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阴恻恻的眼神盯着国安的审讯员，审讯员不仅不害怕，甚至还露出古怪的笑容，比他还要渗人几分。大家都在无声的对峙。
杨局长吸了一口烟，“吸烟有害健康，你不抽也对。”
“但也不对。”
话音落下，杨局长不在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抽着香烟。看着平日里那种渗人的表情不起作用，他开始闭幕养神。
“头，这家伙还是不喜欢说话啊。”审讯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他不说就不说呗，给他放点音乐，轻松一下嘛。”杨局长转身离开审讯室，审讯员笑着对凶手说道，“你等等啊，我们这就放点音乐给你轻松一点。”
说着，两位审讯员也不管凶手的表情，直接离开。
凶手打量着屋子，布置很简单，甚至比警方的审讯室还要简单不少，至于这边的墙密闭效果很好，并且也看不见外面，玻璃窗也看不见外面。一个狭窄的房间里，只剩下他。
但他一点也不害怕，这种环境他已经见多了。比这恐怖数十倍的环境他都是待过的，就这点，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伤害。
随后，耳边炸响剧烈的音乐。是重金属摇滚，乒乒乓乓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着。整个屋子的密闭性本身就好，再加上空间小声音很大。让他觉得很是不耐烦，大脑都像是要爆炸似的。要说这群人虐待他，还真的没有。人家只是放个音乐而已，怎么了呢？
说不定国安局只有这种音乐cd呢。
他蹙着眉头，心中默默的想着出去之后，要把这些人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块儿都给杀掉。
站在外面的杨局长笑着说道，“你猜，他现在想什么？”
“我猜应该是想要把我们一锅端了吧？”审讯员轻笑着，“反社会性人格，没救了，等死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嘛。”杨局长扬起笑意，“指不定人家还能够给我们提供不少的线索。好不容易抓到一条不知死活的鱼。”
“警方那边没有发现包裹的异常吧？”
“他是傻子，根本不知道，他的包早在几天前就被我们掉包了。”
“这么多土制炸药，目标明确。”审讯员冷笑着说道，“要说没有人给他钱，让他去杀庄教授，我不太相信。”
“你说，你可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他傻，但没有傻到这个地步。”审讯员沉吟着说道，“至少他应该还知道一些消息。”
“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而已，当然，或许他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纯属炮灰一个。”
杨局长沉吟着说道，“关了吧，你从哪里买来的，太吵了。”
“杨局，外面可是听不到的。”审讯员笑着说道，“您怎么知道吵？”
“看他的表情。”杨局转过身，“晾着他，让他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凌晨三点钟在过来。”
“他的资料查到了吧？”
“早就查到了，方乐，龙城市齐滨区方家村人，那块儿以前是属于农村，当年没有发展到那边。现在方家村也是属于城中村，因为距离龙城市实在是太远，还没有发展到那边去。宗族观念比较浓厚。”
“恩？”杨局长好像发现了什么，“宗族观念吗？”
“没错，那边几十年前就有干部在宣传，可是不好使，那边的人宗族观念实在是太过浓厚，最近这几年改观不少，大概是终于开始建设那边的关系。”
“先不管那边建设不建设的事情，再查查这个方乐的资料。”杨局长离开之后，审讯员跑去调查方乐的资料。
…………
吃完饭，庄蔚然继续和陈中聊着关于朗兰兹纲领结合拓扑学的东西，周医生和贺睿铭跑去洗碗。卫耀阳也不能去打扰他，至于石正安本来话就不多。
只能坐在旁边听着，陈中被贺振国送回家的时候，都快要十二点，贺睿铭也送周医生回家。
卫耀阳打着瞌睡，已经去睡觉了。庄蔚然洗完澡，回到房间心中想了一些关于数学上的问题。这才开始睡觉，明天是周末。他想要出门逛逛街，主要是他想要散散心，霍奇猜想还没有什么思路。指不定逛街之后就会有思路之类的。
清晨洗漱好，卫耀阳和贺睿铭早就去上班了。石正安在下面翻阅报纸，庄蔚然下楼陈欣瑶招呼着他，“睿宁，赶紧来吃饭。”
“石上尉。”庄蔚然扭过头看着石正安，“今天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石正安合上报纸，“庄教授要去哪里？”
“我准备去逛街。”庄蔚然笑着说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庄教授去哪里，我肯定是要跟着去的。”石正安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来，看向庄蔚然说道，“庄教授要走吗？”
“走吧。”庄蔚然离开家，“妈，我和石上尉出门逛逛。”
“中午回来吃饭吗？”
“中午应该不会回来吃饭。”庄蔚然赫然笑着说道，“晚上应该要回来吃饭。”
“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啊。”陈欣瑶笑着说道，“今天妈妈要去你外公那里，晚上想要吃点什么，妈待会买菜回来。”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庄蔚然想了好一阵子，摇着头。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吃的，石上尉有什么想要吃的吗？
“没有，我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石正安不挑食，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当初特种兵训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生吃过东西。他对吃的要求不高，能吃就好。
“妈，那我们走咯？”
“早点回来啊，晚上。”陈欣瑶嘱咐了一句之后，庄蔚然便和石正安离开。
来到商场的时候，人还挺多。大概是周末的关系，龙城又是省会城市。自然人很多，庄蔚然一边逛着商场，事实上他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好买的。
衣服吧，庄蔚然不讲潮流，穿上不是特别土就行。况且，他的衣服已经足够穿了。昨天晚上他妈妈还给他买了好几件衣服。
走走停停，庄蔚然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这个时候他注意到身边的石正安，这家伙好像只有几件服装。他跟着庄蔚然不可能一直穿着军装，很多时候都需要便装。
“石先生，问你个问题啊。”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询问道，“我十二月份要去瑞典，你也要跟着去吗？”
“对。”石正安点着头说道，“庄教授去什么地方，我都会跟着去的。在没有接到新的任务之前，我会跟着庄教授一起去任何的地方。”
“要不，石先生先买件西服吧？”
“啊？”石正安错愕的看向庄蔚然，“为什么要买西服？”
“我去瑞典是去领克拉福德数学奖，石先生跟我一起去，作为助理不应该穿得得体一些吗？这个应该可以申请经费吧？”庄蔚然指了指西装店，“如果实在不行我帮你出也成，主要是现在有时间，正好买了。”
“诶。”石正安一想，是这个道理。
进入商店之后，导购员笑着说道，“两位先生是要买服装吗？”
庄蔚然指了指身边的石正安，“这位先生给他看看西装。”
“好的。”导购员看了一眼石正安，这人长得高大，身材适中，绝对的衣架子，只要不是特别丑的衣服，穿上都会很好看。
“这边请。”导购员领着石正安去参观西装，庄蔚然就在一旁等着，随后石正安挑了一套不算太贵的西装，看上去也比较得体。他讷讷地询问，“庄教授您看这样成吗？”
“当然可以。”庄蔚然点头，正准备给钱。石正安一把拉住庄蔚然说道，“庄教授我来给就好。”
石正安拿出卡，买下西装。两人刚好走出西装店，迎面上前的女人不由分说的一耳光扇在石正安的脸上，“你不是说你在执行任务吗？”
庄蔚然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女人的眼上还带着泪痕，“你，你和他？”
旁边的女伴上前就要推庄蔚然，石正安一把拉住女伴的手，“对不起，你误会了，我真的是在执行任务。”
“你的任务就是和别人逛街是吧？”女人提高音量，“好啊石正安，你背着我在外面偷人，我要跟你分手。”
说着女人怒气冲冲的离开，庄蔚然这才回过神来，石正安在一旁苦笑，女伴瞪了石正安一眼，追上前去安慰。
“石先生，你在等什么，上去解释啊。”
石正安摇着头，低声说道，“我的任务是保护您，不能离开您。”
“就一小会儿，不会有事的。”
“不行。”石正安摇着头，坚决的说道，“一小会儿也不行，我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我……”庄蔚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哭笑不得，“你女朋友生气了，你还想不想和她结婚。”
“但这是我的任务。”
…………
凌晨三点，杨局长走入审讯室，“怎么样，方乐先生，想起来要说点什么吗？”
方乐瞪着杨局长和其他的几位审讯员，就是不说话。
“看来方乐先生还是没有想起来什么事情。”杨局长依旧还是那么和蔼的笑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平凡中年人。
“我记得方家村族谱上是有方乐先生的名字，方乐先生的父母也在族谱上对吧。”等了一阵子，杨局长忽然开口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