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接下来我就开始讲解一下关于非线性偏微分方程……其中a(t)是任意函数情况二:当λ=0,k≠0时,则式(7)转化为……这里假设函数f(x)和g(t)分别关于x和t足够光滑,且f′(x)=0若满足条件……1”庄蔚然不仅是在嘴上说,而是拿着笔开始在小黑板上不停的写着。
旁边的教授们看得非常认真,时不时会点头。
直到庄蔚然讲解完成之后,其他教授微微蹙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这才舒展开来。
“非常棒的演讲。”德利涅点头说道,“只是,如果按照这样给学生讲解,恐怕他们很多人都听不懂。”
费夫曼和贾菲对视一眼,“进度太快,我们勉强能够跟上你的节奏,但是学生绝对跟不上你的节奏,尤其是在极限非线性偏微分方程上,那更不可能跟上你的节奏。”
庄蔚然沉默了一阵子,“确实如此,我的进度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在将解析数论的时候快一些也是无妨的。都是最基础的数学知识,如果这些他们都学不懂的话,那么证明他们在数学上,没有什么天赋。”塞尔伯格直截了当的说道,“那还不如直接转去学其他的学科。”
“爱德华·威腾先生。”庄蔚然突然想到了这位传奇性质的大佬,“我听说之前威腾先生是学习的历史,后来在就读研究生的时候,才选择的物理学专业,最后却获得了菲尔茨奖。”
当然,爱德华·威腾在数学上,和这里的绝大部分人是没有办法比拟的。
他们属于一流数学家,爱德华·威腾勉强能够进入一流水平,但是和在座的诸位大佬,还是有一段距离。
“威腾么?”其中有一位教授说道,“确实是一位天才,可惜,他进入数学领域比较晚,更何况他的精力是放在理论物理学上的。”
“庄,你不会也是想要研究理论物理学吧?”费夫曼忽然回过神来,庄蔚然明明在数论上天赋异禀,却在直博学的数学物理学,解开的是一道理论物理学难题。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庄蔚然笑得有点腼腆,“我想要在数学上多钻研一段时间,当然未来是说不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真的会跑去研究理论物理学。”
“至少,我认为你目前可以将精力放在数学上。”
“那么接下来谁来继续说一下?”塞尔伯格打断庄蔚然和费夫曼的对话,在他看来庄蔚然不仅在数学上极有天赋,在物理学上也是不遑多让的。
究竟他是选择研究数学也好、理论物理学也好,这都是他个人的选择。其他人没有理由去干涉。
“关于数论上的问题,我还想要在多说几句……根据广义euler函数φe(n)的定义有,φ2(1)=0,φ2(2)=1对于方程(1),当y=1时,由方程(1)可得k=1,即当k=1时……有(2k-1)φ(y1)=s(38)=18,从而有2k-1=1,φ(y1)=18与2k-1=3,φ(y1)=6及2k-1=9,φ(y1)=2当2k-1=1,φ(y1)=18时,有k=1,y1=19、27、38、54,结合y=qδy1与(q,y1)=1,有y=57、114,经验算y=57、114都不是方程(1)的解……2”
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最近来聚会的数学家们都偏向于讨论数论问题。当然,偶尔会有理论物理学家来做客,但大部分都是在旁听。数论对于理论物理学家来说,是一个难点,也没有多少用处。但听听还是可以的,很多时候,理论物理学家们提出一个构想,最终进行数学计算的还是数学家。像是威腾这样的理论物理学家还是少数,不仅提出构想,而且还自己用拓扑学将理论给算出来。
庄蔚然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能看出来在座的诸位大佬在数论上的造诣都是非常高的。他收敛心神,认真的听着这群大佬激烈的探讨。他也不说话,偶尔有某位教授询问他时,他便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等到这边聊完,外面已然是黄昏时分。
好在春季来临,不像是冬季那样,实在是令人讨厌。大家纷纷离开,德利涅子爵这时走到庄蔚然的身边说道,“庄,聊聊如何?”
“好啊。”庄蔚然欣然答应,与德利涅并肩离开费夫曼教授的家,走时,他还对费夫曼教授说道,“费夫曼教授,明天在学校里见。”
“或许,可以在你的课堂上见到。”费夫曼笑眯眯的给庄蔚然递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庄蔚然知道,费夫曼教授估计是准备听听他的讲课,顺便看看他的课堂是否和聚会一样,内容实在是太快,让学生们目不暇接。
挥别费夫曼教授之后,庄蔚然和德利涅教授沿着道路走在普林斯顿小镇中。
“庄,你在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的时候,尤其是做出极限非线性偏微分方程,非常精彩。”
“谢谢您的夸奖。”庄蔚然微微鞠躬以示敬意,德利涅继续说道,“庄,我的老师,想要见见你。”
“您的老师……”庄蔚然有些错愕,他没有记错的话,德利涅教授的老师应该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数学大师格罗腾迪克吧?
“你吗,没有想错,就是那位已经隐居多年的先生。”德利涅笑着说道,“他是看完你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证明那篇论文之后,萌生出想要见你的想法。可惜,我始终联系不上你,再加上我在普林斯顿大学教书,没有时间去华国。所以过了两年时间,这才找上你。”
“先生身体一直不太好。”德利涅叹息,看样子似乎非常担心那位数学大师的身体情况,“我希望你能够参加完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后,前往欧洲,见先生一面。”
“我相信,在数学上,先生还是可以给你提出不少建议的。”德利涅若有所思地说道,“先生尤为喜欢你这样的数学天才。”
“他曾经对我说,你是罕见的数学天才。说实话,能够得到先生这么夸赞的人并不多,你是一个。或许,法尔廷斯也是一个。”德利涅耸了耸肩膀,“庄,如果你想要见先生的话,那么提早给我说一声。”
庄蔚然甚至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我愿意。”
德利涅欣慰的微笑,能看出来,庄蔚然对于先生很是敬畏。
“放轻松一些。”德利涅拍了拍庄蔚然的肩膀,“先生虽然是一位脾气古怪的老头儿,但对你这样的天才,是不会差的。说不定,你还会看到先生毁掉的手稿。”
格罗腾迪克的手稿吗?庄蔚然曾经在arxiv上看见过一些,非常零碎,因为格罗腾迪克已经将自己的手稿全都毁掉了,他们所能够看见的,不过都是一些遗留下来的,或者是曾经发表过的论文。很零碎,并且不成体系。
现今的数学界,有无数人都在追求格罗腾迪克的手稿残本。作为现代代数几何的奠基者,他是当之无愧的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没有之一。
“能不能看见先生的手稿是一种缘分,我们华国人相信缘分这一说。”庄蔚然笑着说道,“倘若是有缘分,自然是能够看见的。倘若没有缘分,那么就算是如何哀求,相信先生也不可能给我透露一个字。况且,我听说先生早就将那些手稿给毁掉了。”
“缘分吗?”德利涅轻轻沉吟,“非常棒的一个词语,庄我期待着你和先生的会面。”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情。先生非常看好你,认为你能够成为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德利涅停顿了一下,郑重地说道,“他甚至觉得,你将来在数学上的成就,会超越他。”
“啊?”这话,真把庄蔚然给弄懵了。开……开什么玩笑,超越格罗腾迪克,这位最伟大的数学家?别搞笑,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一生的学术成就能够企及他的十分之一。
“你别小看自己。”德利涅严肃地说道,“所有人都看好你,这是压力,也是动力,不是吗?庄。”
“谢谢您。”庄蔚然深吸一口气,压力他是感觉到了。至于动力,他可能真没有什么动力。他最大的动力来自于——他想要做好每一个他提交上去的课题。
至少,不能丢人。不管这个课题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他都想要将课题做好。
这是对于数学的一种敬畏和热爱,如果没有敬畏的心情,他很难想象,自己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庄,怎么了?”德利涅看见庄蔚然正愣在原地出神,轻声询问一句。
“没,没什么事情。”庄蔚然摇摇头,“非常感谢您,德利涅教授。”
“没关系,这次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之后,你同我一起前往欧洲吧。”
“好。”庄蔚然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家的时候,他还有感觉有些不太真实。他真的收到了数学大师格罗腾迪克的召见吗?
这……实在是太惊喜了。
不管能不能看见大师的手稿,只要能够和大师谈论一些代数和几何上的问题,想必都会让他受用无穷。
就是再过几个月,要去偷国首尔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这种事情确实让他有些棘手。主要是那群偷国人,到底会不会搞什么事情出来,他一直没有理会偷国人的事情。但是到底要不要去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他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天知道,他要是去偷国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到底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看着那群偷国人这么偏激,说不怕,那是假的。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