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创办公大厦,躲了谢安澜半个月的云帆十分嘚瑟地把一沓杂志摔到谢安澜桌子上。
“小雅,给你们谢总留一本,剩下的给大家发发,让大家感受下学术的熏陶。”
助理小雅抱着他塞过来的杂志被推出了屋子,云帆面上带笑一副傲娇的小表情,示意他移目看看。
谢安澜眼角余光瞥过期刊封面,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看看,你就看看我弟厉不厉害,施加于草莓种子的超纳米级分子肽溶液浓度最佳配比,作者……云柯!是不是很高深莫测,我弟一作,厉害吧。”云帆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我就说我弟他导儿很有实力吧,人家有实力又年轻貌美,给你谢安澜当女朋友不委屈吧。”云帆这句才是重点,谁让现在很多人都议论纷纷,好奇于朱景意到底是谁竟然能拿下这朵高岭之花。
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为避免谢安澜把他千刀万剐,他这段时间可是时时躲着,好些聚会都不敢去了。
现在一看这成果,他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谁让他们共同参股的华深制药提交了一个新项目,可跟谢安澜这“女朋友”密切相关呢。
所以一个谣言换来一个好项目多值得啊。
这才是重点。
云帆笃定谢安澜会感兴趣,在他拿起杂志翻阅的时候,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成了。
以后谢安澜这小子总不能再找他算账了吧。
他侧坐于办公桌一角,翘个二郎腿,姿态格外放松。
谢安澜目光扫过去,冷冷的,叫人不敢造次。
“真是个讲究人。”云帆随意摊了摊手,不甘不愿的挪动尊臀,老老实实坐到沙发上喝咖啡。
谢安澜没回话,从桌子上一大摞文件夹里挑出华深医药的那份。
办公室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云帆时不时的喝咖啡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钟的过去,预计他差不多也该看完了,云帆稍作辞色,正经分析,“怎么样,他们研究所一下子发了三篇论文,虽然有一篇完全没标人家的名字,但一打听就知道人家绝对是这项成果的主要研发成员,在植物这方面的水平无法挑剔,这下华深那项研究总算可以正常进行了,最重要的是一旦新药能研发成功,咱俩那就赚翻了。”
他越说越激动,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远超谢安澜,翘首以待的等着他签字,然而等了许久却见他合上了……合上了。
合上了是什么意思?
他一个箭步跳过来,“什么意思,你不想推进?”
谢安澜否认,身姿矜贵而又松弛地向后靠着,修长干净的手指扣了扣桌子,“耳听为虚。”
云帆挑眉,“那你意思是说要眼见为实呗,这还不简单。”
……
做研究的往往需要大量的经费支持,但是经费这东西仅靠单位出是不现实的,最后还是要有商业价值,才能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本的支持。
朱景意倒是想申请上级项目资金,只是她目前名气不大,就算能争取来一部分也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她还需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她做其他感兴趣的研究。
所以,两个字,缺钱。
三个字,很缺钱。
四个字,万分缺钱。
只要有钱啥都好说,而来钱最快的法子是什么?
这个不用想也知道得有项目。
因此,只要项目有希望,那就必须搞到手。
而搞项目的第一步……
朱景意微笑望着云柯,充满鼓励。
“咳咳咳,导儿你看我像不像项目企划书。”云帆瞪大眼睛,幽怨的目光如有实质。
如果眼睛能杀人,现在朱景意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云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相当个咸鱼而已,最后却要被迫被她带着卷。
先是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扛大苗,后是二百多亩的草莓苗记录,记录也就算了吧,最后他竟然还发了篇论文。
还是篇核心。
好吧,他就是个捡漏的,而且确实很爽,爽到零花钱哗啦啦的涨,家里再也不会对他长吁短叹,提溜来提溜去了。
但是!但是,论文实打实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
想起写完后的这半个月不断的修改修改再修改,云柯只觉得自己就像是深渊地狱里的喷火龙
刚以为自己要缓缓,现在还来个企划,他一口气没提上来。
要是她真让他写,他现在就敢躺地上撒泼。
见云柯如此凄惨,朱景意还能说什么,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放心,企划而已,我来想办法,你就放心玩去。”
“真的?那我可就去了。”云柯两眼放光,撒丫子就跑,生怕后面有人追他。
骚包的紫色跑车在所里华丽而去,留下一众学哥学姐们幽怨的目光。
又去玩?还有没有天理了?
画个圈圈诅咒你毕不了业。
众人的幽怨显然无法被云柯接收到,他一路骚包炫车技,边还给自己的兄弟们打电话,“出来嗨,别磨叽。”
酒吧里潇洒的飙歌炫酒量,那叫一个远离学业,快活无边。
引得有人嫉妒不已。
谁敢想跟他们一样混日子的混小子竟然有朝一日也能发论文了,这才多久啊。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小子就跟脱胎换骨一样。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被家里人疯狂diss,这酒都不好喝了有没有。
特别是谭森元。
“我最近可被你害惨了,我妈本来还挺佛系的,现在每天逼着我看看书,我都不敢回家了。”他格外幽怨。
其他人心有戚戚然。
云柯咳嗽两声,止不住的抱歉,“兄弟们对不住啊,为了表达我的歉疚,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稀罕他送的礼物?但是如果是……
“难不成是上次的蜜浆果?”
他们眼睛放光,特别是上次吃的最多的谭森元更是忍不住的流口水。
谁让他本来就爱吃水果,更何况是味道那么独特的水果,他后来找了好多地方,就连国外果场那边也问过了,就是找不到也种不出,别提多馋人了。
这次他一说礼物,他下意识是这个。
倒是云柯一懵,没好气的说,“蜜浆果?你还起上名字了,我导儿都没起呢。”
谭森元哪儿管他说什么,扒拉旁边被绿叶覆盖的大藤条筐,其他人也围过来等着分果子。
结果愣是把筐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个果子。
不敢置信的问他,“不是,你就给我们带点草来啊?”
云帆有些尴尬,但他丝毫不虚,“咋的,我导儿培育的蔬菜那可是有价无市,这可是外边买都买不到的,天然无公害,好吃又好看……”
别管云柯夸上了天,对他们来说那也是一盆不感兴趣的菜。
云柯可没有轻易罢休,“反正你们都要吃菜,自己不吃,家里人也要吃,何必非要从国外运菜,咱们这个绝对比你们之前吃的还好吃。”
众人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做生意做到他们头上了。
“好你啊云柯,我还以为你来找我们玩,结果是给我们卖菜呢???”
谭森元一脸不敢置信。
云柯虎着脸,“这次我又不收你们钱,免费品尝还不行啊。”
众人默了,又忍不住大骂,“去你的免费品尝,你个老六。”
结果云柯比他们还凶。
“给个话,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