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番外一:壳壳日记

1、

诸位好,我叫壳壳。科鹅壳,蛋壳的壳。

至于我为什么叫壳壳呢,因为我有个哥哥名字叫蛋蛋。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父母,给他们的孩子起这么不负责任的名字吗?

很不幸,我就遇到了。

2、

从名字上来看,我们可以很轻松地得到一个信息,即我的哥哥,它生出来的时候是颗蛋。

这里就要纠正一点了,我哥哥不是我爸爸妈妈亲生的——虽然他们经常让我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也是被他们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捡回家当他们小孩的——所以我生出来的时候,不是颗蛋。

妈妈还说我没有我哥哥省心,一生下来就只知道闹。这可不废话嘛。我哥是壳蛋的时候他倒是想闹,他发得出声音么?

别的小孩子一出生也肯定要闹腾的,不闹腾还算小孩子么?

我妈妈就是挑我刺。

……总之,我胎生,我骄傲!

3、

话题好像有点歪。

继续说。

我今年7岁了,马上就要上小学一年级。而我的哥哥已经上了高中,每次我去看他,他都被一群小姐姐围着。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每次我都能从哥哥那里拿到别人送他的一堆甜点和零食。那些东西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哥哥从来不吃,据说是为了预防吃胖。

据绵绵姨妈说,哥哥小时候为了长大,经常吃一种东西。结果个子是长大了,但是也变得很胖,胖成球的那种胖,随着年纪变大才渐渐把肥给减下去。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段经历吧,导致哥哥对自己的体重有了执念。不仅吃素,而且从来不沾甜食。

但是他最近常常和一个喜欢吃甜食的小姐姐在交往。

为了和小姐姐有共同语言,哥哥每次出去吃完甜食都要出去狂奔几千公里——真·几千公里,变回真身腾云驾雾的那种狂奔。我每次看他飞出家门,都能感受到他心中叫嚣着的恐惧——

“变胖了变胖了!要死了要死了!”

然后等他驾着云雾回来,像死龙一样瘫在原地,吐着舌头抱着珍珠休息了半天,这才恢复成人形。他说这样他才能保住他的腹肌和爱情。

我妈妈管这叫“真爱”。

我问她什么叫真爱。她说,真爱会改变人,让你克服原来恐惧的东西。但是反之亦然。你也许也会害怕原来并不害怕的东西。

这太复杂了。我只能勉强听得懂字面意思。但是套用在我哥哥身上,就是……爱情让我哥哥不害怕变胖了?

可是有一次,他上称的时候,我悄悄用了点手段,把称上的数字给变大了,他还是瞬间白了脸,又变成龙出去兜风了。

不是说好了不怕吗?

妈妈又骗人。

4、

大家或许注意到了,我用了“又”这个词。那是因为妈妈从小到大都喜欢用各种谎话哄我,把我哄哭了最开心。

比如我不想上床睡觉的时候,他就说我们家附近住了只大凶兽,名字叫梼杌。他会吃掉所有过了十点还不上床的小孩子。

妈妈说它长着比老虎锋利的牙齿,一口能咬掉我的一只小胳膊,就像我咬掉棉花糖那样轻松简单……巴拉巴拉、诸如此类的恐怖形容,妈妈跟我说了一堆。

最后我吓的揪住被子抖了半个晚上,半夜披着被子跑进爸爸妈妈的床上睡的。

妈妈睡的跟猪一样,连我跑进了房间都没注意到。还是爸爸好。

爸爸抱着我笑了一下:“我就猜到,壳壳今天晚上会来和我们一起睡。”

我:“为什么?”

爸爸:“因为你妈妈今天跟我炫耀她把你吓住了呀。她可高兴了。”

我:“……”

你们听听,这是亲生的吗?啊?!

爸爸接着说了一句:“壳壳今天做的很好,妈妈很开心。周末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儿呀。”

我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过分的是,某一天,我跟着卫绥哥哥出去玩的时候,见到了传说中的“凶兽梼杌”。

……真是好恐怖一凶兽啊。

凶兽梼杌有个名字叫何聪聪,大学毕业后当了个兽医。他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是很厉害,再凶的小动物在他面前都乖得像兔子一样。卫绥哥哥管这叫“种族天赋”。

反正何医生没有妈妈说得那么可怕。

听说妈妈给我报了围棋班、数奥班和网球班,何医生还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还送了我一根棒棒糖。荔枝味的,很好吃。

何医生是个好人。

妈妈大骗子。

5、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妈妈还是很疼我的。每次生日的时候都和舅舅来和我一起办生日。

我的舅舅是个大明星,超~大的那种。无论是班上的同学还是小区里的叔叔阿姨,甚至公园里健身的爷爷奶奶都认识他。

班上的同学很崇拜他,因为他很帅。叔叔阿姨们知道他,是因为在电视里经常看见他。爷爷奶奶们则是经常唱他的歌。

说起来,我舅舅也很神奇,很有个性。因为他从来不唱一样的歌。即使是他自己写的歌,每次开演唱会,他也总是要唱一个改编的版本出来,但是都很好听。

“你舅舅那是唱歌跑调。”

有一次,我问妈妈,舅舅为什么这么个性,妈妈摸着我的头这么回答我。

跑调?!妈妈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么,哪有人唱歌跑调能跑得那么好听的?当我们小学没有唱歌跑调的人吗?

我只当妈妈是在诓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6、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干什么的。

她每天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要么rua我,要么rua我哥哥。连兴趣班都不用上。

“看见墙上那几张奖状没?”有一次,也许是我上兴趣班前的目光过于悲愤,妈妈指了指卧室的一面墙说,“那都是你妈妈我当学生的时候挣回来的。”

我看了一眼那些奖状和奖杯,选择了告辞。

“我知道你不如妈妈聪明,但是妈妈也不会怪你。”妈妈说,“咱们笨鸟先飞就好,啊。”

“对啦,回来的时候记得给妈妈带个椰子。么么哒。”

这就是我的妈妈。

又懒又馋,又不谦虚。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壳壳的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