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摇着脑袋，无奈的说道，“还在办理手续，估计要十月份才行，不过我现在已经在龙城大学住下来了。”
“正好。”庄蔚然对于皮尔斯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他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以龙城大学教授的身份给学生讲课，皮尔斯作为他的助理教授刚好。皮尔斯还没有弄懂什么事情，就被庄蔚然领着走向办公室，“今天是我第一天上课，正好，皮尔斯先生作为我的助理，和我一起去上课。”
皮尔斯轻轻颔首，“教授，您今天要教的是？”
“线性代数。”庄蔚然坐在位置上，“比较简单。”
那确实是比较简单的，皮尔斯想了想，庄蔚然又开始说道，“皮尔斯先生，我个人建议，既然你在华国当博士生，最好还是学习一下华语比较好，您觉得呢？”
“我已经报名参加一个华语的培训班，不过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学会，还不太确定。”皮尔斯苦笑着，在他看来，华语实在是太困难了。
很多东西他根本就没有学懂，他想要前往华国跟着庄蔚然学习数学之前，就有过这个计划。毕竟华国又不是讲英伦语，他还要在华国待这么多年，肯定是需要学习华语的。
来到华国之后，他就报名加入华语班，这几天他都在华语班里。
等庄蔚然收拾好东西之后，他帮忙拿着东西离开办公室。来到教室，学生们几乎全都已经到达教室，还有不少的国内外教授都坐在椅子上，因为是大教室，故而能够坐下几百号人。学生不是特别多，只有一百多人，倒是教授都坐乐几十个位置。
庄蔚然将课本放在讲台的桌上，随后说道，“我先介绍一下，我的助理皮尔斯，今后大概率是你们的师兄，他在普林斯顿大学读博，现在转校到龙城大学。”
“我叫庄蔚然。”拿着笔，看了一眼下面的学生，原本就因为坐了这么多教授不敢说话的学生，看着庄蔚然的神色更是一凛，他们已经感受到来自庄教授的威严，更不敢说话。
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有低着头看书的，也有抬起头认真看向黑板的。
“我的电话，以及邮箱地址。”庄蔚然开始在黑板上写着电话和邮箱地址，“我希望我的电话和邮箱地址不会泄露出去。”
“还有，我就不用过多的做自我介绍了吧？”
没有人说话，确实，庄蔚然不需要过多的做自我介绍，就他这个名字，整个龙城大学还有谁不知道？
“从今天开始，我教授你们线性代数。因为这部分比较简单，所以我的速度比较快，在课堂上或许讲解不是特别详细，如果你们在什么地方没有弄懂，一定要下课之后来我的办公室询问我。”庄蔚然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我看你们谁敢不懂装懂的模样。
把所有的学生都给吓住。
“我的办公室地址，就在数学系办公楼二楼。”庄蔚然继续看着学生，“记住了，没有弄懂的一定要随时问我，不管是电话，还是电子邮件都可以。但是我个人建议，你们来办公室问我，我能够更详细的给你们解释。如果我没有出差或者是其他的事情，一般都在办公室。”
“还有，我先说一点，我不会点名。我的课，你们爱上不上，反正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谁都不会手下留情，放心，我批改卷子估计会是龙城大学最严格的老师，没有之一。”他的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还有，我不会给你们重点，至于考试题……会比你们想象中更难得。如果不会举一反三，我个人认为你们最好转系，因为我不仅是你们线性代数的老师，将来还有很多代数学、几何学以及泛函分析我都会是老师。即便我不在，皮尔斯先生代替我给你讲解，我估计你们也够呛。”
“掂量一下，到底能不能过关。如果不行，现在转系还来得及。”
“陈校长和周主任都在这里，想要转系的下课找他们。”庄蔚然说完，也不管学生们震惊的神色，继续说道，“线性代数是数学的一个分支，它的研究对象是向量，向量空间（或称线性空间），线性变换和有限维的线性方程组。线性代数的理论已被泛化为算子理论。由于科学研究中的非线性模型通常可以被近似为线性模型，使得线性代数被广泛地应用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中。1”
“因而线性代数是非常重要的。”庄蔚然拿着笔，“好好学，学不好，以后出去别说是龙城大学数学系的学生，尤其是我教给你们的。”
【我们首先来说说线性方程组
……
从线性方程组的角度出发，这一情况对应于二元一次线性方程组(2)有无穷多解根据前述定理，线性方程组有无穷多解的充分必要条件是方程组的系数矩阵的秩等于其增广矩阵的秩，且小于方程组未知量的个数
……
从线性方程组的角度去理解，这一情况对应于二元一次线性方程组(2)无解根据前述定理，线性方程组无解的充分必要条件是方程组的系数矩阵的秩与其增广矩阵的秩不相等，即定理的第1条的逆否形式:
rank(a)≠rank(b)
……2】
庄蔚然在黑板上写着，皮尔斯就在旁边盯着学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尔斯长得比较和善的原因，很多学生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从普林斯顿大学转到龙城大学上学的皮尔斯。倒是好像不怕他的模样，但是庄蔚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堂课竟然已经把第一章 讲得差不多，他们头疼得很。根本还没有听懂，庄蔚然讲解算得上是深入浅出。很多教授轻轻颔首，并不觉得这个速度太快，总觉得学生们应该是能够听懂的。
但是不少学生很吃力，跟不上庄蔚然的节奏，这学期原本线性代数的课程很多，按照庄蔚然这么讲解下去，估计十月份庄蔚然能够将整本线性代数讲解完。
学生们挠着头，他们真的有很多问题都没有弄懂。直到铃声响起，庄蔚然这才停止，看了看，他几乎已经讲解了两章的内容。就这个速度，学生们肯定是跟不上节奏的，就算是之前预习过，他也说得实在是太快。学生们要是不下来找他，估计线性代数这个科目考试的时候，想要及格是不可能的。
尤其他们还是数学系，线性代数只会更难。
“下课。”庄蔚然转身就离开没有过多的停留一秒，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记得，搞不懂的问题要来问我，如果你们不来问我，我只能当做你们全都懂。”
学生们叹息，当年他们高考之前，老师还给他们说到了大学之后，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这能玩吗？恐怕学习任务比高中的时候还要重吧。高中老师好歹讲解比较详细，就算是进度快，能够考上龙城大学数学系的学生提前预习也是能够搞懂的。但是庄蔚然的课，就算是在场高考成绩最好的人，听着都是云里雾里的。
速度实在是太快，并且不给人多余的时间。对庄蔚然来说，这些东西仿佛就好像本来就该会似的，如果你不会肯定是你有问题，而不是他有问题。
教授们也离开，倒是没有学生跑去给陈校长或者是周主任说换系的事情。龙城大学的数学系和物理系本身就是收分最高的专业，然后就是隔壁的医学院，让他们去读医学院，还不如继续研究数学和理论物理学。
“庄教授这课实在是太快了。”有个学生忍不住吐槽道，“我前几天还预习过，我知道庄教授讲课速度肯定会很快，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快到了这种地步。”
旁边的学生也开始唉声叹气，“是啊，庄教授这个进度，最多十月份就能够把课程给讲完，咱们要一月份才放假呢，还有好几个月干嘛？”
“自学呗，去办公室询问庄教授。没有听见庄教授说的话啊，这么笃定我们肯定在一堂课中听不懂，要么去问他，要么自学。我选择去问他……虽然知道肯定会被他吐槽，但是为了期末不挂科，我还是去询问庄教授比较好。”
“是啊，除了询问庄教授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嘛。”其他学生附和着刚才讲话的学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摇头。
庄教授的课程，尽管教授深入浅出的讲解，还是有很多细节他们没有搞懂。
冯教授离开教室之后，跟旁边的人说道，“你瞧瞧姓庄的那个样子，得意个什么劲儿啊。我看这些学生根本都没有听懂，就他这么讲下去，咱们龙城大学数学系能好才怪。还有，今天穿的什么衣服？知道有这么多国内外的教授来听课，还穿着一件休闲服，站在讲台上，我还以为是哪个高中生走错学校。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行了冯教授。”旁边的人安慰道，“人家庄教授在普林斯顿大学这种场面见多了，我也看了一下，庄教授的讲课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速度是稍微快了一点，但是他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也是这种速度。他也说了，学生有什么不懂就去办公室找他，他会尽力的解答。”
“人家庄教授还是很认真也很负责的。”旁边的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冯教授，我知道你对庄教授有意见，但是有意见归有意见。庄教授在这方面真没有什么错误。”
“就是。”林教授在旁边笑着说道，“冯教授你要是有本事，也和庄教授一样，让这么多教授来学校听他讲课啊。”
“哟，林教授，您诋毁庄蔚然的次数可比我多啊。我就是发发牢骚，我看林教授这是想要动手吧。”
“我能动什么手，人家庄教授面子大嘛，搞个数学奖还搬出这么多大师级别的数学家，我哪敢和庄教授比啊。”林教授阴恻恻的说着话，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我看林教授怕不是想要搞什么事情吧？”冯教授身边的教授轻声说道，“林教授不满庄教授也很久了。”
“管他的。”冯教授嗤笑一声，想要攻击庄蔚然的可不再少数。国内外都有，他发发牢骚也不能吧庄蔚然怎么样，也不可能动手。他就是嫉妒庄蔚然，但他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发发牢骚，过过嘴瘾也就算了。真上去和庄蔚然打擂台，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光凭庄蔚然的名声就足以让这些教授名声丧尽，真和庄蔚然打擂台，不管是什么擂台，最后吃苦头的也是他们而不是庄蔚然。
林教授在想什么事情，冯教授不清楚，但他现在想通了。他就酸一下庄蔚然，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做。
…………
庄蔚然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继续看石墨烯的论文，突然想起前几天给皮尔斯交代的事情，“对了，皮尔斯先生，我前几天让你做石墨烯的数学模型，你有开始吗？”
“正在做。”皮尔斯感觉到现在比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事情还要多不少。又要帮庄教授做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又要学习华语，还要研究课题。他是一心三用，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参加什么派对之类的。有时间休息的话，他只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至于其他事情，他都不想要再去想。
“恩。”庄蔚然继续做笔记，不一会儿，就有学生一路小跑到他的办公室。
看着面前这个青涩的学生，有一种惧怕的情绪，巴头探脑的对他说道，“庄，庄教授，您今天说的未知量个数n对方程组解的影响这方面，我还不太理解。您能不能重新给我说一下？”
他已经做好准备被庄蔚然狂喷一顿，或者是嘲笑一顿。
庄蔚然轻轻颔首，拿着笔，开始给学生讲解起来，“n的大小体现了自由度的大小……反之则减小。我们来举个例子，设=n=2，则方程代表二维几何平面上的两条直线若=2不变，n增加到3……然原来两条直线交于一点的可能性将趋于增加。3”
看向学生，他认真地询问着，“听懂了吗？没有听懂的话，我再给你讲解一次？”
“不，不，不用了。”学生急忙摇着头，“我，我在回去理解理解就成，您说得我都听懂了，就是还有些细枝末节还没有完全理解，我回去消化消化就能够理解。”
“那好。”庄蔚然轻轻颔首，“回去在班级群里艾特他们所有人，告诉他们，不懂的问题记得一定要来问我。”
“谢谢您，庄教授。”学生真诚地给庄蔚然鞠躬，然后离开。
庄蔚然很认真的给他讲解，也没有骂他。看来，庄教授也不是什么都会生气嘛。大概是庄教授刚才那句话没有错，他一节课的内容学生们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是非常正常的。所以让他们搞不懂的地方去问他，他也不会生气。
皮尔斯在旁边做数学模型，庄蔚然没有打扰他。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学生结伴而来。大概是害怕独自承受庄蔚然的魔法伤害，想要找几个人分担伤害。
庄蔚然笑着给学生们讲解完，完全没有电视里那种严肃的场景。许多学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讨论庄教授在电视里那么严肃到底是不是人设？
但是听说庄教授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回到国内之后，好像给学生们讲课也没有这样。
大概他们是不知道，因为是第一次讲课，庄蔚然知道自己的速度偏快，学生没有听懂，有问题很容易理解。但是今后他们还是不预习，基础的问题都跑来问他。那他肯定是先怼学生一顿，才会开始给学生讲解。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新手福利吧。
直到晚上八点过，还有学生跑来办公室询问他，庄蔚然连晚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贺睿铭和贺振国还在加班。庄蔚然讲解到晚上十点钟，肚子不停的咕咕叫着，等学生离开之后，摸着干瘪的肚子，庄蔚然叹息一声。旁边的皮尔斯是吃过晚饭的，“皮尔斯先生，需要来点宵夜吗？”
原本皮尔斯想要给庄蔚然带点吃的回来，庄蔚然嫌弃吃饭会降低给学生讲课的效率，没让他带。
到了这个时候，大概也只有龙城大学外面的餐厅还有吃的东西。
“走吧，皮尔斯先生，我今晚请你吃饭。”天气越发的凉爽，白天穿个短袖还没问题，但是晚上只穿一件短袖很容易着凉。庄蔚然拿着外套披在身上，将办公室的灯光关掉。离开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几乎是没有人在办公室里。
大概今天只有他一个教授给学生讲课到这么晚吧，刚离开办公楼的大厅，走出门，保安就跑上前来询问道，“教授，楼里还有其他人吗？”
“这……我不太清楚。”庄蔚然摇摇头，他是在二楼，整个办公楼还七八层，他哪知道其他楼层有没有教授在。
“诶，那我上去看看。”保安和庄蔚然说完话之后离开，庄蔚然对着旁边的皮尔斯使了个眼神，“走吧，皮尔斯先生，你有没有在学校外吃过？”
皮尔斯很诚实的摇头，“最近没有时间，没在学校外面吃过。”
离开龙城大学的正门，还有不少学生在门前进进出出。外面很是繁华热闹，这一带因为有好几个大学的缘故，不仅仅只是龙城大学，还有几个大学都在周围，所以这一带常年都是龙城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因为学生多，人流量大，很多餐饮行业，乃至于商场都修建在附近。这里有小吃街、商场还有很多门面之类的，灯光极为闪亮，来往的年轻很多。
庄蔚然走向一旁的大排档，虽然只是两个人，但是这么晚才吃饭，他也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才行。
还没有进入大门就听见里面学生们传来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