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徽柔后人?

金棺的异动,让我很是兴奋。

我转身回到棺前,上下打量着这有些‘暴躁’的金棺。

剧烈的抖动,持续了差不多十秒钟,让那两把长凳差点散架。

平静下来之后,一本泛黄的古书从棺材中掉落下来,差点撞倒了长明灯。

看着地上那本古书,我顿时明白过来。

先辈们那些谋生的手艺,应该都是通过这个途径获得的。

也就是说,我谋生的手艺,应该也在这本古书里。

古书的封面上写的是:《大千阴饭录》。

也就是说,这本书里,包含了所有的阴饭十门的所有行当?

拿下它,我就能变成一个全行业精通的阴阳先生。

“我不学,你也别想拿走我的寿命。”

我怼了一句,转身离开地窖。

锁好地窖门,我顺着楼梯爬到房间。

这房间以前是爷爷住的,现在归我了。

时至正午,我揉着咕咕叫的肚子走到院中。

老宅的院子不小,就是位置不太好。

处于村里的后山,方圆五百米,没有一户人家。

为了搞这家棺材铺,我父亲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为了给母亲料理后事,我把家里原本的房子都给卖了。

现在的我,全部家当就是这老宅和里面的十几口棺材。

手里还剩十几块钱和一辆破摩托车。

这棺材要是卖不掉,我以后连养活自己都困难。

棺材生意,是个被动性很强的生意。

只有死人了,我才有生意。

我来到厨房,拿出早上吃席剩下的那些剩饭菜,这些剩饭菜还够吃两天。

趁着热饭的时候,我找出了初中时候的历史课本,经过一阵推算,终于得到了结果。

咸平四年,是1001年。

距离现在的2001年,不多不少,刚好一千年。

是巧合?

还是新时代赋予我的伟大使命?

这事儿太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我现在都没办法去找人问。

因为我什么也不懂。

唯一能让我懂的,恐怕就只有从金棺里掉下来的那本古书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看来棺底的文字,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真的到了徽柔苏醒那一天,百鬼抢亲,那村民们就真要民不聊生了?

我祖祖辈辈虽然吃的都是阴饭,但做的事儿也同样在造福阳间。

落到我这一代,也不能给祖辈丢脸。

至少,不能因为这个徽柔,祸害了一整个村子的人。

要解决这事儿,我得赶在徽柔苏醒之前,找到她的后人把她接走。

而当务之急要弄清楚的是,徽柔会在哪一天苏醒。

那本古书,可能会告诉我答案。

吃完饭,我准备再下地窖。

院门突然被敲响。

一个柔和的女声传了进来:

“请问,老板在吗?”

普通话很标准,显然是从城里来的。

“谁呀?”

我一边回应着一边跑去开门,心里想着莫非是生意上门了?

打开院门,我顿时就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位打扮时尚且性感的年轻女孩。

笔直的及腰长发,一条红色的连衣包臀裙,紧紧地包裹住她的酮体,凸显着完美的曲线。

裙子的领口设计得十分性感,露出了她优雅的锁骨和一部分丰满的雪白……

再配上黑丝和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看着像个性感的极品尤物。

不过让我愣住的不是她的性感,而是她的五官。

眉如远山,眸似秋水,鼻梁挺直,唇若花瓣。

和那金棺上雕刻的女人,简直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眉心处,没有美人痣。

这,难道是徽柔的后人?

这么简单?

女孩见我愣愣地盯着她,她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请问,你就是老板?”

“啊……”

我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

“是,您是徽柔的后人?”

“徽柔?你说的是南宋的徽柔公主?”女孩歪头疑惑地看着我:“你也是学历史的?”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你能不能麻烦您和我详细说说她。”

“当然。”

女孩说着不请自入,她一边打量着院里的棺材,一边细说道:

“徽柔,是南宋宋仁宗最宠爱的妃子苗贵妃的独女,号福康公主,也是宋仁宗最疼爱的公主。”

“但为了报恩,宋仁宗将徽柔嫁给了大将军的次子李玮。”

“李玮木讷貌丑且有暴力倾向,徽柔很不喜欢,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徽柔有一次与内侍饮酒,被婆婆发现刁难。”

“徽柔借着酒劲怒火攻心,扇了婆婆一巴掌,并跑出了驸马府,打破了宋朝最严苛的孝规,引发了滔天的非议。”

“司马光在大殿之上的‘碎首进谏’典故,就是出自这件事。”

女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指了指其中一口棺材问道:

“这副多少钱?”

我听得入迷,不答反问道:

“然后呢?”

女孩解释道:

“然后宋仁宗迫不得已,把徽柔送回了驸马府。”

“回到驸马府的徽柔疯狂的抗争,始终未屈服于李玮,也没有真正成为李玮的妻子,这个公主,很有血性,敢于和命运抗争。”

“那……她是怎么死的?”我赶紧问道。

女孩摊了摊手:

“宋仁宗把徽柔送回驸马府的当月就驾崩了,两年后,年仅二十三岁的徽柔,就被李玮虐待致死了,很可悲。”

我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女孩再次指着其中一口棺材问道:

“喂,问你呢,这副棺材多少钱?”

她手所指的,是一口白棺。

而白棺,是用来安葬未出阁的少女或早夭少年的。

我回道:

“一千五,五百定金,十公里内包送货,收货的时候结尾款,不过我得提醒您一下,这白棺可是有讲究的。”

女孩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这白棺,我是给自己准备的……”

女孩的表情强作轻松,语气满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