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瑞·梅森坐在他办公室里。戴拉·史翠特星光闪烁般的眼睛注视着他。
“你要帮彼得·赖克斯特辩护吗?”她问道。
“如果他们起诉他的话。”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事实经过的。”
“我起初不知道,”他说:“不过我后来有了精明的猜疑。有两三件事给了我很好的想法。注意法兰克·欧夫利和艾迪丝·狄瓦结婚的方式。当他跟彼得·赖克斯特住在一起时他说他的求爱必须偷偷摸摸的——因为彼得·赖克斯特的反对。但是房子被烧掉后他以为彼得·赖克斯特死了。没有必要秘密结婚也没有必要不去度蜜月,而回到赖克斯特家去。因此,我被迫断定双方急着结婚是由于他们了解经丈夫的同意妻子不得受到不利于丈夫的审问,而丈夫也不得被迫作出不利于他妻子的证言。这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阴谋可能被发现,而这多少表示他们已经发现亚希顿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他们以为彼得·赖克斯特已经死了。因此,亚希顿是唯一可能知道的人。
“但是真正重要的线索是那支拐杖。检方的看法是杀害亚希顿的人把那支拐杖带到艾迪丝·狄瓦的公寓去,然后杀掉艾迪丝·狄瓦。这显然不可能,除非艾迪丝·狄瓦参与杀害亚希顿的行动,因为那支拐杖被带到那里去时并没有锯开。拐杖是在那公寓里被锯开的,而且锯开的片段已经在炉架上烧着。这显示出亚希顿在那公寓里;凶手在杀害他之后把拐杖锯开。”
“如果警方没逮到那个祖父你会怎么样?”戴拉·史翠特问道。
“我不知道,”梅森说。“我可能有办法困住对方,可能没办法,不过我想我能把一些事实串连起来。”
“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指控欧夫利?”她问道。
“因为,”梅森缓缓说道,“各种牵连到的因素。第一,我想要道格拉斯·金恩挺身而出,第二,”他咯咯发笑,“我想要出风头。如果我向警方通风报信,所有的功劳都归他们,而他们可能草草结案,以致金恩永远无法真正雪冤。他们甚至可能陷害他。而且我想要欧夫利在发过誓的情况之下承认就在亚希顿遇害时跟艾迪丝·狄瓦在一起。”
“而且,”她说:“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你这么喜爱冒险,让鹬蚌相争而你坐收渔翁之利。”
“也许,”他露齿一笑。“如同我以前告诉过你的,我喜欢玩没有赌注限制的牌。”
“可是为什么你不让德瑞克去找华生·柯烈蒙?”
“他可能无法及时找到。他会受到阻碍。如今这个国家里最好的执法单位,是经由保险公司改良过的逮捕窃车犯的单位。他们已经设计出一套完美的协调系统。一般来说警方并不协调。窃车案就协调。因此我就设计确定华生·柯烈蒙会以窃车犯遭到逮捕。这样我能快点得到结果,使我们能让他遭到逮捕,得到他的招供。毕竟,这实在非常简单。到比尔摩饭店去,确立我们蜜月新婚夫妇的身分,让职员看见我们的新车,而且对你感兴趣,然后你把车子藏起来报警说被偷了,我们启动了一定会逮到柯烈蒙的机械装置。他完全没有疑心。他正驾着以他的化名买下的车子。他遭到逮捕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
“哦,”戴拉·史翠特说:“天晓得你的方法都不依惯例,不过我认为,都有效。”
他对她咧嘴而笑。
“现在,”她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个案子,手头上多了一部别克轿车。我们要怎么处理;卖掉它,或是卖掉那部活动摺篷车?”
“不,”梅森缓缓说道,“我们还是两部都留下来的好。”
她双眉齐扬。
“你知道,”他说:“那是部好用的车子——万一我想去度蜜月的话。”