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年后初六初七都得在医院值班, 所以和靳桉都定的是初五下午飞回京市的机票。
从年三十到今天初三,两人把南厦到处都逛了一圈。
除开昨天晚上温槿醒过来,发现靳桉突然神神秘秘消失了几个小时以外,两人都是黏糊在一起的。
温槿还问过靳桉他做什么去了, 可惜靳桉只是笑着过来亲她没说, 这一吻过去, 温槿也就把这件事模模糊糊忘在脑后了。
这天晚上回到酒店, 温槿有点医院工作群里的表格需要填写,靳桉就先洗漱去了。
填好表格, 刚好靳桉洗漱完。
男人就围了一条白色浴巾, 肌理线条紧实流畅, 肩背上还有些微擦干的水珠, 随着他走动的动作向下滑动,顺着人鱼线慢慢延伸进浴巾内。
这几天未理发,男人墨色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碎发沾了水, 几簇几簇地落在额前。
温槿正坐在酒店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看着男人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抬手将额前碎发随意向后一耙,露出凛冽深邃的眉宇。
紧跟着薄荷味扑面而来,靳桉弯下腰,单手抬着她下巴,低头吻下来。
轻淡的薄荷味顺着浴室内的水蒸气一同蒸腾而出, 缓慢无声地铺满整间房间。
滚烫舌尖撬开唇瓣伸进来的瞬间, 温槿头皮一麻, 又想起这几天来夜夜的刺激。
什么腿啊嘴啊腰啊, 凡是能想到的姿势, 靳桉似乎都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要尝试一遍。
白天里这人总是话说得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完全变了样。
最开始同居的时候靳桉还能有所收敛,在她呜咽的时候会停下来,照顾她的感受。
到后来,这“停下来”的动作就变成了坏心眼的轻磨,反而比简单的冲撞更加让人难耐。
每当这时,她总会哭得更凶,一边溃不成军、全身发软地骂,一边又因为无法忽视的快感而刺激得全身颤栗,圆润的指甲在靳桉的手臂、后背、腹肌间留下小猫挠过般的抓痕。
眼泪和哭声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能成为男人的躁动剂。
啧啧水声在耳边响起,似乎是嫌这个姿势不方便,靳桉轻而易举掐着她腰将她从沙发上提了起来,又将她两条腿一左一右抬高托住,像是抱着小考拉一样。
背抵在落地窗玻璃上,温槿轻抖了下,侧过头去,小声说不要。
“真不要……呜……”
靳桉哼笑,没继续追她的唇,反而就着她扭头过去的姿势,密密麻麻从她耳根一路吻下去,脖颈间触感湿湿热热,激起温槿一身的鸡皮疙瘩。
腿架在男人腰上,温槿也不怕掉下去,她蜷着手指,伸出手犹如溺水之人求助般在靳桉脑后抓了抓,好不容易积蓄了点力气,终于扯住了靳桉的头发。
然后用力,将男人的气息从自己脖颈间移开。
温槿不敢对上那双沾满情|欲的眼睛,她目光躲闪,低着眼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想出来个理由。
“我饿了……”
她嘟着嘴,终于抬起头来和靳桉对视。
没成想词不达意,听完后靳桉只是笑,盯着她,笑得又坏又不正经:“这不是在喂饱你?”
温槿眼睛瞪大,脸火烧火燎的。
“!”
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她懊悔着本来白天想好了要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来,这样靳桉就没精力摆弄她,结果逛着逛着,又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被男人连哄带骗着早早回酒店来了。
靳桉手挪到她膝弯,眼看着要抱着她往床边带,温槿死命摇头制止:“我,真的饿了!”
话音刚落,她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几声。
这几声温槿自己都没有想到。
她吸了吸鼻子,装可怜,抱住靳桉脖子撒娇:“这附近不是有夜市街,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嘛。”
靳桉抵在她脖颈间,惩罚性地咬了她一下,温槿头皮发麻,只听得男人在她耳边沉沉吐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也就你敢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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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凑巧,酒店附近的夜市小吃街,正好就是几年前,两人一起吃过烧烤的那条街。
当时这条街还是新开的,初具规模,现在俨然已经发展成一条成熟的商业夜市小吃街了。
正值年关,夜市上人头攒动,张灯结彩,各种滋滋冒油的小吃飘香四溢,好不热闹。ĥļșႸ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现在两人又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街头。
本来温槿说饿了只是想找个借口让靳桉没法再在酒店使坏,现在逛了一圈,发现自己还真有点饿了起来。
她本来还想拉着靳桉的手去找当时两个人吃过的那家烧烤,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就找不到了,我还想着再去吃一次呢。”
来来回回绕了三转,温槿郁闷道。
“找不到再换一家就是了。”靳桉大拇指轻抚了抚她手背。
“那不一样的,这可是……”话说到一半,温槿卡了一下。
身旁男人眉梢微挑看过来:“可是什么?”
“那可是我请你吃的第一顿烧烤。”
温槿脸有点微红。
也不仅仅是请少年吃的第一顿烧烤那么简单。
是她当时跟着任聿川来到便利店买湿纸巾,看见坐在柜台后一脸冷漠抽着烟的少年,去而复返掀开门帘,邀请少年去吃烧烤后,终于察觉出来了自己的心意。
“好像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
温槿唇角微弯,笑了一下。
只不过那时她还以为少年喜欢的尚有其人,却没想到靳桉喜欢了那么久的,等了那么久的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靳桉。”
温槿声音轻轻的,“那天,我和任聿川来便利店里,你看见我们两个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当时的便利店早早转让门面,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家卖烤臭豆腐的店了。
温槿遥遥看着店主在摊位前忙前忙后烤臭豆腐,仿佛透过这些,看见了许多年前那个坐在柜台后闷声抽烟的少年。
靳桉轻笑了声:“当时看着你跟着那小子一起进来,第一个念头其实是想把那小子揍一顿。”
只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任何资格这样做。
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将那些暗不见光的爱意继续下压,藏在心底,然后就这么看着喜欢的女孩和般配的男生并肩再走远。
同样,他也没有想到,女孩会再次回来。
没有早一分,没有晚一秒。
他们都站在那个最适当的位置上,卡在最合适的时间里,出现在了彼此的身边。
人来人往的街头,这次两人终于能无所顾忌地牵手在一起。
“上次你请我吃的烧烤。”靳桉喉头滑动,紧紧握住身边女孩的手,轻笑,“这次该我请你了。”
两人找了家人不那么多的烧烤店吃,靳桉去点的菜,端上来的时候烧烤盘里满满洒着辣椒。
温槿吃得嘴巴红油油的,冬夜里一身寒意全无。
偶尔吃到嘴巴边上有辣油滴下来,她就仰着脸哼哼唧唧转过头去,都不用开口,靳桉就已经抬手帮她擦去了油渍。
“明天有想好去哪里吗?”
靳桉帮她擦着嘴角的油渍,忽然出声问。
明天就是初四,也就是两人留在南厦的最后一天。温槿本来打算的是回雅文中学看一下班主任陈秀韵,结果到了学校问门卫才知道,陈秀韵已经调至邻市的重点中学去了。
她摇摇头说还没想好。
“那要去游乐园吗?”靳桉盯着她道,“以前一起去过的那个。”
温槿想了想,虽然不知道靳桉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但她还是点头:“好呀。”
快吃完的时候,夜市街上忽然响起一声惊呼,紧跟着有摊位被撞翻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四周的人群同样惊叫起来。
“啊!我的包被偷了!”
“有小偷!”
“快抓住那个小偷!!”
温槿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身边的男人身影一闪,已经冲了出去。
人群惊呼中,正往前跑的抢劫犯被靳桉凌空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啪叽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包也随之掉了出来。
温槿跟着跑过去,把包从地上捡起来谨防被抢劫犯再次抢走,而靳桉则以标准的擒拿姿势将抢劫犯压在了膝下。
抢劫犯半张脸着地,嘴巴被挤住,叽里呱啦骂着人。
温槿刚想问这是谁的包,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谢……温槿?”
她回过头,只看见班主任陈秀韵的脸。
好几年不见,这位曾经给予她莫大帮助的老师脸上已经多了几道皱纹,面容却也依然和蔼亲切。
“陈老师!”温槿微怔,惊喜出声。
与此同时,另一个和陈秀韵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也喘着气跑过来。
陈秀韵接过包,转头朝着丈夫朱志满嘟囔:“也好意思说你以前是在派出所,抓个抢包的都跟不上,还好有那个年轻人在。”
朱志满叹口气:“我这不也是年纪上来了吗,要是我在那个年轻人的年龄也能追上。”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压着抢劫犯的靳桉走去,心里还在嘀咕这小子的擒拿姿势还挺标准,是不是在警校待过。իʟśΫ
下一秒,朱志满看清了靳桉的脸。
“嘶。”
朱志满在心底啧了声。
他以前在派出所上班,管理的辖区范围里就有城中村,自然是还记得有个冷漠暴戾的野小子,成天不是和老子打架,就是和讨债的人发生矛盾。
城中村被下令整改以后,他就没再听过那个野小子的消息了,还以为去哪里打工去了。
内行人看门道,一眼就能看出来路数。
看现在这个架势,这个小子似乎是还当上了警察?
片警已经接到报警赶了过来,从靳桉手中押走了小偷。
“陈老师。”
温槿脸红红的,拉着靳桉,莫名有种见家长的感觉,“这是我爱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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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槿揣男崽还是女崽捏(梅花鹿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