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陶教授

回到京大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庄蔚然原本想要请江志鑫吃饭的,谢谢他在节目里对自己的包容和照顾。没想到,还是江志鑫掏的钱。因为两人都在京城,只是地方不一样。吃完饭之后,庄蔚然回到京大,江志鑫自然也回到队里。

回到京大之后,庄蔚然拖着行李往宿舍走去。大概是因为放假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在学校走动。尽管庄蔚然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十八岁解开了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又被IMU承认,妥妥的菲尔茨奖候选人,并且是一定能够获得菲尔茨奖的那种。至少在京大的数学学院和物理学院,庄蔚然是非常出名的。

可惜,他现在行走在京大的校园里。几乎没有碰见任何一个人,来到宿舍后,他将行李放好。原本是想要去找师兄,也不知道师兄到底有没有在学校里。现在他应该做点什么呢?庄蔚然沉默的看着行李箱,他似乎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应该做点什么比较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正在敲门。

“叩叩叩”的声音响起,庄蔚然转过身打开门。看见程秋就站在门外,冲着庄蔚然说道,“哟,师弟回来了?”

“师兄。”庄蔚然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么早就回来了,原本说的是要半个月呢,这才去了两天时间就回来了。”

“没办法。”程秋笑着摇头说道,“你这不是有事情吗?况且我已经给我哥说好了,我哥那边说让人去顶替就行,没有那么麻烦。”

“但还是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庄蔚然很不好意思,程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小子就别说这个了,既然回来了,你就好好想想毕业答辩要怎么办。比起这个,毕业答辩显然才是最重要的。”

“你就别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程秋冲着庄蔚然挑动了一下眉头,庄蔚然这才笑着说道,“我就怕师兄会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程秋哭笑不得,“你也行了,还生气呢,你要是能够好好毕业,比什么都好。”

“对了,我可告诉你啊。你的毕业答辩,很多教授都会来的。”程秋小声地说道,“不仅是咱们京大的教授,整个数学和物理学领域的教授,几乎都要来。你想想,到时候你的毕业答辩会有多热闹。”

庄蔚然哭丧着一张脸,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程秋说所有数学和物理学领域的教授都来,不现实。但能够肯定,会有很多教授要来。起码很多他现在接触不到的大佬都会跑来围观他,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就跟动物园里的动物似的,要被人围观。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师弟,保重吧。”程秋拍了拍庄蔚然的肩膀,准备离开庄蔚然的宿舍,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急忙转过头对庄蔚然说道,“对了,庄师弟,教授找你呢。”

“没给教授说我去做什么了吧?”庄蔚然倒退好几步,呆呆地看向程秋,生怕师兄给教授说了什么事情。

“我就给教授说你去做兼职了,具体做什么,我没有给教授说。”

“那就好。”庄蔚然呼出一口气,他生怕师兄给教授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说实话,教授是不会允许他们在娱乐圈抛头露面的。

陶教授认为,既然选择学习数学物理学,就应该好好的沉淀下来,认真的钻研。不是那一行的,就别胡乱跨界去做那一行的事情。

“没办法。”程秋摊开手说道,“主要是师弟你实在是没有钱,又不想要麻烦教授。虽然教授不是老古董,但你也清楚,教授这个想法,一直都有的。”

陶教授是庄蔚然和程秋的教授,算是青年菁英。现在才四十来岁,之前也是京大的学生。本科毕业之后,去斯坦福大学留学,学习的就是数学物理学。获得博士学位,又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担任助教和副教授的经验,原本他是能够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担任教授的,回国没有几年的时间。

按照陶教授的说法——要不是京大校长三番五次的给他打电话,请他回国,他也没有打算要回国的。

在业内,陶教授算是大拿级别的人物。

这样的教授,要求很严苛。偏又遇见了庄蔚然这样的天才,陶教授非常重视庄蔚然,可惜,庄蔚然一天没事就跑去图书馆查阅资料,要么就是用电脑在arXiv上查询,很少会去询问陶教授。

庄蔚然之前没有钱,去陶教授那里,即便是没有什么工作,陶教授都能申请一个项目分给庄蔚然做。

可是庄蔚然觉得很是难以启齿,教授对他已经非常好了。隔三差五就让他去家里吃饭,师娘也对他非常好。原本计划还可以做一段时间的项目,因为他速度实在是太快,提前结束,撑了半年多的时间。实在是没有钱了,因为平时和程秋的关系很好,他不敢去求助教授。只能跑去求助程秋师兄,原本是想要让程秋师兄帮他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项目之类的。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跑去娱乐圈晃荡了一下,虽然时间不久,也就一两天时间。

但被教授知道,肯定也是要被痛批的。

庄蔚然不是没有去做过家教这份工作,可是那些家长看见庄蔚然太小,就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根本就不信任庄蔚然,再加上庄蔚然觉得高中和初中的知识实在是太过简单,随便写写总不可能不及格吧。但那些学生让他大开眼界。

大概对于庄蔚然来说,这种最基础的东西都能不及格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再加上家长的不信任,最后当家教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就这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撑不住的庄蔚然只能选择场外求助师兄。

“教授,还挺担心你的。”程秋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教授从来没有担心过我,师弟,教授最看重的学生就是你了。真好!”

“师兄您是不努力就会回家继承亿万财产,我是不努力,就没有饭吃。”庄蔚然和程秋实在是太过熟悉,硕士和博士这些年,两人基本上都是一起的。

就连研究的课题和项目,以及被人借调都是一起的。

庄蔚然和程秋说话,很放松。不同于教授,他是尊敬教授,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根本就开不了口。但是对于师兄,他就没有这些顾虑。

“也不能这么说吧。”程秋啧了一声,“我家里不还有一个哥哥吗?也就是吃穿不愁而已。”

“行了啊。”庄蔚然笑骂道,“师兄,你可别再我这个穷鬼面前炫富了啊。”

“你可不穷。”程秋摇着头说道,“一百多万美金呢,我听说学校还要给你好几百万的奖励。”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赚过这么多钱,羡慕啊。”

“少来。”庄蔚然瞪了程秋一眼,两人相似一笑。

“师弟,我先去忙了,你赶紧去找教授。这几天教授没有见到你,慌得不行,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

程秋说完,潇洒的走掉。

庄蔚然想了想,怕是教授想着自己最近缺钱用,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所以担心他。

急忙收拾了一下,洗漱之后,匆忙前往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前,庄蔚然敲了敲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推门而入,陶教授似笑非笑地看向庄蔚然,“小庄,这几天过得不错吧?”

“诶。”庄蔚然应了一声,此时的办公室也没有别人。

陶教授指了指前边的座位说道,“坐。”

庄蔚然拉开座椅,坐在椅子上,有些害怕的盯着陶教授。生怕教授突然说出点什么事情来,双手轻轻在大腿上摩擦着,手心已经有些汗水流出。

“最近这几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还挺好是吧?”

“啊?”庄蔚然愣了一下,心中暗想,师兄不是没有说这个事情吗?

“别想了,不是程秋给我说的。”陶教授盯着庄蔚然,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庄蔚然的所有心思。

“除了程秋之外,我还有其他的人脉。”陶教授停顿了一下,“你小子有事情不给我说,反倒是跑去做兼职。还上电视,当明星什么感觉?”

庄蔚然想了想,“应该不算明星吧?”

“也算是,说说吧,什么感觉?”

“太悬浮了。”庄蔚然说道,“我觉得还是研究数学和物理比较有趣,化学……也不错。”

“你啊。”陶教授摇摇头,“以后有什么事情,先给我说。”

“你师娘一直念叨着你呢,今天晚上去家里吃饭。”陶教授说完,庄蔚然想要说点什么,又被陶教授给打住,“别说没时间,就算是没时间也要给我挤出时间。”

“教授,您这也太霸道了吧。”

“谁让我是你教授呢。”陶教授穿着西装,看上去英挺而又俊朗。

“为了不会延毕,我还是去教授家里吃完饭吧。”

“小庄啊,你的访问学者申请我已经给你提交上去了。”陶教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表格,“你填写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你就能顺利前往普林斯顿。”

“知道你心心念念都是去普林斯顿。现在你的奖金快要发下来了,去普林斯顿之后,你还有那边给你的工资,生活没有问题。”陶教授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面色严肃起来,“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