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玉冰被带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古洛和胡亮,立刻皱起眉头,说:“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还搞什么传唤,有啥到我那儿说不就行了,我多昝不配合了?”
“你的逮捕证正在申请,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古洛说。
“什么?什么逮捕证?我怎么啦?”
“你伙同笪也夫杀害了四条生命,罪过够重的了。你还说怎么啦?”古洛说。
“笪也夫?就是那个死鬼?我怎么能和一个死人搅在一起呢?”她冷笑了一声。
“他快成死鬼了,但现在不是,不过是换了一副面容,改名叫范正喜了。”
茅玉冰一下就愣住了,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像瘫倒一样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
“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他也承认了?”古洛点点头。“完了,完了,这个死鬼,我当时不听他的多好,我的家完了,我的孩子要成孤儿了,这个黑心的,害死我们了。”茅玉冰抽泣起来。
“是的,所以你想杀了他。”古洛说。
“对,那算不算立功呀!我要立功赎罪,我还想活呢。你们给我个出路吧。”茅玉冰哭得满脸是泪,声音哽咽得都听不清楚了。
“可他说他爱你们……”
“那叫爱呀?他是个杀人狂,我是慢慢才知道,才明白过味儿来。我不能让他那么无限制地杀下去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说还要去杀柴明礼的家人。我看事情要糟糕,就想毒死他,为民除害。你们看着我有这种赎罪的表现就留我一条性命吧,我可真不想死呀!”
古洛想说些什么,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叫人将茅玉冰带了下去。
“真是个累死人的案子。”古洛伸了伸懒腰说。
“你……你的猜想够大胆的。”胡亮想了半天,说。
“是吗?多亏你的提醒。”古洛笑着说。
“哎,阴差阳错,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太相信科学了,无保留的信仰是种迷信。”
“可毛发的DNA检查,确实是一个人呀。那还会是谁呢?”
“难道小偷就不会在偷盗现场留下毛发?这是巧合。”
“可你怎么会想到那人不是笪也夫呢?”
“我先设想笪也夫没死,那终究会有人死的,就在你在医院和笪也夫打交道的时候,我不是来队里了吗?我就查了失踪人口,特别是那些有前科的人。果然有个叫贾卫道的小偷,在爆炸案前后莫名其妙地没有了。他的家人在寻找他,但并不积极,或许他们认为贾卫道跑到外地干坏事去了。真是个冤死的鬼。我把你的那次验尸报告交给了他家,血型是一致的,身材也一样,十有八九就是他。你一定对那个为什么进来找我的姓刘的刑警有些疑问吧。就是我让他去了贾卫道的家,他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加强了我猜想的正确程度。”
“什么都漏不过你的眼睛。”胡亮无可奈何地说。
“不过是简单的观察而已。”
“何止是简单的观察。学无止境呀!”胡亮感慨地说。
古洛笑了:“走吧,喝庆功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