,酒品也不算太好。”
林如翡恍然:“我身体自幼不太好,只能小酌。”
“没关系,没关系。”何万象摆摆手,“林公子是贵客,不能喝我们也不会勉强,你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就好,不用迁就我们。”
说话之际,他将木门拉开,露出了屋内的场景。
林如翡只看了一眼,就被屋中的情形震惊了。只见几个身形高大,形容威猛的大汉围着一个大圆桌坐了一圈,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烤全羊,每个大汉的面前,都放着一个脸盘大小的圆碗,圆碗里头已经斟满了酒水。听到开门的声音,大汉们纷纷回头,将目光投向了林如翡,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打量,硬生生让林如翡产生了一种自己被狼群盯上的错觉。
“林公子!”其中一个头发斑白的大汉站了起来,冲着林如翡热情的招手,“这边来,这边来!”
何万象介绍:“这便是我的父亲。”
何万象的父亲名为何极天,和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十分霸道的人,他是这一任的何家家主,何写意也是他的儿子。
林如翡走到何极天身边,行了一礼,道:“久仰何家家主大名了。”
“别!别那么客套!我和你父亲关系不错,你叫我伯父便好。”何极天道,“你远道而来,是我们何家的贵客,快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林如翡道了声伯父,缓缓坐下,坐下后发现桌子下头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酒坛子,从数量上来看,十分惊人。
何极天也坐了下来,顺便为林如翡介绍了一下这桌子上的人,林如翡终于见到了久闻大名的何写意。和何万象一样,何写意也有一副健硕的身材,只是他的长相和名字大相径庭,很是粗狂,脸上还带着几道狰狞的旧伤,乍看上去,简直像个彪悍的山匪。
大约是何万象提前给人打了招呼,桌子上的几人都硬生生想要挤出和善的笑容,不过这笑容在他们的脸上怎么看怎么不合适,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林如翡被他们笑的毛骨悚然,忙道:“几位按照平日来的样子就好!”
“看看你们!”何极天一拍桌子,怒道,“都和你们说了笑容和善一点,你们瞧瞧自己那个鸟样,笑都不会笑吗?脸是抽筋了还是怎么?笑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去杀人放火呢!”
桌子上的一众大汉均是露出痛苦之色。
林如翡顿时哭笑不得,急忙解释了一下说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何极天在反复确认林如翡的确不是很在意后,才松了口气,摆摆手道:“林贤侄,我们一家子都是粗人,有哪里招待不周,你定要直说出来。”
“好好好。”林如翡只能说好。
何家的确是直来直去,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便开饭了。面前这只巨大的烤羊实在是引人注目,这羊才烤好,上面铺满了各类香料,独属于肉类的油脂的香气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何极天提起分肉的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烤全羊分成了几部分,然后把最好的一大块羊排到了林如翡面前的铁盘之中。
林如翡瞪着比他上半身还要大的羊排愣住了,怔怔道:“何伯父!这也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吃不完?”何极天愣了愣,“你可别跟我们客气,外头还烤着一只呢。”
“真吃不完。”按照平日里林如翡的食量,吃个两三根羊排就饱了。
何极天还是有些不信:“真吃不完啊?”
林如翡面露无奈:“……真的。”
何极天这才信了,抬手又切了一小块下来,但还是留了大部分在林如翡的盘子里,林如翡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还是不说了,看何极天这表情,若是自己再说吃不下,就有点不给何家面子的意思了。
这只羊看起来足足有一百多斤重,加上林如翡一共有七个人,何极天把羊肉分好后,众人便大快朵颐起来,林如翡尝了一块,觉得味道的确很不错。这羊虽然个头大,但是口感却非常的细嫩,外头焦脆裹着一层浓郁的蘸料,里面的肉柔软多汁,特别是肥瘦相间的部分,格外的香。林如翡也学着他们的模样上了手,只是却有点啃不动,最后还是何万象递给了他一把小刀,示意他用这个割肉。
肉吃上了,酒也开始喝,何极天大概提前给桌上的人打了招呼,没什么人强行给林如翡敬酒,大家表现的十分随和。何极天则问起了林如翡昆仑上的事,林如翡回着话,气氛还算不错。
酒越喝,桌上的气氛就越好,本来何极天还担心林如翡这样的大家子弟会不习惯他们家这样的吃法,但见林如翡丝毫没有架子,便也渐渐放开了。林如翡嚼着羊肉,也端起了脸盘大小的酒碗喝了一口,苍白的脸上立马浮出了嫣红,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这是林如翡喝过的最烈的酒了,不过虽然烈,味道却非常好,口感醇香,回甘悠长,是好酒。
林如翡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热闹的一顿饭,何家人喝开心了,没了开始的束手束脚,有人切肉,有人聊天,甚至还有人开开心心的讲起了荤段子,只是段子刚说完,就挨了何极天一个脑瓜子,还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被敲的有点懵,直到看见自家老爹不善的眼神,才立马醒悟,讪讪道:“林公子,别介意啊,我、我讲荤段子都讲习惯了……”
林如翡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无碍无碍,食色性也。”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眼前此景,林如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江湖。不得不说,他真是爱死了何家这种热闹的氛围。
酒一坛一坛的上,微醺的醉意开始在桌上蔓延,众人放的越来越开,林如翡也喝的有点多了,他酒量不好,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感到身侧有人搂住了他的肩膀,大声的问林辨玉现在可好。一扭头,才看到是何写意。
“好,我哥好的很呢。”林如翡说,“今年的剑会又是第一。”
“那是我没去!”何写意说,“下一回,等我去了,这第一就是我了!”说着把自己的胸膛拍的咚咚作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林如翡说话也没了顾忌,瞪着眼睛摇头:“不,你肯定不是第一,我二哥才是最厉害的。”
“你放——”何写意似乎是想说脏话,最后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你放心吧,我几年前输给你二哥,是因为我功法还未大成,现在,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了!”
“我二哥也不是几年前的二哥了!”林如翡哪里听得有人说自己二哥的坏话,“你赢不了的!”
“我能赢!”
“你不能!”
“我肯定能——”
“你肯定不行——”
小孩子吵架似得,两人越说越起劲,一边喝酒一边吵架,何万象本来想劝几句,却被何写意一巴掌拍开了,说大人说事儿呢,小孩子别来参合。林如翡也上头了,点点头含糊着说,对对对,这是大人的事,今天必须分出个对错来。
看着这一幕,何万象真是哭笑不得,他本来还担心林如翡会不习惯这样的气氛,谁知他适应的比谁都好,喝了几轮下来,就已经和何写意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过看着两人越说越凶的样子,倒是让人莫名的有些担心,毕竟他大哥何写意的酒品,可实在不怎么样。
林如翡也喝懵了,酒一碗一碗的满着,最后意识彻底的模糊了,只是隐约的记得,自己好像和何写意争很凶,至于有没有争出一个结果,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林如翡头疼欲裂的醒来了,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捂着脑袋发出微弱的呻吟:“啊……头好疼,头好疼啊……”说完这话,他便感到自己的脑袋被温柔的抱起,放到了某人的膝盖上,轻轻的揉捏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顾玄都无奈的神情。
“知道会头疼还这么喝?”顾玄都说。
“我也不想啊。”林如翡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像只慵懒的猫,“气氛太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他眯了会儿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嘶……我的身上怎么也那么疼。”
顾玄都无奈道:“你不记得了?”
林如翡茫然道:“记得什么?”
顾玄都:“……”
林如翡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忙道:“到底怎么了,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顾玄都伸手就把林如翡抱了起来,林如翡还来不及抗议,便被顾玄都带到了窗边,道:“你自己看。”
林如翡一头雾水的朝着窗外看去,瞬间被外面的情形惊呆了,只见外面能看到几乎所有木屋都化作了残骸,简直像是被一头巨兽碾压了一般。不过万幸屋子全是木头结构的,就算被破坏了也很快能够重建,只是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眼前这模样。
林如翡抬头看向顾玄都。
顾玄都道:“你看我做什么?”
林如翡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眨巴着眼睛小声道:“和我没关系吧?”
“你说呢?”顾玄都又把林如翡放回了床上,阴恻恻道,“你觉得和谁有关系?”
林如翡缩着脖子:“这……这真是我干的?”
顾玄都道:“不是你。”
林如翡正欲送一口气,顾玄都就补了一句:“是你和何写意一起干的。”
林如翡:“……”
顾玄都按在林如翡太阳穴上的手微微用力些力,林如翡疼的嘶嘶直叫:“轻些……前辈轻些……”
顾玄都啧了一声,似乎很是不满,林如翡搬来还以为他是在生气自己和何写意打架的事,谁知道顾玄都幽幽的来了句:“你昨天打架的时候没有用剑。”
林如翡:“……”
“用的是你把块黑色的木盾。”顾玄都的语气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了,“小韭,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我都教了你这么久的剑法了——”
林如翡忽然就心虚了,讪笑道:“我这不是喝多了吗?”
顾玄都:“酒后吐真言。”
林如翡:“……”
顾玄都:“你是不是对谷雨有什么意见啊?”伴随着顾玄都的话,林如翡挂在床边的佩剑不住嗡鸣,林如翡硬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委屈的味道来。
林如翡眼神闪了闪,弱弱的捂住了自己的头,可怜兮兮道:“前辈,我的头好疼啊。”
顾玄都:“……”
“特别疼。”林如翡眼巴巴的瞅着顾玄都。
顾玄都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他没有再和林如翡计较,又慢慢给林如翡继续揉了起来。
林如翡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还是这个从小用到大的法子好,他以前在昆仑上不想喝药的时候,都会用这种表情对付侍女或者哥哥姐姐们,除非是病的特别严重,这法子几乎是屡试不爽。
顾玄都给林如翡按了好一会儿,林如翡舒服的都快睡过去了,却听到外头浮花的声音:“少爷醒了吗?”
“嗯……”林如翡应了一声。
“少爷,我给你煮了醒酒汤。”浮花端着汤药进来了。
“怎么脸色这样差。”浮花有些担忧,“是头疼吗?”
“疼的厉害。”林如翡道,“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浮花道:“是……何万象送你回来的。”她干咳一声,“少爷不记得昨夜发生什么了吗?”
林如翡摇摇头。
浮花便把昨夜发生的事,简单的和林如翡说了一遍。林如翡和何写意都喝醉了,两人为了何写意和林辨玉到底谁厉害争论不休,谁知争着争着就打了起来,打的惊天动地,差点没把整个何家都给拆了。后来两人好不容易打累了,坐在地上休息,何写意这家伙开始对林如翡进行脏话攻击,林如翡却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气急了的他又揪着何写意又揍了一顿。
林如翡听愣了,完全想象不出浮花描述的场景。
“不过最后少爷是赢了!那何写意被你用木盾直接给敲晕了过去。”浮花见林如翡愕然中带着些惊恐,急忙安抚道,“但是你还是走着回来的!”
林如翡陷入漫长的沉默。
“那……少爷要不要先喝点醒酒汤?”浮花问。
“喝点吧。”林如翡幽幽道,“早点把酒醒干净比较好。”
浮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平日里林如翡很少喝酒,更不用说喝醉了,就算喝醉了,大多也只是微醺,哪会闹出昨夜那么大的阵仗,可不知为何,浮花看着喝酒闹事的林如翡,却生出了一种自家孩子终于会长大闹事的欣慰感来。
林如翡此时自然不清楚自己自家侍女奇怪的心情,他正在盘算着要怎么去同何家道歉,门就被敲响了。
“少爷,少爷,你醒了吗?”玉蕊支了个脑袋进来,“万象来找你啦。”
林如翡笑道:“昨天还是何公子,今天就变成万象了?”
玉蕊脸颊瞬间爆红,恼羞成怒道:“少爷不准打趣我!”
林如翡叹气道:“唉,小姑娘长大了,都不准少爷打趣了。”
玉蕊哼了一声,转身去把何万象叫了进来。
何万象进屋后,见到床上躺着的林如翡,笑着叫了声林公子。
“何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也没想到自己的酒品那么差。”林如翡惭愧道,“打坏了你家那么多的屋子……”说着说着,便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抖动,好像下一刻就要背过气似得。
如果是之前何万象看到林如翡这模样,大概会觉得他身体太弱了,但经过昨夜的事,何万象发现林如翡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亲眼见到了林如翡和何写意打斗的情形,林如翡用的武器和招式都很是古怪,他几乎从未见过,可就是凭借着这些古怪的招式,竟是能和他大哥打的难解难分。而且到了最后,他竟是一盾把何写意给直接敲晕了,虽然能看得出,何写意并未使出全力,但这也足够让何万象吃惊。
“林公子不必内疚,我们何家早就习惯了。”何万象摆摆手,笑道,“不然也不会全部都住木制的屋子,只要不伤到祠堂,就算林公子把整个何家夷为平地,我们也不会介意。”事实上他们不但不会介意,反而会更加的尊敬这个客人,毕竟何家想来以武为尊,反倒是林如翡一开始那孱弱的形象,在何家不那么受欢迎。
林如翡见何万象脸上的确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他来人家家的第一天,就把人家的屋子拆了个遍,这要不是在何家,换了别处,可能早就被请出去了。
“你哥现在怎么样了?”林如翡想起了浮花的话,他难道真的把何写意给敲晕了?
“嗯……这会儿应该是醒了。”何万象说,“林公子要去看看吗?”
“看看,看看。”林如翡连忙点点头。
“那我就带你过去吧。”何万象道,“他本来是住在林公子旁边的,但是昨天把自己的房子给搞碎了,只能在我父亲那儿凑合了一夜。”
林如翡简单的洗漱之后,换了身衣裳,和何万象去了何写意那儿。进门口,便看到何写意可怜兮兮的躺在客厅的长椅上头,正发出凄凉的呻吟。和林如翡又有人按摩,又有人送醒酒汤的待遇相比,就十分凄惨了,屋子里无论佣人还是家里人,压根没一个人看他,几乎都把他当做了空气。
何万象见林如翡有些惊讶,便解释道:“我哥喜欢喝酒,所以经常宿醉,家里人都习惯了。”
何写意瞧见他们来了,本来还要死不活的躺着,立马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对着林如翡招手,声音乍听起来竟是有几分娇羞:“林公子,你来啦,来啊,进来玩啊。”
林如翡:“……”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哎哟我这脑袋怎么那么疼。”何写意嘟囔,“是喝多吗?可是以前也喝的多啊……唉……”他以为自己是宿醉的头疼,实际上额头上那个刺目的红包很是显眼。
林如翡更加心虚,在何写意热情的邀请下,才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嘘寒问暖的几句。
何写意浑然不觉自己的头疼和林如翡有什么关系,大力的拍着林如翡的肩膀,说:“林公子,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剑呢,没想到剑意那么凌厉!”
林如翡说:“哪里哪里。”
何写意说:“就是你为什么不用剑啊?”
林如翡:“……”这不说还好,一提到,就感觉旁边的顾玄都对他投来了一个不妙的眼神。
林如翡艰涩道:“就……喝多了吧。”
“哦。”何写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说盾都用的这么好,那剑肯定更厉害了吧。
顶着顾玄都那如芒刺般的目光,林如翡哪敢吭声,脸上的笑都险些没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