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蔚然的逼近，卫耀阳一退再退，他都已经快要跌落在地板上。显然是被庄蔚然这种诡异而俊美的脸吓得不轻，喉头不停滚动着，额间都快有汗水流下。
“真……真的不一样……”卫耀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你能不能别这样？挺，挺可怕的？你不是研究数学的吗？怎么……”
“怎么突然对你感兴趣？”庄蔚然一瞬间恢复了刚才那种人畜无害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吓吓你而已。”
“淦！”卫耀阳刚才被吓得汗流浃背，结果庄蔚然说刚才只是在吓唬他而已。
要不是因为庄蔚然是贺睿铭的弟弟，贺振国的儿子，他估计就得对庄蔚然出拳了。
“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好像不太喜欢女人。”
“这算什么问题。”卫耀阳好笑，“你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有问题。”庄蔚然扭头阴森森的看向卫耀阳，“也就是说，你好像也不喜欢男人，问题大了。”
“……”卫耀阳长吁短叹，“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吓唬人。”
“那么说，你是真的被吓到了？”庄蔚然伸了个懒腰，“算了，跟你开玩笑呢，我又不是学心理学的，对你的行为艺术不是特别清楚。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有点奇葩罢了，只能说，如果我是心理学家，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研究对象。”
“哟，什么对象啊？”贺睿铭打趣的说道，“耀阳有对象了？”
推开门，贺睿铭一马当先，另外一位柳叶眉瓜子脸的女生走在贺睿铭的身后。即便是看上去漂亮，但是并不柔弱，理着短发，但是有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卫警官，你好。”女孩主动伸出手，卫耀阳急忙站起身，“你好，周医生。”
“这位是？”周医生看向庄蔚然，笑得很好笑，眉眼盯着庄蔚然打量，然后转头用疑问的表情看向贺睿铭。
“我弟弟，贺睿宁。”
“你好。”周医生看向庄蔚然，“感觉我们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的？”
“没有吧。”庄蔚然和周医生握手，“周姐姐，我们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吧？”
“是吗？”周医生困惑的坐下，不停地打量着庄蔚然，“我总觉得我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
“不可能。”庄蔚然笑着说道，“这几年我都不怎么在龙城，也没有去过医科大学和医院，怎么会见过我。”
“也是。”周医生想了想，庄蔚然说得对，“也有可能是在t或者是其他的地方见过你。”
“恩？”庄蔚然还没有反应，倒是旁边的卫耀阳开始咳嗽起来。
“卫警官生病了？”周医生看向卫耀阳，“我看卫警官身体挺结实的，不会这么容易就着凉了吧？”
“额……”卫耀阳拍着胸口，“没，没有，刚才喝水喝急了，有点呛着。”
“慢点喝。”贺睿铭坐在周医生旁边，也不敢坐得太近。
“我确实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才对的。”周医生看向旁边的贺睿铭，“对了，睿铭我记得你好像没有弟弟吧？”
“有的。”贺睿铭笑着说道，“以前一直没有找到，很小之前就被拐走了。”
“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之前叫什么名字啊？”周医生特别好奇这个问题，她总觉得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庄蔚然的。
“庄蔚然。”
周医生愣了一下，打量着庄蔚然，“我就说，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之前在龙城大学的t里见过，高数噩梦啊。”
“我吗？”庄蔚然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梁说道，“我怎么可能是高数噩梦，难道不是拉格朗日吗？”
“你不是和陶瀚海教授合编了一本关于高数的书本吗？”
“是。”庄蔚然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他和陶教授合作撰写一本关于高数的课本，但是没有想到周医生也看过。
“我有个朋友选修的数学，结果拿到你那本高数书，被你弄得挺崩溃的。”周医生笑着，继续打量着庄蔚然，“没想到国际知名学者竟然坐在我身边。”
贺睿铭手忙脚乱的说道，“吃，吃饭吧。”
“那什么谢谢你啊……”
“没关系，小事情而已。”周医生开始和贺睿铭闲聊起来，庄蔚然正在点菜，周医生忽然说道，“对了，我之前看过庄教授和卫警官的八卦，你们……”
说着，他的眼睛在庄蔚然和卫耀阳之间来回移动着，很显然就是想要看看两人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卫耀阳急忙罢手说道，“我真的和庄教授什么都没有，只是花边新闻的胡说八道而已。”
“是吗？”庄蔚然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卫警官胡说，为什么花边新闻会胡说八道呢？”
“额……”卫耀阳被庄蔚然的反问给弄得有点懵掉了，蹙着眉头，正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庄蔚然。
“噗嗤。”周医生一下子笑了出来，“卫警官还有点可爱呢。”
看着卫耀阳努力在想怎么回答庄蔚然那种傻气的样子，周医生实在是忍不住，“傻得有点可爱。”
“我也这么认为。”庄蔚然合上菜单，“周医生有什么需要点的吗？”
“我看看。”
卫耀阳发现庄蔚然好像和周医生一起在针对他，倒是旁边的贺睿铭没有事情。
这一顿饭吃下来，被庄蔚然损不算，还被周医生笑。他觉得挺没有面子的，肯定是庄蔚然克他，要不然为什么之前周医生好好的，要起哄和庄蔚然一起笑自己。
倒是贺睿铭心满意足的给钱之后，喜滋滋的开车送两人回家。
到了卫耀阳租的房子下面，贺睿铭还特意嘱咐卫耀阳，“小心一点。”
卫耀阳又没有喝酒，点点头，“我知道，会小心一点的。”
“对了，过年记得来我家吃饭啊。”贺睿铭又嘱咐了一句，“最好早上过来，你和我一起去买菜。”
“好。”卫耀阳身心疲惫，被庄蔚然吓到了，又来庄蔚然伙同周医生一起欺负他，他现在心很累。
回到家里，庄蔚然思索着，“周医生还挺喜欢欺负卫耀阳的？”
“有吗？”贺睿铭打开门，“我不觉得啊。”
“是我想错了吧。”庄蔚然总觉得这位周医生看卫耀阳的眼神不太对，应该不是喜欢，而是有一种挺古怪的情绪在里面。
大概是他看错了，卫耀阳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手稿。
庄蔚然洗漱后，随手拿起手稿继续看。
…………
时间过得很快，过完年就到了三月份，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庄蔚然最近和卫耀阳的交集，说实话挺密集的。因为他和贺睿铭玩得很好的关系，不上班的时候，就往家里跑。
庄蔚然看见他的次数多了，就觉得他有时候还挺欠扁的，比他第一次见到卫耀阳还要欠扁一些。
踏上回到普林斯顿大学的旅途时，阳光正好，龙城的春天极为明媚。万物复苏，到处都是绿色的嫩枝，卫耀阳帮贺睿铭送庄蔚然去机场的时候，看着外面春光正好的时节，忍不住说道，“如果你不是现在就要回普林斯顿的话，周末还能出去踏青呢。”
“恩？”庄蔚然还第一次听说龙城可以踏青，“去什么地方？”
“郊外啊？之前我和睿铭一起去过，还挺不错的。”卫耀阳笑着，“现在阳光正好诶，可惜啦，你去不了了。”
“明年吧。”庄蔚然也看着车外熙攘的人群，伸了一个懒腰，窗户是开着的。一股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在阳光的照耀下，他显得很是俊美。卫耀阳停下车的时候，扭头看了庄蔚然一眼，让他觉得很是惊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庄蔚然。
慵懒的眯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躺在椅子上，仿佛像是小憩的猫一般，很是可爱。毛茸茸的脑袋随着颠簸的车不停的摆动着。
大概是因为好看，庄蔚然那张脸和陈欣瑶有些相似，结合了陈欣瑶和贺振国最柔和的那部分。如果贺睿铭长得比较刚毅，那么庄蔚然那张脸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尤其是在他不说话的时候，很是好看，具有强大的亲和力。
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卫耀阳都开始在心里嘀咕着，庄蔚然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就是这人一说话，有时候特别让他犯高血压。
睫毛在阳光下都显得灵动，更别说那双眼睛，即便是半眯着，像是月牙那般。卫耀阳几乎快要窒息了，认识庄蔚然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这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比他以往认识的人都要好看，庄蔚然好像也发现了不对，“看什么呢？”
慵懒的语调将尾音拖得很长，听上去就好像是撒娇。但他也知道，庄蔚然是不会撒娇的，只是这个语调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在撒娇。
春光明媚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犯困。睫毛一闪一闪的，很快庄蔚然就好像是睡觉了。眼睛眯起来，车上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停在红绿灯的路口，卫耀阳忍不住在仔细打量着庄蔚然。熟睡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卫耀阳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屏住呼吸，打量着眼前熟睡的人。
直到到达机场的时候，庄蔚然还在安静的睡着，卷着的姿态像极了午睡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